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寡妇已然忘记这个被她骂贱人娼妇的人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与周围的村民一样,恨不能剜其肉刮剔骨,王大丫被众人拖着下了山,周围的村民高举火把四散开来,他们,还要找一人。
叶源里知道自已一定要逃,可是怎么逃,她动不了,身上就像有千斤顶一般,让她动不得分毫。随着火光越来越近,叶源里只剩下绝望。只是疑惑的是村民仅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就走开了,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随着黑暗的退散,叶源里这才感觉到自已可以动了。活动了下双手后,叶源里僵直的站起身,只是刚一起身,身体就往一边倒去,后脑勺重重的砸在石块上,猩红的血液滴在地上,与那掉落在地的竹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源里丝毫没发觉到自已受伤,只是晃了晃头,抓住一旁的竹子让自已起身。不远处的一只鸟盯着那站起身的叶源里歪了歪头,小小的鸟眼里是满是迷茫,它不知道刚还是一个纸人的东西,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人。
经过一夜的搜寻,所有人都十分疲惫,只留下少量的人将所有出口处都把守着,如今想要想要逃出这座山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叶源里摇摇晃晃的往山里走去,她现在唯一能走的地方,也只有更深处的林中
那飞在枝头上的鸟只觉得奇怪,这个变成人类的东西,怎么走一步脚下的草都仿佛失去了生机,立刻就蔫了
只是这鸟没想到自已这好奇的目光居然给自已招来了杀身之祸
空中一片掉落的竹叶在空中转了方向,直射入那好奇的鸟儿双眼,猩红的血液飞溅在竹叶上,还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就结束了这短暂的一生。
叶源里不得不感叹自已是悲命长久,此刻的她站在一处悬崖边上,双手抓着向外延伸的粗壮树枝,目测了一下自已与崖边的洞口位置,望着下方雾气弥漫的崖底,一旦摔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叶源里双手抓着树枝,晃荡着身体到达最佳位置,自已能不能跳到那凸起的石块上,而那石块能不能承受自已这么一跳,叶源里都不知道。
一旦跳下去,上来也是件难事,左右都是死,脑海里浮现村民嘲讽的神色与父亲憎恶的眼神,叶源里最终松开手一跃,身体快速的往下坠。
她,赌输了。一颗长在悬崖上的树丫,直接插进了叶源里的胸膛,滴答滴答,鲜红的血从胸膛处不断地冒出,将身下的一片绿叶染成了红色。
风呜呜的吹着,也源里艰难的抬起头望向了天空,嘴淡淡的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过往如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浮现,最终停留在她被关进棺材中截止,叶源里永远的闭上了眼
只是她没想到自已还有再睁开眼的时候,一股阴冷的风从脚底直穿心中,大树的枝丫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当叶源里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望不到底的崖底,她没死,只是这跟死也没有区别,树枝还嵌入在她的胸膛,血是没流了,但是她也离不开此处,不知道阎王爷为什么不收她,是她的死相不够惨,地府不收?
叶源里第一次生出郁闷的情绪,此刻的她还不懂这种淡淡的情绪代表何意,现在的她想活动下手指头都是一个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