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使聂战脑海中一片空白,内心的嫉痛怂恿着他上前阻止一切,可他迟迟迈不开步子,双腿犹如石化般伫立在那儿。不知过了多久,他闪烁的目光渐渐收回,他终于迈开了步伐,却是转身离去,独留柯海宇和夏梦在画卷一隅。
风还在继续吹动着,许久柯海宇恋恋不舍地离开夏梦的唇,夏梦也缓缓睁开眼睛,不知何时柯海宇已将项链戴在她的颈间。她伸手抚摸着项链,想起聂战和她说过的话,这下她不用难以启齿的找柯海宇要了。看着柯海宇再次把项链给了她,夏梦心里五味杂陈,她眼里充满感激和愧疚地神情看着柯海宇。
柯海宇仔细上下打量一番,看看项链,再看看夏梦,赞叹道:“‘夏梦’很适合你。”
夏梦勾起嘴角,眼睛弯弯地朝柯海宇笑着,心想看样子他还不知道项链的真相。
柯海宇若有所思问:“小梦,你为什么要改名?雪儿也挺好听。”
‘雪儿’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听人叫过,除了梦里的小宇这么唤她,柯海宇还是第一次。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这声‘雪儿’,夏梦倍感亲切。至于为什么她会换名,却是她不愿再提及,也不愿再去回忆的记忆。她的眼里朦上一层冷霜,却又很快褪去,笑眯着眼道:“为了让你好到找我呀。”
虽然她极力地掩饰刚才一闪而过的恨意,但是柯海宇已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能够让夏梦有如此神情的,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过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打消追问的念头,以免继续触动往事令夏梦伤心。他装作一副相信的模样,不让夏梦察觉他已发现什么,顺势刮一下夏梦的鼻尖,开玩笑道:“你真是个鬼机灵,不过你怎么都没料到我失忆了。就算你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记得你。”
说到失忆,夏梦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她本明亮的目光暗淡下去。这让柯海宇瞬间紧张起来,他愿想开玩笑逗夏梦开心,没料到她不喜反忧。柯海宇以为是他说错了话,他将双手扶在夏梦的肩上,认真地看着她说:“就算我不记得你,我也一样会爱上你。”
夏梦目光闪烁地看着柯海宇,感动地拥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柯海宇也抱住夏梦,在她耳畔轻柔道:“记住,无论我忘记你多少次,我都会再次爱上你。”
这是柯海宇第一次向夏梦倾诉自己的心意,也是第一次正式地说爱她。他承认他从第一眼看见夏梦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怀里的夏梦此时心绪复杂,柯海宇如此爱她,她却瞒着他那么多事。她的内心歉疚,她不敢看柯海宇的眼睛,生怕他发现些什么。正在夏梦觉得对不起柯海宇的时候,柯海宇放开她,缓缓道:“小梦,你昨天在九归阁看见小时候的我吗?”
“什么?”
夏梦交杂的思绪骤停,怔然地望着柯海宇,半天没有回应他的话。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心道,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昨天也看见小宇了?他怎么可能会看见小宇呢?莫非……
她快速地瞟一眼胸前的项链,以为柯海宇能够看见小宇出现,是因为他当时拿着项链的缘故,并没有往认主方面去想。她想柯海宇这么问肯定是觉得奇怪,只要她不承认说他看错了,应该也就能够糊弄过去。于是她心虚地断断续续道:“没……没看见……宇,你可能看错了吧。”
“没看见?”柯海宇重复着问夏梦。
夏梦没再说话,只是点头。
柯海宇心里清楚夏梦看见了,只是为什么她不承认?难道说这也是她要瞒着自己的事情之一?又是她和聂战之间的秘密?想到这,柯海宇心里泛起些许忧愁。他也不去直接戳破夏梦,逼迫她把一切告诉自己,而是兜着弯和她说:“可是我看见了,不仅看见还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夏梦顿时觉得不妙,心想,宇该不会真的知道了什么吧。她立即追问:“什么秘密?”
柯海宇将他如何发现宝石有异,再到如何看见小宇,以及昨晚小宇对他说的话,全部都一字不差的告诉夏梦。他想着自己都已经如此坦诚,夏梦也该会告诉他一些事情了。
柯海宇说话的全程之中,夏梦像是被聂战的灵力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柯海宇,只有眼神里的震惊和害怕在不断地扩散。直到柯海宇把说完,她感觉血液在她的身体里不断地加速涌动,使她浑身难受无比,十分无地自容。原来柯海宇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她却还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想尽办法去掩盖。得知真相的她全身失去力气,颤抖道:“这么说,那天我和聂战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嗯。”柯海宇淡淡应道。他侧过身去,双目黯然地看向远方。
夏梦抬头看着柯海宇俊朗的侧脸,带着一丝哽咽道:“宇,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
此刻她为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办,隐忍地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一想到柯海宇对她如此信任,她却瞒得他好苦,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爱他,她很想将真相告诉他。可是她又答应了Queen和聂战隐瞒此事,她不想做一个不信守承诺的人。左右不得,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柯海宇见夏梦半天不说话,缓缓地转回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一脸地为难,眼里充满疼惜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都到这个时候了,柯海宇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关心她。夏梦开始动摇了,她强忍着泪水,心一横,脱口而出道:“我为了救哥哥,答应了Queen和聂战要替他们瞒着你……”
“所以那天你要单独和Queen说话,就是为了这件事?”柯海宇看着夏梦问道。
夏梦不说,只是点点头。
柯海宇这才明白,Queen的态度为什么前后截然不同,他继续问:“你们上次说的花灯会,是因为我看见聂战使用了灵力,所以删除了我的记忆?”
夏梦依旧没有说话,再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