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知这边和系统聊的正嗨,弗唯在外面任劳任怨。
先是找寻岳要了装灵舰的精灵球,又把小师妹抱上去安置好,一边把脉一边琢磨待会用什么药,最后药在一边咕嘟嘟煮着,人在那边苦哈哈施针。
还想继续套话的墨故知被系统告知今天的畅聊到此结束,闭嘴前还给她加了个油。
【还要去须家调查真相呢亲亲,加油哦。】
呵,如果绿色团子可以翻白眼那它现在全身都是眼白。
以为轻舟已过万重山,没想到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对了亲。】
统子姐突然诈尸吓得绿色团子浑身一颤。
【你五师兄来了,现在就在你身边。】
“!!!”
墨故知原本还感谢太一凝魂丹保住了她的小命,但这种时候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一想到醒来要面对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绿色团子只能默默祈祷自已晚点醒,最好熬到五师兄回宗门。
可惜,有时候丹药太好用也不是件好事。
“呵。”施针时床上人不由自主地瑟缩让弗唯黑了脸色。
“别装了,把你那两个大眼睛睁开,一动你就躲,当我是瞎子?”
“嗯?”墨故知悠悠转醒,大眼睛里闪现片刻迷茫,看清眼前人后惊喜道,“五师兄你怎么来了?”
弗唯冷哼一声,静静看墨故知表演。
“哎呀,五师兄你来可太好了,我们差点死在这儿。”
墨故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噤了声。
尴尬,随着升腾的蒸汽充斥了整个船舱。
“五师兄你说句话啊。”偷瞄了一眼抱着胳膊满脸写着“看你怎么装”的五师兄,墨故知硬着头皮继续道。
“呵。”
又是一声冷哼,听得墨故知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船舱太小,还是屋里热气太多,墨故知原本还冰冷的身体生生捂出了汗。
“那个,黎安城被关押的女子找到了吗?”
弗唯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墨故知极其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本以为这次还会得到一声冷哼,没想到床边的人静默了一会,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分明小孩的年纪,却已经经历了三次生死,每次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后怕也不是开心,而是担心家长训斥。
如果真的那么害怕挨训,为什么还会不在乎自已的性命。
而家长哪里是真想训斥,只是太过心疼,又恨你不知道疼。
墨故知毫不在意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这不没死嘛,再说了,五师兄不会不管我的。”
弗唯垂眸不语,小孩以为自已又说错话了,费力伸出手戳了戳身边人,“别生气了,保证没有下次了。”
弗唯抬眼看着床上人那张惨白的脸,因为受了太重的伤浑身都缠满了绷带,但那双总是阴沉沉的眼睛此刻却泛着水光,正小心翼翼地偷瞄他。
算了,不跟小孩儿计较,弗唯在心里把自已哄好,起身将煮好的药倒出来。
“每次都是说的好听。”
墨故知听了这话就知道这次的事情算翻篇了,嬉皮笑脸地想坐起来,结果扯到伤口疼的直皱眉。
弗唯走过去扶住她,贴心的在身后放了一个靠背,“喝药吧。”
墨故知嘿嘿一笑,捏着鼻子开始往嘴里灌苦药。
“对了,五师兄你什么时候回宗门啊。”
弗唯正拿令牌给宗里回讯,闻言说道,“我不回去了,陪你们去须家。”
那碗药里不知加了什么,苦得墨故知眼泪都要出来了,下意识就回道,“不是八师兄陪我们去吗?”
话音刚落,对上弗唯恍然大悟的神情,墨故知就知道完了,八师兄完了,她也完了。
此刻沉默震耳欲聋。
“我就说怎么感觉少了一个人。”弗唯盯着小师妹躲闪的眼神,“说!云之秋去哪了!”
“我说我不知道您信吗?”墨故知恨不得抽死自已这张嘴,怎么就秃噜出去了。
“你不知道?”弗唯眯起眼睛,“你们两个一个主犯一个从犯,你能不知道?”
“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叩门声,浥青的声音打断了弗唯的“审讯”。
“师父,小师叔醒了吗?”
墨故知瞬间抓住了救命稻草,“醒了醒了!”
弗唯眼睁睁看着自家徒弟推门而入,愣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浥青见墨故知醒来先是一喜,又看了看一脸郁色的师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墨故知发现浥青进来就忍不住给弗唯使眼色,明显有事要说。
浥青摇摇头,“没,没事。”
墨故知看出她有事瞒着自已,在脑子里捋了一遍,“是关于黎安城吧。”
浥青没再说话,但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墨故知正经了神色,“那些女子解救出来了?”
“救出来了。”浥青低头站在一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黎安城里的白衣人包围了道观,我们根本带不走那么多人。”
“这样啊。”墨故知咬着下唇,眼睫轻颤。
浥青看瞒不住,索性一股脑全讲了,“我们在山洞往南找到了一个地下密道,那些被控制的女子全都藏在那里,她们几乎都没有自主意识,我们也怕节外生枝,本来想先把人转移走,之后再做治疗。”
“结果刚出道观门口就被堵住了。”
墨故知听到那些女人都没有自主意识愣了一瞬,又听到后面嘲讽道,“毒窝让人给端了,你说那些上了瘾的疯子能愿意吗?”
黎安城,里面的所有人形成了一条清晰的食物链。
吃什么补什么,因此他们学会了吃人。
现在,有人要带走他们的“食物”,那些高高在上的“捕食者”怎么可能割舍。
“走吧。”墨故知冷笑一声,让他们看看更高维度的“捕食者”。
浥青听了有些犹豫,“小师叔,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我原本是来找师父的。”
墨故知挑眉看浥青皱成一团的小脸,笑了笑,“这是你我的因果,自当由我们去了结。”
浥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这里有人问过我这个长辈的意见吗?”
弗唯被晾在一旁,眼看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跟他商量,“这是你我的因果,自当我们去了解。”
“一帮小崽子装什么深沉。”
墨故知忍着疼痛穿好外袍坐在神舟上装死,不理会弗唯的阴阳怪气。
弗唯咳了两声,见还没人理他,就连自家小徒弟都缩在一旁当鹌鹑。
屋里静默了片刻,弗唯认命握住了神舟的扶手。
“一个两个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逞强,家里又不是没大人。”
墨故知闻言眉心微跳,仰头道,“大人要去给我们撑腰?”
听出语气中的调侃,弗唯伸手使劲敲了下眼皮子底的脑袋。
也不管旁边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小徒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