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对于司马鹤的到来,并不关注。
在张府的门口确认了他手中的请柬,便放人进去了,并未多瞧几眼。
司马鹤一行人只有三个,除了他和苏染,还跟着一个小厮。
只是入府不多时,小厮就不见了踪影。
张家府中设宴极为隆重,听身旁的宾客讨论,竟是张家70岁老家主的小儿子满月宴。
离谱,真的离谱。
他们被安排的位置处于大堂靠后的位置,一个小角落,十分不引人不注意。
待宴会酒过三巡的时候,之前离去的小厮又不动声色的回到了两人的座位旁边,静静的站着,好像不曾离开过。
苏染看到司马鹤和小厮有短暂的眼神接触,便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应是完成了。
“哈哈哈,今日能来的都是贵客,下面重头戏即将开始,定不会让众人失望。”
张老太爷给了身旁下人一个眼神,瞬间大堂的蜡烛被吹灭,只留下屋子正中央的位置被照的通明。
门外涌进来许多穿着素衣的女人,高矮胖瘦,各有各的美。
她们站在最中央,围成一个圈,确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那专门为她们而留下的光亮处,其余的人都隐藏在黑暗中窥视着她们。
苏染原本以为接下来会表演什么舞蹈之类的,不以为意的看着,音乐响起,非常轻柔。
那些女子伸出纤纤玉手,从身后把头发勾到胸前,缓缓的抚弄。
然后扭动着腰肢,竟然开始解开衣带。
苏染听到黑暗中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音乐不止,那群女人也在继续。
外衫被脱掉,她们开始解里衣的带子。
黑暗中隐藏着无数眼神紧紧盯着她们的动作。
轻柔的音乐叮了一声,她们也随着音乐,背对着众人。
人群中有人发出不满,可下一瞬就是不停响起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些女人把里衣脱了,她们里衣中竟没有在穿衣服,裸露出来的后背,在烛火的映照下,发的发腻。
“叮”又一声叮响起,上一次叮之后她们面了过去,这一次叮,她们是不是会...人们对此产生了期待。
苏染看着她们果真又转过了身体,不适的低下了头。
她偏头看身旁的人,司马鹤手捏着酒杯,在轻微的发抖。
察觉到她的视线,司马鹤转头与她对视,苏染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如此外露的情绪,是愤怒。
他在拼命的忍耐,气的手都在发抖。
接下来还有更过分的。
那群外围成圈的女人缓慢的蹲下,露出里面未着寸缕的小女孩。
是的,小女孩,一个孩子。
苏染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这动静吓坏了众人,却吓不到那小女孩。
木讷的表情,呆滞的眼神,如同行尸走肉。
“这位...姑娘,突然拍案而起,可是对张某不满?”
也不知是怎么控制的,他们这边的烛火突然就亮了起来,那张老太爷眯着眼看清苏染的长相,舔了舔嘴唇。
“还请见谅,我们这就走。”一向知礼的司马鹤,对着张老太爷,也再没办法隐忍。
张老太爷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挥了挥袖子:“你可以走,但这位姑娘,我们还需要聊一聊。”
一行人朝他们过来,苏染最先行动,站起来就往外面跑去。
司马鹤紧随其后,他腿长跑的快,很快就超过了苏染。
身后有十来个家丁在追着两人。
有那家丁的引路,他们躲得不算吃力。
苏染从身上掏出火折子,点燃之后往那树丛中扔去,一路跑,一路扔。
司马鹤看的只抽嘴角,“你到底带了多少个火折子?”
苏染扔完最后一个,才回答:“没了。”
本来今夜说要去灯市,她这才多带些火折子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大灯笼那不是需要点火吗?
他们二人从小门逃走,整个张府隐约已经有人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临出府的时候,苏染停止脚步,“张家一定会受到处罚的,对吗?”
司马鹤表情凝重,捏了捏她的手心:“安心,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只是谁能告诉苏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两人刚出狼穴,又被埋伏。
一支利剑直冲司马鹤的胸口射来,被那小厮抵挡,接下来迎接三人的,就是无数的利剑。
勉强躲了过去之后,黑暗中窜出来十来个蒙面的黑衣人,手中皆拿着刀刃。
苏染看着挡在两人前面的小厮,准确来说是挡在司马鹤身前的小厮,喊道:“司马鹤,你快叫你的人出来啊?”
“没人,今日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只带了暗十。”
what the fuck!苏染忍不住爆了粗口。
双拳难敌四手,暗十很厉害,但也打不过这十多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啊。
苏染心痛摸遍全身,也只找到之前司马鹤的那袋金子当暗器比较趁手。
那些金子大小不一,小小的一粒,拿在手中非常方便。
苏染忍痛把那些金子拿在手里,在合适的时机使用巧劲偷袭黑衣人,就这样,她躲过去好几次伤害。
司马鹤有暗十守护,暗十受伤,都不会让司马鹤受伤。
“走!”暗十喊道。
他拼着自已的命,打出了一个空隙,司马鹤头也不回的离去。
苏染一步不离,紧紧跟随。
笑话,这个时候离开司马鹤,她可没有第二个暗十给她在重重包围圈中撕一个口子了。
在苏染的金子掩护下,两人面前跑出了包围,那帮黑衣人显然就是冲着司马鹤,看到司马鹤跑走,立刻朝司马鹤追来。
暗十拼尽全力,也只能拦住五个,死了两个。
还剩下三个追了过来。
他们一路狂奔,直到一处林子。
天黑漆漆的一片,更是看不清林子里有什么。
苏染并不思考,看着马上要追上来的黑衣人,她甚至不管司马鹤,一头扎进林子中。
等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才发现司马鹤竟然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伪装啊、形象啊的了。
“你怎么跟着我进来了?”语气是有些不耐的。
今夜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拜司马鹤所赐,能对他有好脸色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