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纪昀岑赫然成为所有练习生“骚扰”(请教)的对象。
练习生A:“纪昀岑,这个动作应该怎么做啊,你能帮我看看吗?”
纪昀岑: “你还能再僵硬点吗?wave要一节一节动,不是叫你像竹节虫。”
练习生B: “纪昀岑,这句我老是找不准调,能不能麻烦你……?”
纪昀岑: “你是不是不认识简谱?调低了,是升fa不是fa。”
练习生C:“纪昀岑,这个跳跃怎么才能更灵动啊?”
纪昀岑: “你别说灵动了,先做到平稳吧。你这大猩猩撞地球的样子,我都担心你把脚崴了。”
练习生D: “纪昀岑,尾音这里要怎么处理啊?”
纪昀岑: “你是怎么做到声音紧得像在门缝里夹过一样的?声带放松,用气息,再加一点点假音。”
练习生EFGH: “纪昀岑……”
纪昀岑:……乏了,勿扰。
练习生们:虽然嘴很毒,但是意外地每个人都耐心点拨了呢,小云朵一边嘴硬嘲讽一边认真指导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星星眼)~
“纪昀岑,请问可以rua一下你的脸吗……”
“请问可以请你滚吗?”
纪昀岑坐在台阶上休息,眼都没抬一下就知道面前站的是余洋。
“哼,亏我还给你拿了水,你就这么对我!”
余洋嘴上忿忿,却还是递上了手上拿的水,坐在了纪昀岑的身旁,巨大的一只衬得纪昀岑更加娇小。
纪昀岑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几滴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在精致的下巴上打了个滚又滑落下来。
“我还没说你呢,老是纪昀岑纪昀岑的叫,你还不一定有我大呢,就这么叫我全名?”
余洋瞪圆了眼睛: “我怎么可能没你大?”
纪昀岑啧了一声: “我记得我俩都是18周岁。敢不敢同时报一下生日?”
“这有什么不敢的?9月28号!” “6月9号!”
“啊啊啊……”
余洋顿时陷入了别人难以理解的悲痛之中,不时捶胸顿足: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比我大啊?你长这样,我长这样诶!”说着还拿手在胸前比划。
坐在旁边的练习生:怎么总觉得这两人在说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纪昀岑拍了拍傻狗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
“总之,以后记得叫我哥。”
对于多了一个身高快一米九的弟弟这件事,纪昀岑表示,嗯,爽。
自下午统一学习结束后,练习生们就开始分头行动各自在练习室练习。
晚上23:00,距离主题曲挑战结束还剩39小时。
2楼练习室内。
纪昀岑还在一遍遍地练习曲目。
为了防止头发被汗水打湿,他用皮筋给自已绑了个苹果头,额头和眉毛都完整地露了出来,显得五官更加优越。
粉色的训练服穿在他身上衬得巴掌大的小脸玉琢一般,看起来就像一只精致的瓷娃娃。
当然,如果他不是眼前这个卷王的话就更好了。
躺在地上的几人在心里默默想到。
从早上到现在,纪昀岑除了吃饭就是在唱歌跳舞,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明明走路的时候他的腿也累得打颤,可一跳起舞来,该有的力度是一点不省。
自由练习开始之后,几人本抱着“抱好现有大腿”的心思跟在纪昀岑后面训练,谁知这人压根不知道什么是休息。
晚饭后一些原本一起在这间练习室练习的选手们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只有他们8号寝的这几个人还待在这里,一练就练到了现在。
孙辛宇和程天一两人体力不支,早就瘫倒在了地板上。
余洋和付乾此时也半死不死地趴在地上,只有骆荆勉强还在跟着纪昀岑一起练。
“纪昀岑,你都已经跳得这么完美了,还这么卷,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余洋靠在墙角哀嚎控诉。
“第一,你应该叫我哥,而不是纪昀岑。”
纪昀岑一边喘着气回复,另一边身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第二,活不下去就给我起来练!”
“啊那算了,我们还是直接去死吧,实在没力气了。”
躺在地上的付乾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摆了摆, “天一,辛宇我们先回去吧。”
三人相互搀扶着准备离开练习室。
“我,我也!”
刚刚还活死人一般的余洋一骨碌爬了起来,紧紧跟在了三人后面。
那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逮去继续练习的样子成功收获了纪昀岑的一个白眼。
四人在门外相视苦笑,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天知道这家伙不仅对自已要求严格,对别人一样严格啊喂!
余洋心里流着两条宽面条。
今天一天据不完全统计,他已经被纪昀岑肉体攻击43次、精神攻击82次、其他各种攻击19次,总计被动承受攻击144次了。
最要命的是,对上纪昀岑那天使般的脸和魔鬼般的实力,他们于情(颜狗的宿命)于理(菜鸡的觉悟)都完全没办法反驳和抗议啊!
几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觉得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要患上斯德哥尔摩。
这么想着,几人又不约而同地对着里面的方向悲壮地点了点头,向在练习室里陪着纪昀岑继续耗的骆荆施以崇高的敬意。
这边,纪昀岑和骆荆还在练习室里死磕,门口突然出现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谁?”
纪昀岑向那边瞥了一眼。
一个有些面生的选手从门后怯怯地钻了进来,动作小心却迅速。
纪昀岑停下动作,歪头有些疑惑地打量着他。
在爱豆里不算出众的长相,但眼神里却跳动着一缕不服输的韧劲,再加上这个点还穿着训练服。
纪昀岑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铭牌:
陆千恒。
这个人,还有点意思。
“你好,我是峰浪的陆千恒。我有几个舞蹈动作还没有搞明白,刚刚看到你这边练习室灯还亮着,所以不知道能不能请你……”
峰浪啊,那不是那什么梁齐所在的公司吗?
纪昀岑想到那个人设崩塌的“小奶狗”,感觉牙有点酸,于是没有吭声,继续等着他的后文。
陆千恒见他不说话,不免有些紧张。
“对不起,如果打扰到你的话,十分抱歉……”说着,便想从门缝里再钻出去。
“等等!”
纪昀岑一把拽住陆千恒的后领子:
“老是钻来钻去的是什么毛病,你是穿山甲吗?”
手下的衣领有些微潮,脖颈处的头发也是汗湿的样子,想来这人竟也是一直练舞到现在。
思及此,纪昀岑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什么动作?”
纪昀岑冲他扬了扬下巴,又转头看向骆荆:
“骆荆,你先回去休息吧,太疲惫的状态再练反而不好。”
骆荆下意识地想问“那你呢”,不过想了想还是先离开了练习室。
“就是这个……起身再转唔……”
陆千恒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打算演示,还没摆好却又被纪昀岑摆手打断了。
“算了,你从头跳一遍给我看看。”
纪昀岑插兜走到了墙边,慵懒地靠在扶手上,拿起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哦好,好的。”
四分钟后。
“嗯……这里,脚打开一点,这个手从这里过来,转一圈,然后变拳为掌……”
“……这里要更有力一点……”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眼神慢慢抬起来,然后盯住前方……”
“……”
就这样,纪昀岑一点一点给陆千恒示范,帮他纠正动作。
转眼,1个小时就过去了。
不远处的大钟不紧不慢地敲响。
沉闷而悠长的响声飘过夜空,伴着月光从窗口洒将进来。
“真的太谢谢你了。”
陆千恒站在练习室门口万分感激地向纪昀岑道谢。
“真要感谢也不是不行。”
陆千恒似乎也没想到纪昀岑这么不客气,睁大了眼睛看起来有些傻气。
纪昀岑倚靠在门框上顺手剥开一颗奶糖放进嘴里,又丢了一颗给陆千恒。
“记得欠我一包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