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云积聚,渐渐凝成一朵灰色的乌云,伴随着一声声的惊雷,一场血雨倾盆而下。
“走吧。”
白漆霜举着从游乐园里捡回来的破伞,将成启航送到了喷泉中央那突然出现的木门面前。
“姐姐,你不走嘛?”
“你先走,不要管那么多。”
成启航站在木门面前有些犹豫,他看着白漆霜刚要开口,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门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女孩唱着歌,歌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在漫天的血雨中回荡。
“已身灭~,无家归~,身负罪孽魂来还~,出口入~,赌局开~,献上筹码保命来......”
“你赶紧走!”
白漆霜举伞,扒开那腐朽的木门,一脚将成启航踹了进去。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女孩的歌声戛然而止,眼前的木门也逐渐变得透明,慢慢的消融在了雨水中。
雨势渐渐变大,身后,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然出现。
“我同意了,但作为交换,我要知道你的身份。”
她转过身,正好看见林停云站在雨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身份?你不是应该早就猜到了吗。”
林停云慢慢走近她,纤细的手指扒开白漆霜脸颊的头发,露出了那个星星耳坠,她贴近她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耳边环绕:“我说的对不对啊,判官大人。”
白漆霜瞳孔一缩,往后退了几步,只见林停云慢慢抽回手,从她的脖子里掏出了一条项链,项链上挂着的赫然是一个星星吊坠。
“你是,地府判官!”虽然根据林停云之前的种种行为,她能大致猜到林停云肯定与地府的人有关,但唯独没想到她竟然跟自已一个品级。
难怪当初我扒拉她头发的时候那么慌乱,原来是害怕被我看见她的项链。
地府的人不都卷的很吗?怎么也有人跑到「水月」里睡觉啊。
“走吧。”
“干嘛去?”
林停云钻到她的伞下笑道:“当然是找出口离开,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接下来该你帮我了,我相信你一定能通关后面的游戏。”
白漆霜笑了笑,道:“没看出来,你对我这么自信呐。”
只过了一个路口,一个敞开的木门就映入眼帘,周围没有人,应该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林停云抢过白漆霜手里的伞,一把将她推了过去,虽然个头没有她高,但是力气却挺大的。
隔着茫茫血雾,白漆霜隐约看到了林停云脸上那诡异的笑容。
“我对你可是自信的很呢,毕竟你对于那些自私的上位者可是重要的很呢。”
眼前漆黑一片,强烈的眩晕感充斥着整个脑袋。
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出口的方向,一道亮光了进来,正好落在了白漆霜的脸上。
“胜者乐~,败者哀~,快来把门开~......”
出口处,一张漆黑的圆木桌上,一根手臂粗的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融化的蜡油蓄满了烛台。
圆桌之上,一个红衣女孩盘膝而坐,对着面前的烛火唱着歌。火苗轻微抖动,微弱的亮光正好落在了她那张奇怪的脸上。
“嘿嘿,你来啦。”
女孩猛的抬头,脸上只有一张笑着的嘴。
她凑到了白漆霜面前,笑着道:“人齐了,游戏,开始了!”
女孩拍了拍手,本来空荡荡的房间里慢慢走出了几个人影。
“姐姐!”
成启航突破黑暗朝着白漆霜的方向跑了过去,他刚伸出手,只听见一阵机械碰撞的声音,圆桌的椅子上窜出一根铁链将他拉了过去,铁链缠绕了几圈将他牢牢的固定在了比他还大的木椅上。
“游戏已经开始了,不可以交流哦,违反规则,可是会被铁球砸开花的,砰!”
女孩将握着的拳头张开,她似乎很开心一直下咯咯的笑着。
“那么现在请你们坐好,现在赌局开始啦!”
桌子上的蜡烛燃烧的更旺,照亮了周围的椅子,白漆霜也看清了那几个人的脸。
除了成启航她只见过两个人,是为她指过路的一男一女,整个屋子里除了那个女孩一共九个人。
数条铁链再次飞了出来,将所有人都捆在了椅子上。
“喂!你这是干什么?”
为她指路的女人有些恼怒,朝着女孩喊道:“不是要玩游戏吗,这样怎么玩,赶紧把我们放了!”
女孩原本扬起来的嘴角突然向下,她有些不开心的对着女人说:“规则没让你说话,你要闭嘴!”
女人有些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但当看到她头上摇摇欲坠的铁球的时候,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能略带不满的看着她。
“游戏名为「七罪牌」。”
桌面上透明的蜡油慢慢集中到一起,凝聚成一个水团,水团破裂显现出两摞扑克牌。
“规则如下:这里有十二张日牌,三十一张月牌和七张罪牌,第一轮押注后分发日牌为明牌,接着分发月牌为暗牌,中间的罪牌每一轮会随机出现为公共牌,所有人手中的月牌与日牌的每个数字之和谁最大,谁就赢,一共八轮,只要你们之间谁赢我了四轮,那这个人就可以从「门」离开。”
女孩的身后是一个腐朽的木门,似近似远。
“那筹码是什么?既然比大小,那中间的罪牌又有什么用?”白漆霜问。
小女孩对着白漆霜笑着,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内,她踢着脚下的锁链道:“好问题,真是好问题。中间的罪牌就是你们的「罪」,只要你们谁能说出来自已犯过的有关罪牌上相关的「罪」,那个人就会在自已原本的两张牌原有的数字上加上自已出生日期,但是前提是你们得说出来,而且不能说谎。”
“至于筹码吗,无所谓,只要是我看的上的,都可以拿来作为筹码的哦。”
听完之后,所有人都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对策,白漆霜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成启航的方向,那个傻了吧唧的男孩对着她眯眼笑了笑。
这孩子,看他那样子应该听懂规则了吧。
这游戏看似是在比大小,但是九个人对一个人的赌局怎么看女孩的那边的赢面都很小,而且她那样子好像并不在意自已到底是输还是赢,就连筹码都如此随意。
以我对阎王的了解,这个游戏肯定还有另一层意思。
七罪牌?
白漆霜看着桌上的牌,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女孩开口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