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在人群中找到正在指挥的甲字库掌库太监上前见礼道:“咱家魏忠贤,见过掌库大人。敢问掌库大人,不知掌印马公公现在何处?万岁爷有旨命我前来我传达。”
“咱家王有财,见过魏公公,马公公现在正在承运库那边,我这便寻人引您过去。”甲字库掌库太监王有财回礼道。
掌库太监王有财看见魏忠贤手上的圣旨后,连忙招呼过一名站在不远处的佥(qiān)书道:“你放下手里的活,现在立刻引魏公公去承运库那边找马公公。”
佥书:从六品到正七品。
“是,掌库大人,小的遵命。”这名佥书小跑过来道。然后他很明显认识魏忠贤,赶忙又冲着魏忠贤道:“小的见过李公公。”
“有礼,咱家蒙万岁爷赐名,今后名为魏忠贤!”魏忠贤脸上满是笑容的说,但是话语间很明显有一种傲气。
“小的恭喜李公公,小的见过魏公公。”这名佥书更恭敬了,旁边的甲字库掌库太监王有财看魏忠贤的眼神也变了一变,也恭喜道:“恭喜魏公公。”
“哈哈,都是承蒙万岁爷厚爱。王公公,圣意在身,咱家这便先去寻掌印马公公了。”魏忠贤很开心,装逼就要第三方配合,然后不经意间装出来。
“好的魏公公,慢走。”王有财道。
“魏公公,请随小的一起来。”这名佥书在前引着魏忠贤去往承运库。
内府甲字库,魏忠贤万历时期曾在此任职,甲字库当时的掌库太监是李宗政,所以魏忠贤对内府十库很熟悉。
魏忠贤在佥书的带领下,一路上打量着内府十库,一时间思绪良多。
......
“诸位同僚,袁公被下诏狱!此事我等不能袖手旁观啊。”此时监察院内,东林六君子之一的御史左光斗对着周宗建等东林党派御史说道。
左光斗,字遗直、共之,号浮丘、苍屿,明桐城县人(今属安徽省枞阳县),是明末著名水利专家,东林六君子之一。泰昌帝时期任御史(正七品)一职。
“对,袁公也是心忧社稷安危,仓惶致误。我等需上疏为袁公求情啊。”福建道御史周宗建回应道。
周宗建,字季侯,号来玉,苏州吴江(今属江苏)人,东林党人。泰昌帝时期任职福建道御史。历史中,针对辽东兵事,请求破格任用熊廷弼,为得罪了不少人。
右佥都御史徐良彦也点头应道:“我等东林之人,皆为忠君爱国之士。况且身为御史,当敢言敢语,岂能因言语稍过、稍有疏忽便被下诏狱?我们一定要上疏,向皇上求情。
虽然今日袁公表现稍显强硬,但当今皇上与未登基前身为皇长子时候的性格表现,竟有所不同,不似以往那般性格懦弱可欺,估计袁公今日也未曾料到皇上的表现会是这样。当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徐良彦,字季良,南昌府新建人,东林党人,泰昌帝时期任职右佥都御史(正四品)。
湖广道御史刘芳听到右佥都御史徐良彦这么说,也附和道:“确是如此。自从我等听闻天子被那奸妃李选侍囚禁后便昏迷不醒得消息后,恐天子有性命之危,便一直准备解救天子。
虽然听闻天子已于日前苏醒,但是我等还是有所顾虑,恐多生变故。
于是今日便随刘阁老、韩阁老等众多大人们一起前去解救天子,却不料当今天子丝毫没有生病的迹象,也没有被那奸妃李选侍、阉党崔文升所囚禁。
甚至在兵科左给事中杨大人与那阉党崔文升话语争执之际,恰到好处的主动出来面见我等,还顺势宣见那方从哲和张维贤,以至我等打算有所落空。这时机拿捏的,简直是出乎我等所有人的意料,感觉主动权全被皇上所掌控一般。”
湖广道御史刘芳说完,御史江秉谦接着道:“刘御史所言,甚为在理。不知在座诸位是否听说,今日天子在被那英国公张维贤迎轿之时,上轿途中被一染血头颅挡住去路,却被天子一脚踢开,这等表现可不像是那未登基久居深宫、懦弱不堪的皇长子殿下啊!”
“如此说来,这当今天子不简单啊,他也没有被系统的培养过,从小沉迷于木匠活中,难道帝王之家就这么厉害?真的有天生的帝王心术?”右佥都御史徐良彦听完湖广道御史刘芳、御史江秉谦所说沉思道。
“不论是不是天生的帝王心术,还是当今天子真的是像以往一样懦弱不堪,只是有至孝之心不满袁公而将其下诏狱,我等当下首要之事,便是先上疏解决于袁公。”福建道御史周宗建起身说道。
“周御史所言甚是有理,只可惜今日本打算合我等众人之力将那方从哲从内阁首辅之位上拉下,逐出朝堂,顺势让刘阁老成为首辅,没想到目的没达成,袁公反而失陷于诏狱之中,致使我等要先解决于他。”御史左光斗说。
“也说不定其中是否还有那奸妃李选侍与阉狗崔文升从中作梗。毕竟天子被囚期间,我等做不到具体知晓都发生过何事。
就怕那奸妃李选侍知晓其摄政之事已不可为。便另出一计,开始蛊惑天子,假借陛下之手除去我等。要知道这几日我等可是逼迫那奸妃甚过。
天子被那奸妃李选侍从小抚养长大,对她是言听计从。听闻天子被其囚禁之时便毫无反抗,十分配合。天子涉世未深,哪里知道那奸妃李选侍所图甚大。
今日天子虽已登基为帝,但是那奸妃李选侍其险恶之心不得不防啊。为防那奸妃李选侍从中作梗,致袁公于危机之中,我等当速速上疏。”御史顾慥听左光斗接着说道。
“顾御史之言,让我等警醒。解决袁公之事不宜久拖,当即刻上疏。”右佥都御史徐良彦附和道。
“对,我这就去与其他同僚沟通,大家一起即刻上疏。”湖广道御史刘芳起身回道。说罢,他便匆匆整理衣袍,大步迈出房门。
“同去!”“同去!”在座的其他几人纷纷起身。
众人快步走出房门,四散开来,向着不同的办公衙门走去。
等监察院的众多御史离开以后,有一名监察院的人从屋后走出,看着左光斗他们远去的背影,低下头略一沉吟,便迅速跟上,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