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安对季柏林告别后又对王玉兰道:“小婶,地里还有些白菜和萝卜,你要是吃就去摘,不然放地里也浪费了!”
没等王玉兰反应过来,便坐上了牛车,季大郎挥着鞭子,牛车缓缓前行。
王玉兰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听出来了,那丫头应该不记恨她了,不然就算菜烂地里她也不会说让她去摘,她和江柏林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牛车好半天没动。
江岁安回头看到两人还在门口目送她,突然有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害她的人为什么现在感觉还有些享受这种温暖,一定是原身太缺爱了吧。
车上装的满满当当的,江岁安和大嫂紧紧挨在一起,摇摇晃晃的回到季家时也是一个时辰以后,季家人看到江岁安回门后带回一牛车的东西,也很是诧异,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季父和大哥二哥连忙帮着卸柴禾。
季母忙去给三人端来三碗热水暖暖身子,也忙着拿牛车上的东西。
好一会才卸完,季大郎抓了一小捆干稻草喂好了牛,然后才将它还回去。
季母看着堂屋里摆了这么多东西,惊讶道:“岁安,你这是把东西全搬过来了?”
“娘,我以后都在这里生活,那边回去的少,这些都是我的衣服,粮食,都用的上,还有那柴禾是之前买着过冬的,刚好牛车能装的回来,就都拉回来了!”
“这个篮子里有鸡蛋,腊肉和面粉,是小婶家给的回礼。”
季母接过篮子看了下,心里还挺诧异,回礼还蛮重的,看来没想断了关系:“你心里有数就行,不用顾及我们,其实我们还要感谢她给我送了你这么好的媳妇过来呢!”
“娘……”江岁安被季母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娘,我明天要去镇上一趟,不知道这边离镇上远不远?”
“要去镇上啊,不远,走路也就半个多时辰,你刚来,路不熟,明天让你大嫂陪你去吧!”季母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明天又要麻烦大嫂了!”江岁安对陈锦娘笑道。
“三弟妹,我是沾你的光去镇上呢?”陈锦娘也很开心,她可好久没去镇上了。
季父和二哥两人把柴禾都搬到柴房堆放起来,婆媳三人忙归置好带来的粮食,看到几个米袋里都是白白的大米,季母心里开始反思,岁安这丫头嫁过来是吃苦了,比起她家人多,即便三郎没有生病前也不会顿顿白米饭的,一时心里对江岁安是愈发愧疚起来。
晚饭时,季家破天荒的吃了一顿纯白米饭,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大碗炖白菜,一碟子咸菜,在江岁安的强烈要求下还炖了一大碗水蒸蛋,季家人都吃的挺香的。
江岁安想着明天把绣品带去卖掉,买点肉回来给大家补补,估计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家底掏空了,婆婆也不舍得再额外添菜,她想吃又不好意思说,还是自已买吧。
季简言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力气比之前多了些,吃饭再没有被喂过了。今晚的蒸鸡蛋拌饭他吃的很香,季母知道后心里很是欣慰。
两人经过几天的相处已经慢慢熟悉起来,江岁安自已开始大大方方的平躺,不像一开始侧身得贴着墙面,季简言也差不多可以接受每到半夜江岁安翻身贴到自已身上,不是抱着他就是架着他,有时他拉都拉不下来的那种,好在他白天睡的够够的。
两人上床后开始聊天模式,“三郎,明天我去镇上一趟,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你要去镇上?没有什么可劳烦娘子的?”季简言一本正经的回道。
“三郎,你能不能不要喊我娘子,听起来怪怪的?”江岁安实在觉得这种称呼别扭,于是对季简言说道。
季简言有点愣住,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那我该如何唤你?”
“你叫我岁安吧!”
季简言默了半晌“好。”江岁安不知为何感觉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但也没多想,明天还要去镇上肯定得早起,便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季简言心里正觉得有点委屈,别人成亲了不都是唤“娘子”吗?为何到了他这边不给叫了。
是因为自已比她年龄小,还是她嫌弃自已病弱,难道她还没有忘了她的前未婚夫,一向没有心思的季简言听着耳边某人睡熟的呼吸声,心里各种猜测,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晚他失眠了,当江岁安再一次翻身抱他胳膊时他傲娇的拿走她的胳膊,自已翻了个身给她留了一个后脑勺。
过了一会,江岁安又抱了过来,这下直接抱着他的腰,他一激灵,只得老老实实的翻回去,把胳膊给她抱着,心里直叹气,他这明显是夫纲不振。
江岁安天微亮时醒来,发现自已依然睡相不雅的腿架在季简言身上,然后小心的抽回双腿,猛然发现季简言眼底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还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讪讪一笑:“早,三郎今天怎么这么早醒了?”
“我一晚没睡着!”季简言一脸幽怨的说道。
“啊,你怎么了?”脑子里飞速运转,他发现自已睡相不好,腿还架他身上了吗?
“想一个问题没想明白!”
“你小小年纪,心思不要这么重好吗?不睡觉影响你养身体,还有不睡觉长不高哦!”
“你嫌我小还嫌我矮?”季简言不可置信的问道,他果然没猜错,虽然他现在没比大哥二哥矮一大截,可是他毕竟是她夫君,她居然这么直白的嫌弃他,他郁闷了,谁家娘子会这么说夫君的,只有她敢,难道就因为她比他大两岁?
“你怎么听话不听重点呢,我得意思不好好睡觉影响你的身体,你现在还是病人得注意休息?”江岁安无语极了,只能耐心解释。
季简言听完脸更黑了,果然是嫌弃自已身体不好,心里憋着气决定不再理她,直到江岁安出门两人都没再顿说一句话。
江岁安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但是她丝毫不觉的自已说错了什么,只觉得小孩嘛,气性大,忘性也大,还要出门就不和他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