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9月3号,耿有为早早起来,面朝祖国的方向,三柱清香,素未蒙面,却深受其恩,请受晚辈含泪三拜。
“哒哒哒...哒哒哒...”“嗒嗒嗒嗒...”耿有为脖子上戴着一串挂珠,两只手腕上各戴着一串念珠手链,现在正在漂亮国一处放着一排排各种各样枪械的实弹射击场中打靶。
现在他正手持加特林机枪“突突突突突...”地疯狂扫靶,借此舒缓他那烦闷的心情。
“董事长,按照您的吩咐,慈善基金会已于今日划拨2千万用于烈士家属送温暖活动。”耿有为打完加特林所有子弹,摘掉耳塞后,一名在旁等候的保镖忙凑了上来恭敬地对耿有为说。
“好,送温暖活动要悄悄地进行,告诫下面的人,手干净一些,账目明细后续我要查看。”耿有为放下手中的加特林,转而拿起一旁据射击场老板所说,今天新到的一款特别有劲的 AK 系列改装版步枪。作为一名军事爱好者,耿有为此时很兴奋。
“砰!砰!砰!”耿有为连打三发,感觉手微微发麻,果然有劲儿。他甩甩手,继续打,“砰!砰!砰!......”
突然“咔”“咔”“砰!”的一声巨响,耿有为被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随即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刺鼻的火药味,强烈的冲击力冲击的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随后一群金属碎片向他飞射而来,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耳边隐隐传来保镖大声喊救的声音:“董事长!董事长!来人!来人!快叫救护车!~”
倒下的一刹那,他想到的是“卧槽,忘带耳塞了!”
“玩儿枪有风险,改装需谨慎!”
渐渐地,渐渐地,耿有为感觉自已的意识开始模糊,周围的声音仿佛也在慢慢远去。
......
“报告总兵,建奴大军距我城尚有十五里,约五千人马,正快速行军,加速向我方逼近。
敌军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最后面还携带有少量攻城塔和云梯,看其阵型紧密,士气高昂。”探子向总兵汇报道。
“好,来人,速速点燃烽火台。再次传讯各处,经略有令,紧闭城门,坚守不出,如有违反者,军法从事!”总兵道。
总兵(总兵官):明朝的高级武官。负责统领一方的军事力量,镇守边疆要地或者战略重地。可理解为现在的战区司令员或军长级别。
总兵官阶大致是从二品到从三品之间。
经略:明朝为应对重大军事危机或者是战略任务而设立的临时性高级军事统帅职务。
在战争时期,经略作为最高军事统帅,职位比总督还大,总督比总兵官大。可节制多个地区的军事力量,指挥各路军队协同作战。
经略的官阶大致在从一品到正二品之间。
少顷,城墙东侧的烽火台便被点燃,熊熊火光直冲天际,在灰暗的天空中格外醒目。
紧跟着西城墙上的烽火台也燃起了熊熊烈火,随后一座又一座烽火台被点燃,并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而去。
城墙上的士兵们立刻紧张起来,握紧手中的兵器,举着盾牌,目光紧紧盯着远方。
军官们来回奔走,大声呼喝着布置防御任务。弓箭手们迅速就位,将箭支搭在弓弦上,随时准备射击。火铳兵们也找好自已的位置,做好射击的准备。
随着烽火的燃起,城中百姓也陷入了不安。街道上人们神色慌张,纷纷回到家中,紧闭门窗,准备躲避即将到来的战乱。
一些勇敢的青壮年则主动来到城墙下,请求加入守城的队伍中。
而在城外,那建奴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隐约可见,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战争的阴云如沉重的枷锁,紧紧压在了这座城池之上。
“大贝勒,今日我们为何来此?”建奴一名满八旗的都统问道。
“前两日接到密报,说那大明皇帝重病垂危,死亡预计也就在这两日。父汗今日便命我前来探探虚实,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大贝勒回道。
“来人,吩咐下去,让那些低贱的尼堪兵举着云梯和攻城塔先上,抽出满八旗的4队披甲战兵跟在后面,其余人原地待命。
先试试这城防的虚实,看看这守城将士军心是否出现问题。”这位大贝勒接着吩咐道。
泥堪兵:建奴把俘虏、投降的大明士兵以及掳掠的大明百姓组建成一支军队,军官一般是建奴人担任。
在攻打大明的战场上,泥堪兵他们被推到最前线,充当攻城的炮灰。也是历史中后金的“汉八旗”的前身。
“杀啊,快快,把云梯搭上去”“快点快点,攻城塔再推快点”建奴军官催促着。
前面的建奴尼堪兵们举着盾牌,推着盾车掩护着后面云梯和攻城塔靠近城墙。
“点火!”“放!”“轰!”“轰!”“轰!”火炮在城上怒吼着,发出一个个炮弹,明军先进行远程轰炸。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城墙似乎都在颤抖,炮弹呼啸着砸向建奴的攻城大军。
那些举着盾牌、推着盾车的建奴尼堪兵们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掀翻,盾牌、盾车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有的被炸得粉碎,木屑四处飞溅。
然而,建奴尼堪兵们在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又迅速重整队形,填补空缺,重新向着城墙下涌去。
城墙上的明军士兵们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装填炮弹、调整炮口,“轰!”“轰!”再次给予城下敌人沉重的打击。
弓箭手们也纷纷弯弓搭箭,朝着那些试图靠近的建奴射去,箭雨如蝗虫般落下。
城墙上的十几架巨弩上装有巨箭,箭头燃烧着火焰,向着攻城塔射去。
“哚”“哚”“哚”攻城塔被燃烧着火焰的巨箭射中,纷纷起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响起。
尽管遭受重击,建奴尼堪兵们依旧顽强地向前推进,他们躲在残余的盾车后面,步步逼近城墙。
云梯和攻城塔在他们的推动下,终于缓缓的靠在了城墙上。
建奴大军那边的战鼓声突然“咚咚咚咚......”的急速响起,这是在催促全力进攻。
“冲啊!”“后退着死!”随着城下建奴军官们一声呐喊。
更多扛着云梯的建奴尼堪兵们向着城墙冲来,后面跟着大批的建奴披甲战兵顺着靠在城墙上的云梯和攻城塔攻上城墙。
掩护他们的是靠近城墙的建奴弓箭手和攻城塔上的弓箭手向城上射出的密集的箭雨。
“冲,快往上冲,后退着斩!”城下有建奴军官在呐喊。披甲战兵们加快了攻上城墙的步伐。
城下喊杀声震天,城上的明军也毫不示弱,他们知道,一旦让这些建奴爬上城墙,后果将不堪设想。
“啊!啊!啊!”尽管城上有刀盾兵手持盾牌保护士兵们,但是在建奴们密集的箭雨下,城墙上的士兵们还是出现了伤亡。
建奴披甲战兵们还是登上了城墙。
“杀啊!”“一个都不要放过!”“将他们杀下去!”“冲啊!”城墙上的明军军官带着士兵们向爬上城墙的建奴们杀去。
只见一名小旗身先士卒,连杀三名建奴战兵,但是瞬息之间,寒光一闪,刹那之间,却是又是一刀砍到。
这名小旗身受重伤,口吐鲜血,只见他扔掉手中大刀,露出嗜血的笑容,口中大笑“哈哈哈哈!一起死吧!”
随即扑上去抱住那两个砍他的建奴,奋力从城墙上跳下,跳下前转头向着城墙上他的战友们笑了笑。
“别了,我的大明!”他仰面向上,那双望着天空的眼睛,充满了怀念与留恋,终究是没有闭上。
士兵们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大刀浴血奋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
一名士兵浑身是血,声音沙哑虚弱的喊道:“建奴,今日我虽死,亦要拉你们陪葬!”
说完,这名士兵拼尽最后一口气冲向建奴披甲战兵。但就在距离建奴披甲战兵仅一步之遥时,他右手紧握着大刀,怒目圆睁,保持着向前冲锋的姿势,轰然栽倒在血泊之中。口中鲜血不断涌出,渐渐地,他停止了呼吸。
“快!闪开!”“啊!”一名明军总旗推开了一名年轻的士兵,本来砍向士兵的大刀,砍在了总旗身上。
“呸!不中用的老东西!”“该你了,不中用的小垃圾!”建奴披甲战兵眼神蔑视,十分嚣张的手持大刀,走向被推开的士兵。
“老总旗!啊!我要杀了你!”被推开的士兵抓起身边大刀冲了上去。
“当啷”“当啷”“当啷”“啊!”“啊!”士兵将那名建奴兵砍死。跪倒在,倒在血泊中的老总旗的身边,双手捶地,失声痛哭,“老总旗!啊!”
“啊!啊!啊啊啊啊!”士兵紧紧握住老总旗的手,仰天大喊。
随后充满仇恨杀气的眼神看向爬上城墙的建奴们,抓起身边的大刀,“啊!啊!啊啊啊啊!”冲着建奴们杀去。
“啊啊啊!老总旗!杀啊!”“啊~妈的!杀啊”“啊!我的兄弟们!”“草草草,兄弟们杀啊!”城墙上目睹着一切大明士兵们都疯狂了。
“快!快!放铳!放铳!”“草!放铳啊!”“砰”“砰”“砰”...几百枝三眼铳和鸟铳(火绳枪)从城上朝着城下的建奴们,或朝着爬上城墙的建奴们射去,在这种近距离射击中,火铳的杀伤力十分巨大。
“啊!啊!啊!”被射中的建奴们发出凄惨的叫声。
“开炮!快开炮啊!”“妈的,轰死这群杂碎,快!”
“快!轰碎攻城塔!”“放箭!”“快用火烧掉云梯!”
“快,烧这个攻城塔!放火放火!”“快,倒金汁!”
“往下面扔木头、石头!快!快!”守城的军官们大声吼叫着。
小旗(从七品):明朝军队中的基层官职,领导十名士兵。
总旗(正七品):明朝军队中的基层官职,领导五个小旗,即五十名士兵。
......
终于,靠近城墙的云梯、攻城塔被接连摧毁,爬上城墙的建奴尼堪兵们和披甲战兵也被杀光,建奴兵们和大明士兵们的尸体遍布城墙上下。
代善眯了下眼睛,感觉这沈阳城的守军还真是顽强,而且兵力也不算少,看来这守成将士们没有受到那皇帝老儿的影响,今日是讨不到好处了。
“鸣金!”代善果断的冲手下下达了收兵的命令。“铛铛铛......”的声音响起,城下攻城的建奴尼堪兵们、披甲战兵们在急骤的铜锣、铜钲声中,仓惶退去。
城上的明军士兵们趁机用火炮、火铳、弓箭追着打,又让建奴们留下了不少尸体。
“吼!吼!吼!”“万胜!万胜!万胜!”“将军威武!”“我们赢啦!”城墙上明军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
“是啊,我们胜利了,活下来了啊。”在这城墙上胜利的欢呼中,一名小校看着城墙上战友们的尸体,低声呢喃着,眼中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小校(正七品):明朝军队中的基层官职,低于总旗一级,管理几十名士兵。
代善看着城墙上明军发出这胜利的呐喊,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哼!再让你们得意一次,下次你们都得死!”
又扫了一眼退下来的损失惨重、灰头土脸的尼堪兵们,冷哼一声:“哼!真是一群不堪一用的废物!”说完带着兵马撤走了。
“经略,建奴大军已经撤去!”沈阳总兵贺世贤向着熊廷弼禀告道。
“好,快派人去救治伤兵,打扫战场吧,尸体一定要尽快处理,小心别发生瘟疫。剩下的事儿你自已安排。”熊廷弼对贺世贤道。
“卑职遵命!”贺世贤对着熊廷弼一拱手,下去安排后续事务去了。
贺世贤,明朝榆林卫(今陕西榆林)人。泰昌元年(1620 年),他连克灰山、抚安堡,两次击败努尔哈赤,立功移镇沈阳,担任沈阳总兵官。
历史中,天启元年三月,沈阳之战,在一日饮酒后,贺世贤轻敌冒进,中计被围,死战不退,最终中矢坠马而死。
“禀告军门大人,这次将士们的抚恤还是被那周永春安排的人打了条子。这样下去,将士们的士气就没了啊!搞不好还要引起哗变!”这时熊廷弼的一名亲卫上来愤愤不平地说。
军门大人:在明朝,一般是士兵对高级军事将领的尊称。
周永春,字孟泰,号毓阳,山东金乡县城北关人。万历四十六年(1618 年)担任加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衔(正四品),辽东巡抚。
他到任后积极整饬边防、海防,训练兵马,筹划粮草,修城筑堡,与熊廷弼密切配合,打退了努尔哈赤的进攻,使辽东局势初步稳定。
万历四十七年(1619 年)“萨尔浒之战”中,周永春负责后方的粮饷和兵马的转送任务,因调拨及时,确保无虑,有功,继续留任,因功升任辽东副经略元帅。
巡抚,属于差遣职务,不是正式职官,以本官定品级。
因为巡抚是中央派往地方的重要官员,其实际权力和影响力远超其品级所体现的范畴。属于官小权力大的典范。
周永春任辽东巡抚时,加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品级是正四品,所以他的辽东巡抚品级为正四品。
“闭嘴,那周永春是辽东巡抚、副经略,岂是你可以直呼其名的?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
饷银之事几日前我已再次递交题本,奏请陛下,且再耐心等待几日。跟贺总兵说一下,安排人去好生安抚一番。”熊廷弼对这名亲卫说。
“遵命大人。”那名亲卫恭敬地一拱手,退了下去。
熊廷弼,字飞白,号芝冈,湖广江夏(今湖北省武汉市江夏区)人,属于楚党人。
万历四十七年(1619 年),萨尔浒之战明军战败,辽东部分城市陷落,熊廷弼被任命为辽东经略。
历史中,万历四十八年(1620 年),熊廷弼屡遭朝廷官员弹劾,请求辞官,“明熹宗朱由校”最终准许其离职,由袁应泰接替辽东经略。
熊廷弼在亲兵的护卫下,望着城下的狼藉,心想:这建奴的试探来的真快。今日一战,建奴们应该会安分几天了。
然后熊廷弼双眉紧促,满脸忧虑的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口中呢喃:“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啊,只是不知帝都现在是何情况!陛下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