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合适吧?”沈清辞睁大眼睛,弓着腰站在车门边。
他年哥是什么人,怎么会纡尊降贵抱着江绵坐腿上?
江绵不是他家伺候狗子的佣人吗?
“你有意见?”时瑾年很自然的搂着怀里少年的腰。
“没没!”沈清辞抓紧上车,坐了上来。
汽车继续行驶,江绵缓慢的转动了下眼睛,才意识到他正坐在时瑾年腿上,被他搂在怀里。
时瑾年身上冷清的木质香味,包裹着他,很好闻,怀抱很暖和。
“谢……谢谢少爷。”江绵挺直腰板,还有些拘束。
“要是困了就睡会。”时瑾年声音温柔,抬手轻轻压着他的脑袋靠在肩膀上。
“好,好的。”
靠在时瑾年温暖的胸膛,呼吸间都是时瑾年身上好闻的味道,江绵的心里渐渐放松下来,软软的靠在男人肩头。
少爷真好,帮他出气,划清和江家关系,还好心让出腿让他坐。
江绵扭了扭屁股,伸出小手搂住了时瑾年的腰。
腿上比座椅舒服。
时瑾年的怀抱大概很有安全感,江绵半阖着眼,身体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像只小猫软软。
时瑾年硬邦邦的没动,垂着眼皮看着怀里一点没有防备的人。
上一个大胆做他腿上这么扭的人,坟头草已经两米高了。
小傻子是自已抱上来的,还什么都不懂,时瑾年默默叹了口气。
沈清辞从坐上后排就看的目瞪口呆,欲言又止。
江绵喜欢他年哥,这个他知道。
这么看,他年哥好像也许可能差不多,也喜欢江绵?
这两个人这么亲密的就坐一团了?背地里谁知道亲密到什么程度了?
不对不对!
时瑾年不可能喜欢上江绵,倒不是他对江绵又有偏见。
虽然江绵漂亮可爱又单纯,真的有点儿蠢萌,但是沈清辞很喜欢这样的人。
时瑾年不同,天之骄子,天上的太阳,瞩目耀眼,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比江绵强。
这么些年,唯一他觉得最有可能得到时瑾年多看两眼的,就只有贺州元。
别人,连他年哥的衣角都挨不上。
时瑾年只是把江绵当成玩物吧,那会他还说江绵是他的狗呢!
沈清辞看着江绵的眼神更加同情,心里沉沉的,不舒服。
时瑾年抬手挡在江绵的耳边,大掌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看向沈清辞,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
“再不交代,就去乔扬车上。”
“交代,交代!”
沈清辞乖乖收回目光,声情并茂说起昨晚他做的梦。
另一边。
时瑾年带了四辆车过来,又扬长而去,留下江家四口站在风中吸汽车尾气。
江枫一把拽出堵在嘴里的布,对着路边啐了几口嘴里的血水,转头朝江临明发脾气。
“爸,你们为什么要把江绵送给时瑾年?江绵只会坏我好事!”
十一月的天气有些冷,江枫气急败坏,抱着手臂试图阻挡吹进腰上的冷风。
江临明指着儿子,也是气的不轻,“你干的好事,不去勾引时瑾年,跑去打江绵做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就这么浪费掉。”
“我看时瑾年对你也没什么意思,别再去招惹他。”
江临明看的明白,时瑾年根本没有江枫说的那样对江枫有意思,要不然怎么会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还不让江绵顶用,可惜。
“爸,你懂什么?!”江枫胸膛剧烈起伏,“今天还不是江绵又坏我好事,要是没有江绵,现在坐在时瑾年车里的就是我!”
江溪脸颊火辣辣的疼,红着眼眶躲在母亲身旁看着父亲和哥哥争吵。
钱芳则是冷眼看着父子,又时不时的看手机。
“以后别去为难江绵!”江临明见说不通儿子,便不再揪着问题,“江绵就算是时瑾年的狗,那也只能他欺负,别人碰不得,欺负他就是欺负时瑾年!懂么?”
江枫抱着手臂,一脸不服,“那个蠢货算个屁,以为给时瑾年当狗,就能耀武扬威了,在我面前他只有下跪的份!”
哼!等时瑾年迷上他,江绵算个屁!
到时候,不弄死那个碍眼的蠢货,他就不姓江!
“逆子!你要气死你老子!”江临明气得手抖,指着儿子,恨不能再给他两耳刮子。
“还嫌人丢的不够吗?”钱芳实在看不过去,一家人迎着冷风在马路牙子上吵个什么劲。
那个豪门世家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来,小门户出来的就是难登大雅!
正好管家来接的车子到了,钱芳带着女儿,踩着高跟,先上了车。
时家寿宴,儿子女儿被人押着出了时家。
她已经能预料到,那些贵妇塑料花姐妹,明天要怎么埋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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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绵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脸颊凉凉麻麻的,努力睁开一半眼睛,好像看了宋医生。
懵懂的眸子慢慢睁大了一些,又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啊,真的是宋医生!
“瓷娃娃,又见面了。”宋怀仁一面给江绵拿着棉签擦药,一边像哄小朋友似的打招呼。
“我……我叫江绵,不叫……瓷……瓷……娃娃。”江绵一本正经解释。
宋怀仁被逗笑,随着他的话,“好好,你是江绵。”
江绵才睡醒,脑子还没清醒,稍微动了动屁股,这才看清不是在抱山园,是他们说的吃饭的地方。
包厢里装修的跟皇帝的勤政殿似的,明黄色系,椅子上的图案都是带着龙纹。
服务员带着旗头,穿着清宫服饰,正在上菜。
江绵被一桌子精美菜肴吸引目光,自然也看到了正在剥螃蟹的时瑾年。
沈清辞和乔扬也在,正在小声说着什么,听到江绵说话,桌上的三个人齐齐看向江绵。
“醒了?涂完药来吃饭。”时瑾年撩起眼皮,饶有兴趣的目光在少年懵懵的脸上掠过。
虽然懵,但眼睛一刻没离开过桌子上的菜。
药正好擦完,江绵直奔着时瑾年过来。
“坐在这。”时瑾年眼睛看向身旁的座位。
江绵乖乖坐下,拿起湿毛巾擦干净手,等着时瑾年给他夹菜。
“这个季节螃蟹正肥美,尝尝看。”时瑾年把刚剥好的螃蟹肉推到江绵面前。
沈清辞像中邪似的看向时瑾年,“年哥!?你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