唇被碾压。
苏禾狠狠瞪着沈北棠。
她死死咬紧牙关。
沈北棠不满,在她唇上重重一咬。
“嘶……”
她吃痛,不由自主地给了他可乘之机。
唇齿相嵌,气息相融。
苏禾被逼得双目通红,气不过,也狠狠回敬了他一口。
血腥味立刻弥漫在彼此的口腔之内。
然而男人却并没有松开她,甚至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更加发狠地吻她。
她想逃逃不掉,想躲躲不了。
只能被迫承受。
沈北棠一如既往的强势,吻得苏禾几乎窒息。
许久之后——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因为憋气太久,苏禾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整个人软得快要站不稳。
沈北棠长臂一勾,将快要摔倒的小女人重新勾回怀里。
他憋着一股火,身心皆是。
越吻,越抱,心越痒。
太久没得到过释放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很难受。
偏偏让他难受的始作俑者此刻还红着眼眶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让他好想把她摁在怀里狠狠揉碎,再狠狠的吃干抹净。
看着苏禾双眸泛红的可怜模样,沈北棠的心一软,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眼角,哑声道:“就不能乖一点?”
乖一点……
怎么乖一点?
他用吻过别人的唇来吻她,还让她乖一点?
想到林绾绾脖子上的吻痕,苏禾的胃突然一阵猛烈的翻涌。
脸色一白,她倏地将他狠狠推开。
“呕……”
她扑向洗手池,不可抑制地干呕起来。
呕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难受极了。
沈北棠的脸,黑到无以复加。
他的吻,让她这么恶心?
她现在已经排斥他到这个地步了吗?
骄傲自负的男人,何曾被人如此嫌弃过。
恼羞成怒,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切齿,“苏禾——嗤……”
她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细细的高跟,杀伤力很强。
他吃痛,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她的手。
苏禾趁机打开门,快速跑了出去。
随即,沈北棠也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阿棠。”
林绾绾像是刚刚寻来一般,噙着温柔的笑意走上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说:“大家都吃好了,可以走了。”
“嗯。”沈北棠淡淡应了一声。
黑眸里那浓烈的谷欠念,还未完全消散。
林绾绾什么都看在眼里。
包括男人被咬破的唇角。
还包括十秒钟前,从这里匆匆逃走的苏禾。
林绾绾暗暗咬紧牙槽,心里的恨,足以毁天灭地。
昨天,她在医院偷看到阿棠从苏牧也的病房出来。
更看出他谷欠求不满。
于是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把他骗去她的住处。
然后她换了一套性感内衣,准备拿下他。
哪知他竟视若无睹!
再然后见她并无大碍,他就走了。
他宁愿去跟傅南洲他们通宵玩牌,也不愿留下陪她。
她想不通。
苏禾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阿棠明明厌恶她,为什么却能对她产生这么浓烈的谷欠望?
而阿棠明明爱着她,却又从来不碰她。
这到底是为什么?!!
……
“苏小姐,你能来库房一下吗?蓝色丝线太多了,我找不到你要的色号。”
接到小张的电话后,苏禾来到库房。
小张正在门口等着。
“线太多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见到她,小张张口解释。
苏禾懒得听。
快到下班时间了,她得赶紧找到丝线,把今天的工作量完成。
苏禾心急,走在前面。
身后的小张嘴角露出一抹阴笑。
“哎呀!”
小张突然脚下一崴,惊叫着往苏禾身上撞去。
苏禾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踉跄跄,整个人扑进了库房里。
砰!
不等她反应过来,门突然被关上。
紧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小张你干什么?”
苏禾大惊,怒斥。
“不好意思啊苏小姐,刚才脚滑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张嘴上在道歉,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的笑。
“开门!”苏禾大怒,用力转动门把。
打不开,被锁了。
“哎呀,门坏了,打不开了耶”
小张双臂环胸,洋洋得意地抖着腿,娇嗲道。
装模作样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贱。
“我再说一次,把门打开!”
“都说锁坏了呀,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开门!!”
苏禾急了,“呯呯呯”用力拍门。
她脸色泛白,声音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底疯狂往外冒。
“好了好了,你别拍了,我马上去叫人来开锁。”
小张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叫道。
说完就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了。
苏禾知道,她这一走,肯定是不会回来。
“不要走!你不要走!”
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颤抖着声音大喊,“回来!小张你回来!”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紧接着,“啪”地一声,库房陷入一片黑暗。
电,被断了。
苏禾的神经,瞬间绷紧。
她怕黑!
尤其是封闭空间里的黑!!
砰砰砰!
“有人吗?开门……放我出去……”
她疯狂砸门,用尽全力地嘶吼。
可发出来的声音却破碎无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苏禾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急促地喘息着。
她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她无助地往后退缩,直至缩到逼仄的角落。
双臂抱膝,尽可能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瑟瑟发抖。
四周一片漆黑,无边的恐惧排山倒海般朝她袭来。
“没事的,别怕……
“苏禾,别怕,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嗯,不怕,我不怕……”
她喃喃细语,不停地安慰自己。
可越安慰,越恐惧。
泪,夺眶而出。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尘封许久的噩梦赫然涌现脑海……
十五岁那年,炎热的夏天。
她被学校的保安大叔打晕,拖进了一个封闭的小屋子里。
当她醒来时,入眼即是不见五指的黑,空气中散发着如此刻一样难闻的霉味。
潮湿,阴冷。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黑暗中,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摸上了她的脚。
“啊!!”
她放声尖叫,拼命缩脚。
“嘿嘿嘿……”
阴森的淫笑声,像利剑一般刺破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