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魁又给苏子阳煎了去淤血补筋骨的汤药。
苏子阳喝了之后第二天便能下地了,只是全身仍然有些疼痛。
早上,苏子阳早早的起床。出来看到姜魁正在院子里晨练,苏子阳不敢打扰便在一旁观看。
终于姜魁炼完功之后,看到一旁的苏子阳笑了笑:“起来啦!一会吃饭!”
“姜师父早上好。”苏子阳实在不知道叫姜魁什么,只能按照来学习的徒弟名义称呼。
谁知姜魁听了眉头一皱:“唉!别叫我师傅。你师父是梦飞先生那种高人,我一个乡村匹夫可当不了你们高材生的师父。”
“姜师父,我师父让我来跟您学习。我理应叫您师父。这错不了的!”苏子阳以为是姜魁不想教自已,他理解这种家传绝学一般不会外传的。
姜魁听了爽朗的笑了笑:“哈哈哈!怎么?你小子怕我不教你东西啊!?我跟你说,你师父梦飞先生是我们姜家的恩人。他介绍来的人,我必须尽心尽责!但是你不要叫我师父,你和小天一样,叫我大伯就行!”
苏子阳听明白了渊源,脸突然一红,倒是自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哈,好的。姜大伯。”
“对对对。叫大伯听着好!听着好啊!吃饭吃饭!”姜魁又爽朗的笑了起来。
饭桌上。
“老姜,你还让小天在那跪着!让孩子吃口饭吧!”姜大娘将饭菜摆好,对着姜魁说道。
姜大娘的话把苏子阳弄的云里雾里:“大娘,您说啥?小天去哪跪着了!?为什么啊?”
苏子阳醒了之后就没见过姜天,便以为姜天回自已家了,毕竟姜魁只是姜天的大伯。
姜魁喝了一口粥,放下筷子说道:“我让小天去祖师爷象前跪着了,你昨天被人用字门的小手点了穴道,要不是我及时回来,你会有生命危险的。按理说,小天自幼跟我学习,见到你的第一瞬间就应该发现你被人点了穴,但是这个混小子居然没有发现!我还不得罚罚他!”
姜魁好像越说越生气,一拍桌子哐当一声,吓的本来还想说话的姜大娘瞬间闭嘴了。
姜大娘对着苏子阳使了使眼色,意思让苏子阳给求求情。
本来姜天开车接自已,又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已,苏子阳就够愧疚的了,现在因为自已被罚跪,那自已再不求情,就太不是人了。
苏子阳对着生气的姜魁笑道:“姜大伯,您看看。又不是姜天故意不管我的,这种功夫这么隐秘,不被发现也正常。您看看您就别让他跪着,小天又是接我,又忙前忙后,您让他跪着我多愧疚啊!”
苏子阳的话果然管用,姜魁生气的脸色慢慢恢复了。
“看在子阳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他这次!媳妇,你去把他叫上来,让他滚上来吃饭!”
姜大娘就要起身,苏子阳赶紧站起身“我去我去!院子里东厢房就是供奉祖师爷的地方吧!”
姜魁点了点头。
苏子阳赶紧起身来到了东厢房,苏子阳推门进去,发现姜天正在一个神案之前跪的笔直。
神岸上摆了许多贡品,神像是一个魁梧的男子,画像极其英武。
苏子阳顾不上多看,赶紧跑到姜天身边:“小天,起来了。吃饭去了。”
姜天看了看苏子阳,身子仍旧跪的笔直没有动。
“哎呀,姜大伯说了,不让你跪了,咱吃饭去啊。”苏子阳这么说,姜天仍然不为所动。
苏子阳见姜天不动便又说到:“小天,你说你为了我忙前忙后的,再因为我在这跪了一夜,我多自责啊。别跪了,我刚刚跟姜大伯求情了,不跪了。”
姜天见苏子阳这么说便开口说道:“这事不怨你。是我自已学艺不精,我甘心受罚!你不知道你昨天的情况有多凶险,我大伯如果昨天晚回来一刻钟,你就死了!梦飞先生是我们姜家的大恩人,恩人的徒弟如果在我们家出了事,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苏子阳见姜天这么说,心里更加愧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居然还能说出以死谢罪这种话。
“天,听我的吧。你这样我心里多难受啊。走吧,吃饭去吧!”苏子阳见劝不动,便走上前去扶姜天。
姜天看上去瘦高,但是自幼修习内家拳,功力深厚。苏子阳抱了姜天一下,居然没有撼动跪的笔直的姜天。
苏子阳再次发力想把姜天抱起来,可是姜天仍然纹丝不动。
即使自已不怎么锻炼,搬个一百多斤的东西还是可以的。见姜天这个样子苏子阳惊讶之余心里又有些无奈,只能回到了屋里去找姜大伯。
姜魁见苏子阳自已回来了,便问道:“小天呢!”
“姜大伯,小天说自已甘心受罚,说啥不起来。我想把他扶起来,谁知道他好像长在地上了,我没抱动,您去跟他说,让他回来吃饭吧!”
苏子阳这么一说,姜魁的眉毛又横了起来:“混账玩意,让他跪着!最好别起来了啊!”
苏子阳见姜魁又吹胡子瞪眼了便赶紧劝说道:“哎呀。姜大伯。我知道我师父跟您关系好,您说我都不怨小天,您罚他干啥啊!您亲自下去叫他吃饭吧,他在这跪着我这心里多不舒服啊!”
姜魁看了看苏子阳,叹了口气。
二人一起来到了东厢房。
姜魁见跪的笔直的姜天顿时又火冒三丈,一脚踹在姜天的肩膀之上,说来也怪,刚刚苏子阳怎么弄都纹丝不动的姜天,居然被姜魁一脚踹在了地上。
“你给我在这装什么呢,我让你回去吃饭你不知道啊!还得我亲自回来请你呗!”姜魁大声呵斥道。
姜天见自已大伯来了,倒在地上不敢说话。
苏子阳见状赶紧上去扶起姜天:“大伯,您干啥啊。您打小天干啥啊!”
姜魁一瞪眼:“让你回去吃饭就吃饭,在这充什么能耐梗!长大了,管不了你了?翅膀硬了呗!”
姜天不说话,低着头。
苏子阳姜魁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就好比来朋友家做客,朋友正在打儿子一样,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关键是这事和自已没关系自已还好说,主要是因为自已人家才受的罚,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啊!
正在气氛紧张的时候,姜魁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老姜啊。小苏到你那了吗,这小孩有点不着调啊,我让他今天给我打个电话,到现在还没有给我打。你给我好好治治他,揍他一顿!现在这教徒弟啊,就是欠揍啊,小孩真不着调!”
电话里是梦飞先生的声音,开口就是一顿吐槽苏子阳。
刚刚还生气的姜魁听了梦飞先生的话立马喜笑颜开:“梦飞啊,哈哈。到了到了。我们正吃早饭呢,就准备吃完早饭给你打呢!还没打呢,你这个就已经打过来了!”
梦飞先生再说什么,苏子阳没有听清。
姜魁指了指二人,示意二人进屋去吃饭。姜天见大伯生气了,也不敢在这继续跪着了,苏子阳掺着已经跪麻了腿的姜天进了屋。
姜大娘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已经不在饭桌上。
苏子阳怕姜天心里不舒服,便又给姜天道歉道:“小天,真对不住。害你因为我挨骂受罚的!”
苏子阳本来以为姜天会不开心,谁知道姜天嘿嘿一笑说道:“哈哈,大老爷们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我在那跪着,真是因为我有点懊悔自已学艺不精。如果我早点发现的话,你不至于吐血,我跟你讲我不是危言耸听,这真的会死人的。”
苏子阳相信姜天的话,因为昨天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已快不行,如果不是姜魁和姜天的话,自已估计已经入盒了。
“你在这没有什么仇人吧?”姜天突然问了一句。
苏子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我之前一直在东北上学,之后我又在东北上班。从来没有来过南方,别说有仇人了,南方我都没有朋友。我听说,这种功夫都是地方秘传的!”
姜天点了点头:“却是秘传,能把这点穴功夫练到炉火纯青的人不太多,我见过的人里,有这种功夫的只有我大伯一个人。唉,子阳,你在来的时候就没有碰到过奇怪人的,奇怪的事了?”
苏子阳将筷子放下,仔细回想起来,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怎么算奇怪呢?莫非是那个借充电宝的大叔?貌似自已这一路上就跟这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于是苏子阳就将当时那个中年男人借他充电宝的事情告诉了姜天。
姜天思考一下,点了点头:“十有八九就是他了。根据所点的穴位和你的描述,应该就是他!”
苏子阳听了姜天的判断更加疑惑了,点穴一般不都是像电影里一样啪啪!用手指点到人身上吗?苏子阳在看的一些采访记录片里,那些大师也都是啪的一下,像打架一样,击打到人身上。
苏子阳表明了自已的疑惑。
姜天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子阳你看的那些都是什么点穴,我跟你说,我们这个功夫叫小手,也叫阴手。有的地方叫字门拳,也有的地方叫五百钱。这种功夫它与打穴、闭穴等点穴功法不同。他为什么说阴手呢,因为他是靠摸的时候把气劲打入对方的穴位,中了这种功夫不痛不痒,根据点的穴位不同,症状也不同,比如你是被闭了肺经,所以你发烧,咳嗽,咳血,症状像感冒!”
苏子阳听了,心里不由暗叹,好阴险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