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仿佛下来一场雨。
不要紧,他的宠物,就算不爱他,那也是他的,有的是时间。
小傻子的注意力全都在小蛋糕上,眼睛都在放光。
时瑾年默默闭了闭眼,移开视线。
还是生气。
到户籍中心时,江绵正在啃第二个小蛋糕。
嘴唇张合,咀嚼都会牵动肿了的半张脸。
疼也想吃,蛋糕很好吃,跟厨房阿姨们做的一样好吃。
这是第一次江绵被哥哥姐姐欺负过后,吃的美味的蛋糕。
以前被哥哥姐姐欺负,能正常吃上一顿饭都已经是他们大发慈悲。
办理户速度很快,整个过程不过十来分钟。
江绵躲在时瑾年身后,手里捏着小蛋糕,正啃的投入,半张香肠嘴上沾着奶油,还肿着半张脸。
身上穿着服务生衣服,肩上披着时瑾年的外套,没有形象可言,越看越傻。
钱芳嫌恶地收回视线,先一步从户籍中心出来。
江临明和管家也跟了过去,他的儿子和女儿,还被时瑾年的保镖押在车上呢!
没有时瑾年的吩咐,保镖连车门都没开,江临明尴尬的站在车门旁,客客气气的看向后面出来的时瑾年。
“时总,事情办完,我就把两个逆子带回去了。”
最开始他是打算用江绵在时瑾年那里捞点好处,缓解江家的周转困顿。
现在呢?不但没捞到好处,连人也白送给时瑾年,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恨不得和江绵彻底没有关系。
时瑾年很少公开为难谁,但按照他的行事作风,只怕江绵要被时瑾年处理掉了。
江临明视线在江绵红肿的脸上扫过,带了浓浓的嫌弃。
时瑾年把江绵的户口本身份证扔到迈巴赫后排,关上车门,阻止了又想去拿蛋糕的手。
然后握着江绵的手腕,似笑非笑的说,“谁说事情办完了?”
江临明微微一顿,没明白,“时总,您还有什么吩咐?江绵现在和我们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怎么?打了我的人,就想这么走了?”时瑾年给乔扬使了个眼色,乔扬去把车门拉开,保镖扣着江枫江溪下来。
“就算是我的狗,那也只能我欺负,你们算什么东西?”
时瑾年语气听不出生气,没有起伏,但是说出的话却是让江临明直冒冷汗。
时瑾年的手段他早有耳闻,江临明现在恨死他这两个惹是生非的儿女了。
江绵既然送出去了,那就是时瑾年的狗,不再是江家随意对的下人。
“时总,是江溪和江枫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是我没教育好他们,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江临明认怂很真诚,在一众人目光中,走到江枫江溪面前,啪啪赏了没人两个极重的耳光。
钱芳心疼的别开目光,闭上眼睛,心里恨江临明无能,更恨自已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窝囊的男人。
江溪被两巴掌打懵了,火辣辣疼痛又让人让很快清醒,开始呜呜呜的质问父亲。
虽然父母都更疼爱哥哥,家里财产几乎都给了哥哥,但是父亲从来没有打过她。
江枫被打,看的不是江临明,从下车时看到时瑾年握住江绵手腕,,嫉妒的目光就没离开过。
那个蠢货凭什么能被时瑾年牵着?
身上还披着时瑾年的衣服。
江临明抽完耳光,又转身到了时瑾年跟前,很讨好的说,“时总,您消气了没有,要是没有,我再去打两个逆子。”
时瑾年不轻不重握着少年的纤细的手腕,指腹摩挲几下手腕内侧滑腻的皮肤,然后,语气轻飘飘的问,“江绵,还要不要再打,不满意的话,让秦亮去打?”
江临明眼皮狂抖,时瑾年脸上看不出生气,哪怕是穿着儒雅随和的白衬衫,也掩盖不住身上凌厉逼人的气压。
虽然不知道秦亮是哪个,但是肯定是保镖。
这些个保镖一个个衣服都不包住爆发的肌肉,一巴掌就能把人扇飞。
此时,江临明突然感觉,他好像判断错了,被老婆误导了。
时瑾年好像很在乎江绵?
时瑾年的外套穿在江绵身上,手腕也被时瑾年牵着。
连对江绵说话的语气都这么温声细语。
或许,时瑾年是在意江绵的,想到这,江临明放低姿态看向江绵。
“江绵,是江枫和江溪不对,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这是江临明第一次,用哀求的眼神正眼看江绵。
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江绵不知道如何应对,茫然的看向身旁的时瑾年。
接收到目光的时瑾年,轻轻捏了捏掌心的手腕,“江绵,你现在是我的人,想怎样都可以,不用怕。”
望着江临明带着讨好的神情,江绵心里不舒服。
他看的出来,父亲是为了哥哥姐姐,才道歉的。
对上哥哥可怕的眼神,江绵往时瑾年身旁缩了缩,一刻也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
这一缩,在江枫看来,是江绵故意在跟他炫耀,他恨不能现在就去撕烂江绵的那张很会装的破脸。
“少爷……可以了……我想走。”江绵的手指轻轻扯了扯时瑾年的衬衫袖口,声音里透着惧怕。
最好能一辈子见不得江家人。
“好。”时瑾年声音依旧温柔,“走吧。”
一下子要小傻子大胆报复,很难。被欺负那么多年,对江家兄妹的惧怕已经刻在骨子里。
沈清辞趁机钻进时瑾年车里,时瑾年这次没反对,“清辞,一起吃个饭,你找地方。”
“好嘞!哥!交给我!”
沈清辞巴不得和江绵多待一会,爽快应下,立刻打电话,定地方。
黑色迈巴赫平稳的在路上行驶,沈清辞系着安全带还不老实转过身看江绵。
“江绵,脸上还疼不疼?”
沈清辞不知道为什么,昨晚那个梦,让江绵在他心里好像扎了根似的,不由自主的想去关心。
“没……没那么疼。”特别是时瑾年现在正给他敷冰块呢,凉凉的减轻不少。
沈清辞:“哎呀,我可心疼了,你哥哥姐姐真不是个东西!要是我就让秦亮狠狠踹他们几脚!让他们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
时瑾年打断了对方,“我还没问你,江绵出事时,你怎么知道他在消防通道?”
“啊?这个……”沈清辞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司机,又看向时瑾年,鬼鬼祟祟的说,“年哥,这事,我得到后面坐跟你细说。”
这样还可以和江绵挨的近一些,坐在前面回头说话总归不方便。
时瑾年撩起眼皮,凉凉看了一眼沈清辞,开口吩咐,“老李,路边停车,让沈三少爷到后面坐。”
车子停在路边停车带,沈清辞颠颠的从副驾驶下车,拉开后排车门,傻眼了。
江绵已经坐在了时瑾年腿上,还被时瑾年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