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黑夜的森林呈现出一片破败和荒芜的景象,就连月光都不眷顾这里,使得整个森林弥漫着一种阴森压抑的氛围。
在这里,几乎找不到一棵完整无缺的树木。
“嘎嘎嘎——”一阵刺耳的鸦叫声打破了森林中的寂静。
桑榆后背紧紧地倚靠在一棵仅剩下干枯枝干的树上,尽管身后有焦奂西伸出的一只手帮忙抵挡着,但她仍然感觉到后背传来阵阵摩挲之感。
即便如此不适,她也只能不断地向后退缩,因为面前正面临着更为凶猛凌厉的攻击。
桑榆已经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教导焦奂西学习说话,可无论她怎样耐心细致地讲解、示范,焦奂西始终无法完全熟练的掌握语言表达。
但对于亲吻这件事,焦奂西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一学即会,而且还越来越娴熟自如。
起初,桑榆对他的亲吻行为只是敷衍应对,试图让他停止这种举动。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对焦奂西坚持不懈且愈发猛烈的攻击,桑榆最终选择了放弃抵抗。
此刻,她无力地靠在树上,仰头望着天空,思绪渐渐飘远。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忽然听到一群乌鸦嘎嘎叫着从她的头顶飞过。
桑榆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叹息:“......”
或许是焦奂西最初的举动太过突然,将她吓得不轻。
所以当桑榆终于明白,焦奂西之所以总是想要吃她,仅仅是因为他错误地将亲吻理解成为了想要吃掉她时,她的内心就一瞬间放松下来。
生命安全有了保障,桑榆又打不过他,就只能任由他如此的肆意妄为了。
然而,亲吻的时间持续得太长了,以至于桑榆不仅感到嘴唇疼痛,更觉得异常无聊。
此时此刻,桑榆已经不再惧怕焦奂西会一口吃掉她,她甚至有些困了。
而焦奂西却仿佛永远不知满足一般,贪婪地索取着桑榆口中的甜蜜,那原本灰青色的眼眸此刻竟闪烁出明亮的光芒。
这种青到发绿的幽光,桑榆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便有些害怕的移开视线。
因为这样的现象实在太过超乎寻常,完全违背了常理。
“唔……奂……”桑榆撑开半闭的双眼,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话音未落,便被焦奂西趁机而入,再度将她的话语吞没。
“不行!不能再继续亲下去了!”桑榆就算脾气再好,此时也不禁恼怒起来,她的嘴快不能要了。
只见她的手中突然多出来一条绿色的藤蔓,毫不犹豫地朝着焦奂西用力一挥。
食人花早在焦奂西带着她纵身跃出基地外墙时,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扯下并扔在了地上。
如今桑榆手中握着的这条藤蔓,不过是一株普普通通的绿色植物罢了。
但即便如此,当桑榆既无奈又气愤地将它甩出时,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那条藤蔓结结实实地抽打在了焦奂西的身上。
焦奂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打得愣住了,他那紧贴着桑榆嘴唇的双唇终于缓缓离开了。
他缓缓地、迷茫地抬起头来,那原本带着绿光的眼眸也黯淡了几分。
“桑榆......”焦奂西身为丧尸,即使外表再像人类,脸颊也偏向于苍白。
此刻他的脸颊却泛起一抹异样的红晕,就连嘴唇的颜色也不再是往日的淡白,而是如同红色的果子一般鲜红。
他朝着桑榆的靠近,嘴里喃喃道:“难受......”
桑榆见状,不禁微微蹙起眉头,但她还是用力地将焦奂西推开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无奈。
“奂西,我知道你现在忘了很多事情,但你不能仗着自已异能强就这样欺负我!”
话一出口,桑榆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委屈。
想当初,焦奂西对待她可是百般呵护,堪称二十四孝好男友。
可如今,他不仅脾气变得异常暴躁,还会突然做出一些让她害怕的事情。
现在甚至还强行亲吻她!
“难受......”焦奂西似乎没有把桑榆的话听进去,他急切地向她靠近,那渴望的眼神和焦急的声音让人无法忽视。
桑榆被他紧紧抓住双手,一时之间挣脱不得。
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模样,桑榆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难道他真的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于是,她放缓了语气说道:“你先松开我的手,然后好好跟我说清楚到底是哪里难受?”
“这里。”焦奂西脸上脸上露出一种迷茫而又急切的神情,声音低低地说:“我下面那里很难受。”
桑榆几乎是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待到她看清楚那所指之处究竟为何物后,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瞬间挣脱开了焦奂西紧紧拉住自已的手,手中的藤蔓更是如鞭子般狠狠地抽了出去。
只听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羞耻与崩溃,喊道:“我要回基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半句话了!”
焦奂西猝不及防之下,胳膊被狠狠抽打了一下,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但这股疼痛相较于身体下方那难以忍受的胀痛感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他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桑榆,那目光执拗而又充满迷茫,仿佛想要从桑榆那里寻求到救助和指引。
桑榆则紧紧捏住手中的一根藤蔓,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身子,避开他炽热的视线,“难受也没有办法,你先坐下歇歇吧。”
说完这句话后,桑榆就迅速地转过头去,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这种事情,桑榆根本没办法帮忙,他忍忍就过去了!
桑榆不可能帮他,更不可能主动撕开这个口子。
他现在不懂更好。
桑榆还记着刚才森林外围的那些绿眼睛,虽然它们现在已经不见了,但她依旧不敢一个人出森林。
她找到一个空地坐下来,同时神色严肃,对着焦奂西说:“你站在那里吹吹风就好了,不准靠近我。”
焦奂西站在原地,脸色迷茫又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