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该吃早饭了。”墨故知转了转酸软的肩膀,“乐观一点,毕竟我们现在只要解决了复灵蛊就好了。”
“就是!”闲时夕拍案而起,移步到弗唯面前重重一副托孤的模样,“五师兄,我徒儿的性命就拜托你了。”
浅棕的眸子在晨曦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闪动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泪光,弗唯只觉自已身上责任如山。
于是,在弗唯坚定的目光中,闲时夕顺滑地转身,振臂高呼,“走吧孩儿们,咱们下山吃饭,带你们放松放松心情。”
“六师叔(六师伯)万岁!”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刚刚还沉重的众人一眨眼又激昂澎湃,弗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果然感动给六师妹就是浪费感情。
“五师兄,你在山上好好研究,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弗唯刚要挪步跟上下山的队伍就见闲时夕一脸的感动与敬佩,“怀玉,快谢谢你五师伯。”
“多谢五师伯,此等大恩怀玉没齿难忘。”
“五师叔加油!”寻岳又黑又亮的狗狗眼里全是对弗唯的崇敬。
“额······师父加油。”浥青作为师父的小棉袄,贴心的把杂乱无章的古籍和搜来的书页整理好,泡上一杯师父最爱的天泉花茶,默默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就,就也跟着下山了。
行吧,掌门师姐不在宗门,二师姐和四师兄又云游去了,三师兄又是个一问三不知的,整个宗门的担子只能落在身为五师兄的他了。没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弗唯像是空巢老人目送孩子们下山,临别之际发出了最后的抗议,“我要吃宏金楼的合欢汤还有碧波瑶柱。”
“知道啦知道啦。”
在山下吃完早饭,闲时夕领着须怀玉去买新衣裳,其他人也乐得跟随,只有墨故知拽着渡山又回到了医馆。
“小师妹你做什么?”渡山被拽着袖子不撒手,“虽然你七师兄我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但是!”
“但是我是有原则的!”渡山挣脱开来,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真的,七师兄,你看看脑子去吧。”墨故知领着渡山一路走进医馆的里间,医馆昨夜就被封了,因此这一路并没有什么人。
“孤男寡女,荒无人烟,你!你!我是你师兄!”渡山捂紧了衣襟,一双狐狸眼眼波流转。
“七师兄!花会谢,我也真的会谢!”墨故知黑了表情,不再理会那个戏精。
渡山瞥见墨故知有苦难言的糗样,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呵,渡山报仇,一夜不晚。
“说正事了。”墨故知就知道渡山小心眼,索性这出孤男寡女的戏码演完了。“我怀疑这里有个大型阵法。”
渡山登时变了脸色,他与这个小师妹虽认识的时间不久,但也知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他从储物戒中东翻西找掏出一个阵法罗盘,“这玩意我都多少年没用过了。”
墨故知没学过阵法,看陌生的东西感到好奇,想要往前凑却被渡山赶了出来。
“先去外边等一会儿,如果比较隐秘的话得找一会儿。”
显然,他多虑了。
不过墨故知出门的工夫,阵盘内显示能量波动的那一格直接涨到爆表。
“啊哦~这里好像就是阵眼。”
渡山默默收起仪表盘快要爆炸的阵盘,“走吧,小师妹,我们得换个地方测了。”
墨故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拎着衣领飞上天空。
紫袍青年长身玉立,表情严肃地俯瞰整个望归城,清风吹拂着他的墨发,身上有种不染红尘的骄矜清冷,如果忽略手上提溜着的墨故知。
墨故知: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七师兄,七师兄——”墨故知刚要开口,渡山又拎着她俯冲疾驰,落地后把她随意扔到一边又拿出阵盘测量。
不等墨故知缓和又冲上天空,再俯冲落地。
三个来回后,墨故知趴在一边干呕,“不行了,七师兄,下次别带我了。”
渡山此刻顾不上墨故知,他对着没有任何反应的阵盘定定看了一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第四个阵眼还没有布置。”
墨故知已经晕空了,根本听不清渡山在说什么。
“走吧,小师妹,回······宗了。”
一回头,哪里还见得清风朗月,墨发飘逸的小师妹,只剩下晕头转向,倚在墙角面如死灰的墨故知。
自从被捡回归一宗,她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她要告状,回去就告状,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归一宗内,凝望着被七师兄完好无损带回来的轮椅——神舟,她第一次体会到失而复得的喜悦,恨不得现在就趴在轮椅上大哭一场,诉说自已的思念之情。
等众人从山下回来就见墨故知和弗唯端坐一旁,渡山头顶一摞碗在一边罚站。
“这是,发生什么了。”闲时夕问道。
弗唯回以微笑,“没什么,锻炼身体。”
今天分明是晴天,闲时夕却觉得阴气森森。
“五师伯,这是您要的合欢汤和碧波瑶柱。”须怀玉年轻经验少,没有看出什么。
寻岳也上前放下食盒,“还有还有,我买了好多糕点。”
在小辈们回来后渡山终于得到了解放,弗唯打发了孩子们,又传音给掌门面色煞是凝重。
“小师妹也回去吧,折腾好几天了。”墨故知原本还想留下来听课,但弗唯不容拒绝地把她送了出去。
墨故知压下好奇心听话离开,回到林海禁地就听见清宁懒洋洋的声音,“鬼混回来啦。”
墨故知正想着要不要去藏书阁翻翻阵法书就碰上了在瀑布边睡懒觉的清宁。
“师父你没出去玩儿啊。”墨故知屁颠颠地移动到清宁身侧。
“有事?”清宁问她。
墨故知一脸真诚道,“师父你太厉害了,一下子就猜中了。”
“哼~事出反常必有妖,平常可不见你对我这么殷勤。”
“嘿嘿,师父您怎么能这么看我呢?我一直深深地关爱着你啊。”
“说重点。”
墨故知见好就收,“师父你听说过归绝阵吗?”
“问这个做什么?”清宁不解道。
墨故知解释了近几天发生的种种,却看到清宁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有在听到她被渡山拎来拎去时才发出了嘲笑声。
在墨故知的强烈抗议下,清宁才停止对她的“冷嘲热讽”,讲起了归绝阵。
所谓归绝阵,就是阵中的一切归于绝望。
归绝阵能够召唤山河之力,将在阵中的一切活物吸收化为养料,并滋养成煞,此阵一经启动或许千百年中不会再有活物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