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季母几人从白天到晚上的都在刘大根家帮忙,季大伯和大伯母也和村里许多人家一样后面过去帮忙,直到天黑透了大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三三两两的离开。
雪上午就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一直没出太阳,季父几人想到村里大雪压垮房屋的惨事,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行人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二根他们家的事也让我们警醒些,今天屋顶上的雪没来得及清理,只有堂屋和你们的房间比较结实些,这几天晚上你们和娘他们几个睡觉就凑合下吧,免得出什么意外?”季父一边走一边和季大伯说着。
“放心吧,我们都晓得轻重,会安排好的!”季大伯跟在季父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一行人在雪夜行走,虽然都在一个村里不过晚上路面的积雪又冻起来,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容易摔倒。直到路过季大伯家门口,季大伯和大伯母与季父等人挥手别,才往家的方向走去。
几人回到家时,两个孩子已经洗漱好躺在季大郎他们的上床了,躲在被窝季竖起两只耳朵听江岁安讲童话故事,季简言和张翠萍也一坐在房间陪着听故事,直到到外面的脚步声传来,几人知道季母他们帮忙回来了,季简言立马起身出了房门。
“爹,娘,大哥,大嫂,二哥,你们回来了!”
“嗯,两个小的睡了?”季母关切的问道。
“已经躺床上了,岁安在给他们讲故事,二嫂也陪着的!”
“没有闹你们吧?”大嫂也赶忙问道。
“没有,两个都很乖!”
“晚上让你娘你嫂子还有岁安她们睡我和你娘的房间去,你们兄弟和我睡堂屋,马上我们把床给抬出来放好!”季父对季简言说了声,季简言听后转身就去找江岁安。
季家男人们忙碌了好一会才把季母房间和堂屋各两张床给拼好,江岁安和季母把四张床铺好,陈锦娘和张翠萍一人用一床被子裹着一个孩子坐在凳子上,等床铺好后才把两个孩子放床上,两个小家伙等床一铺好便又滚作一团,精神十足。
等大伙好一通洗漱忙活后才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江岁安和大嫂带着两个孩子睡,季母和二嫂睡一床,季母和大嫂累了一天和她们说了几句今日的情况便熬不住很快就入梦乡,二嫂和两个孩子也睡得香甜。
江岁安突然换了一个房间又换了床,身边是睡熟的大嫂和两个孩子,她都不敢翻身,小心翼翼的保持着睡姿,就怕自已一不小心压倒孩子,好不容易夜深了她睡得迷迷糊糊肚子突然被一脚踹痛了,她一下子惊醒,原来是被季知渝梦里手舞足蹈给踢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彻底睡过去,睡之前只有一个念头,下个冬天一定要盖所结实的青砖瓦房。
翌日天微微亮,江岁安随着季母和大嫂起床,外面堂屋里大伙也都起来了,床上堆放着未折叠的被褥。季母一边摇头一边铺着床,江岁安和大嫂径直去灶房烧热水和早饭。季父和三个儿子都在院子里扫雪的扫雪,挑水的挑水,大伙各司其职,一片繁忙的景象。
早饭后,季母几个依然去刘大根家帮忙,这次和家人商量好后决定随礼五百文钱,再带两碗肉圆子,三斤炸过油货的菜籽油,这个菜籽油还是江岁安每天回来后用面糊糊放进炸过的油里重炸,算是祛除杂质,这样操作后的油还算清透,不过江岁安要求每天都换新油,高温反复油炸的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既然人家花了钱买,至少得保障用新鲜的油。
这些过滤的素油季母舍不得扔,都是自家平时做菜吃,还有给自家亲戚或关系近的人家。
大伯母家,两个堂姐家,二姑家,村长家,还有吴婶家,虽然每次给油时都会说是炸过的油,大伙依然没有半点嫌弃,还都一脸的感激,毕竟普通百姓家可舍不得吃几十文一斤的素油。
季母拎着菜籽油和肉圆子过去,还随礼五百文可给其他妇人给震惊了,毕竟大多数人带过去的都是两颗白菜,几根萝卜,一些干菜或者几斤粗面,随礼也都二三十文的居多,村里随礼没有一定的数额,大多是根据自家条件还有关系的远近来的。
季大伯家也随礼一百文,大伯母带了一斤千张,五斤糙米,一向条件最好的村长媳妇带了几斤面粉和一块咸肉,随礼也是五百文,和刘大根家亲近的也就百来文,这一下子季家随礼都和村长家持平了。大伙七嘴八舌的说着季家这次真的是发财了,能拿出这么重的礼来。
季母也没和大伙争辩而是说季父和刘父他们从小一起长,而刘大根兄弟和季大郎季二郎从小关系要好,二根媳妇和自已大儿媳妇也是关系亲如姐妹。
她家三个个儿子都没有分家,算是给每个儿子都随了礼钱,是一家人合在一起看起来多罢了!他们过来帮忙的人也多,除了刘家本家,村里也就她家过来帮忙的人最多了父子三人外加婆媳两个,一下子就来了五口人。
他们起早贪黑的摆小摊发财谈不上,只不过日子比以前好过一点点,要是真发财了也不会住茅草屋,大伙一听也再理,季家也就吃喝上好那么一点点,真有钱早就盖青砖瓦房了,何况家里还要供个读书人,那可是个无底洞。
大伙也直感叹季家人重情义,人家出钱恨不能几个人合一起少出点,他家倒好每个人都要表心意,一大家子能过来的都来帮忙。
季父季母和村里众人一直忙前忙后,终于帮着刘大根家顺利的办完丧事。
太阳出来了,雪也慢慢融化了,长留村又恢复了往日得宁静,好像之前村里发生的惨事被遗忘了一般,只有亲近的几家才会唏嘘感慨,毕竟生活还得继续,大多数人不得不为了生活继续奔波,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感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