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双目如电，紧紧盯着对手一举一动。
与那女妖之战，充满未知之险。
然结果却较预想为佳。
缘由之一，乃此女妖不善近战。
其远程攻击之力极为强大，故而近战经验匮乏。
再者，女妖之力惊人，恰似一人费力碾碎带翅之虫。
其既不适一对一之战，即便多对一亦显吃力。
“哎呀。
”齐格忽闻刺鼻之味，忙转身拉开距离。
不知此味何来，然每次魔法发动之前，总有明显气味。
若为攻击性魔法，则气味刺鼻；若为防御性魔法，则有似铁之味。
回想初次攻击之前，似曾闻此味，且那时更为浓烈。
显然，气味之强度随魔法规模而变。
女妖或不知此，每次齐格察觉气味欲躲避时，女妖皆露可疑神情。
齐格亦不明缘由，但庆幸有此发现。
齐格身着铠甲，仅胸甲、厚腿甲与臂甲。
可用剑攻女妖，但若被其魔法击中，则束手无策。
幸哉，此次攻击似对女妖亦构成威胁。
虽不能完全砍掉护盾，但若能寻机潜入，创造攻击空当，便有获胜之机。
齐格小心翼翼，不放过任何细微之机。
女妖动了。
齐格暗忖：是攻击还是防御？下一刻，刚做好准备，刺鼻之味扑面而来，令其皱眉。
此乃攻击，且比以往更为强大。
齐格急忙拉开距离，欲摆脱脊背之寒意。
紧接着，地上一根根木桩伸出。
不只一两个，木桩不断突出，仿若随意散落。
泥娃娃与正在战斗之正规军士兵皆被无差别卷入。
若被直接击中则完矣，即便非直接击中，失去平衡亦十分危险。
齐格竭力躲避木桩。
每当有几根木桩擦身而过，皆造成伤口，然无暇顾及。
即便目标不可见，木桩仍不断产生，毫无停止之迹象。
最终，木桩堆满齐格视野，方停下来。
女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环顾四周。
一黏土娃娃已塌陷不成样子，无数士兵被刺穿于木桩上，大量血液喷涌而出，与地面混合，变为污泥。
无物移动。
女妖松一口气，自信外敌已灭。
思及上一次生命有危险之时，疲惫不堪之女妖转身欲去休息。
突然，一声怒吼传来。
女妖转身，见有物冲破木桩墙，跃出。
灰尘中现一身影。
女妖震惊，睁大双眼。
那人全身伤痕累累，铠甲破烂不堪，但斗志丝毫不减。
“呜呜呜！！”那人挥舞双刃剑，散发炽热斗志。
女妖立刻解出盾牌防御，然因之前用力过度，动作略显缓慢。
生成之两张卡牌立刻被切断，仅剩一张卡牌阻挡。
然其无法阻挡此力，连盾牌一起被击飞。
女妖摔倒在地，盾牌失去控制，回归泥土。
女妖设法站起，一把刀片已刺至脸前。
女妖目光落在齐格身上，齐格靠肩喘气。
“……未想吾能避开此事。
”齐格首次闻女妖之声，与想象大不同。
虽其声平静，但似随处可见之普通女孩。
然其仍是女妖。
“你要杀我乎？”齐格未答此问，仅以剑抵女妖喉咙。
“你为何杀人？”女妖笑。
“汝问之无理，难道不该无故杀人乎？”
“回答问题。
”抵在喉咙之刀刃轻轻推进一点。
“吾杀他，因吾将被杀，仅此而已，吾不在乎此人死活，你满意乎？”
“啊。
”女妖耸肩。
“……吾不介意你稍同情吾，可好？吾想吾实乃受害者。
”女妖又言自已杀多人。
“吾乃江湖杀手，不在乎你是享乐杀手还是仁慈牧师。
若你同意并接受请求，吾便杀你。
”女妖对齐格之回答甚为失望。
“何？此乃毫无意义之问。
”
“并非真也。
”
“真乎？好了，够了。
现在，开始吧。
”女妖闭眼，伸出头。
其实放弃亦是好事。
齐格默默盯着她之脖子。
至今，他们已夺多少人性命？齐格无权责怪自已。
他亦夺多人之命。
为生存，他践踏多人生命，并以此为寄托。
他与她无甚不同。
只为活着。
他即为此目的欲杀她。
——正因如此。
齐格收起双刃剑，转身开始行走。
“...你在何为？”女妖在永不会到来之结局中睁眼。
齐格坐于附近一根断木桩上，开始处理伤口。
“你未看到乎？此乃急救措施。
”
“不，吾明白。
那个，吾需等那个乎……？”
“你有何事需做乎？吾不管，你便说吧……不用，你帮吾吧。
”
“是…？”女妖困惑，但仍尽责帮忙。
当她走近齐格，齐格正欲清理伤口并包扎，她触摸齐格之手，施展魔法。
一阵微甜之味后，现淡淡光芒。
被光芒击中之伤口正慢慢闭合。
“此乃方便之事。
”
“吾亦不知。
所以，你会问吾为何，对乎？你为何不杀我？吾确定你非因感情用事。
”
“看看那个。
”齐格看向自已所指之处。
在如剑堆般矗立之堆叠末端，可见奢华铠甲之残骸。
破烂不堪，看不清主人是谁，但估计是贵族出身，因铠甲更重视外观，而非实用性。
“那是何物？”
“吾之委托人。
他乃领主之子。
”
“嗯，闻此吾甚遗憾。
是吾所为。
”女妖歪头，不懂齐格之意。
“若客户死了，吾便拿不到报酬。
吾只是不想工作。
”
“不不，不会也！若你带女妖之头回去，领主说不定会奖励你。
”
齐格震惊，叹气。
女妖似对人类世界之束缚与内部冲突一无所知。
“你想象一下，你派宝贝儿子，派出军队讨伐巫婆，结果回来却是一江湖杀手，非一般之马，他杀了你儿子与大批士兵，有目击者乎？唯一证据乃女妖之头颅，无人见过，但吾活下来并打败女妖，所以请给吾奖励……你认为会发生何事？最好之情况，你会被绑着头，最坏之情况，你会受酷刑，然后被拖至城里监狱。
”
“就是如此。
”齐格为生存而工作杀人。
因无法获得报酬，故非工作。
若在此杀女妖，只是自我满足。
故而，吾不杀你。
“…是这样乎？”女妖低头，似在思考。
齐格未注意情况，结束治疗，检查设备。
设备破烂，涉及成本，此次真是浪费。
计算收入与支出之时齐格欲哭。
更重要者，有一段时间必须避免在此工作。
想自已不会被记住江湖杀手之脸，但以防万一。
“你同意乎？”当齐格做好准备，正思下一步何为时，思考完毕之女妖问道。
“此无好坏之分。
你让吾做何事吾皆会做，吾不会背叛你，但吾无任何义务去报告那些会让吾自已被杀死之事。
小队被消灭，讨伐魔女失败。
”
“不，讨伐女妖是成功的，多亏吾等勇敢士兵之牺牲，女妖被打败，再也未出现。
”
“恭喜！”女妖如讲童话故事般继续言。
“…你是何意？”女妖以蓝色眼睛看着一脸困惑之齐格。
“吾请你做吾之保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