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进来的村长俨然已经大变样,人身鼠头,一双狭长的眼睛写满了奸诈阴险。
他的身后,跟着几十个体型硕大的老鼠,他们两脚着地,像是人一样站立,都有一米多高,肩膀上还背着一袋子粮食。
一个老鼠偷得粮食并不算多,看样子也就二三十斤,但是架不住老鼠多啊,这一趟下来,至少也得偷个上千斤左右。
李修嘴角扯了扯,这还抓现行了!
阳光摩拳擦掌,提议道:“师傅,时机到了,我们现在将他们一网打尽,这谢庄的金钱案不就破了吗?”
不料赵王李却摇了摇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告诉你,面前的老鼠精只是小问题,上不得台面,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他,另有其人!”
“不是这个老鼠精?”李修也是露出惊容,这都抓到了现行,居然还不是罪魁祸首?
似乎看出了李修的疑惑,赵王李才解释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老鼠精只负责偷粮食,其它的事情概不负责,那金钱谁偷的?村子里的钢铁器具又去哪了?”
“师兄,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那您觉得罪魁祸首会是谁呢?”李修不免有些疑惑。
“那谁知道呢。”赵王李朝着老鼠精努了努嘴,示意道:“不过你不要着急,罪魁祸首是谁,这大耗子会带着我们过去的……”
阳光小脑子发动,也想不明白,仰起头:“师傅,你为啥那么笃定大耗子会去找罪魁祸首?万一他不去呢?”
“若是没啥事,这大耗子自然不会去找那罪魁祸首,但是如果出事了呢?”赵王李意味深长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姿态,“等等吧,这大耗子绝对会去找罪魁祸首。”
恰在这时候,在路上偷摸跟随赵王李的那两只水老鼠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口中还大喊着“不好了老大,大事不好了……”
看到那两只老鼠回来报信,赵王李嘴角微扬:“来了……”
发现是盯着自已派去跟踪赵王李的水老鼠,人身鼠头的大老鼠也慌了,急忙迎了上去:“我不是让你俩去跟踪赵王李吗?你俩怎么回来吗?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赵王李发现了?”
“是不是赵王李杀回来了?”
两只水老鼠累的气喘吁吁,急忙开口道:“不是不是,都不是,是我们追到半路,赵王李一行三人忽然不见了,他们就像是一道光,蹭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老鼠一愣,旋即暴怒:“你们两个蠢货,这是被人家给发现了,走之前我怎么嘱咐你们的,让你们在水里潜藏,和三叔拉开距离,你们就这还让人家给发现了,草!”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心越慌,大老鼠坐立难安道:“不行,一旦三叔意识到不对返回来,我们都要死,现在当务之急是逃走!”
大老鼠对着身后狂吃粮食的老鼠羔子就是一脚,恶狠狠的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都尼玛别吃了,赶快转移粮食走人!”
随着庞大的老鼠群开始搬家,大老鼠看着一大堆粮食犯了愁,这偷了六天的粮食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转移走的,如果现在放弃这么多粮食他又不甘心。
旁边的一只母老鼠提醒道:“大人,咱们来这谢庄只是帮忙的,现在出了事,那位也不能不帮忙,如果他肯出手,说不定能战胜三叔呢?”
“即便他打不过三叔,只要能拖住三叔,我们也能多转移粮食不是?”
大老鼠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只是帮它的忙,出了事不能只让我们顶着,那我们不成背锅侠了吗,我这就去找它,以它和谢庄人的仇恨,只要三叔铁了心救谢庄,它必然会和三叔斗上一斗!”
大老鼠披上一身黑袍,嘱咐鼠子鼠孙继续搬运粮食以备不测,若是赵王李来了就钻到地洞里,随后头颅变成村长的模样,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一旁隐匿身形的赵王李低头,对着阳光嘿嘿一笑:“看到没,是不是带我们去找罪魁祸首了?”
李修坐在轮椅上,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十分震惊,自已这位师兄绝非等闲之辈,这已经不单单是道法高深,而是对人心的猜忌拿捏的十分到位。
黄河滩大坝路上的障眼法会消失,他算到了水老鼠会回来报信,更算到了老鼠精会惊恐地寻求帮忙,如此一来,顺水推舟,罪魁祸首自然就可找到。
一行三人跟着老鼠精出了门,街道上一片冷清,基本没有什么人出门,偶然有一两个人,也是在门口往外观望。
有人看到了老鼠精,还以为是村长,急切地问道:“村长,你不是前些天去十里铺请了三叔来吗,十里铺的三叔什么时候来啊?”
老鼠精心里乱糟糟的,哪有心思和他扯皮,冷声呵斥道:“废什么话,家里粮食多吗还出门,赶快滚回家猫着!”
老鼠精一路往前走,出了村,在黄河滩大坝路上往南走了二里半地,然后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便下了黄河滩,一步步走进了黄河里。
“难不成是水怪作妖?”赵王李眉头微蹙,然后又从百宝箱里翻出一张避水符,喃喃道:“上天做那大鹏鸟,下水做那王八精,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遁!”
随着赵王李声音落下,三人走进水里变成了三只巨大的乌龟!
李修感觉很奇妙,自已还是人的态度,但外面却笼罩了一层巨大的龟壳,非但如此,自已身后还有一只肥胖的小乌龟,在推着自已前行。
三人进了水,也看到水里化为本体的大老鼠,是一只浑身毛发灰白的大老鼠,在水里遨游向黄河深处。
一直游了二十多米深,一座巨大的洞口出现在三人面前,洞口一侧还摆放着两个巨大的贝壳。
老鼠精没有犹豫,直接冲进了洞穴里,三人脚步放慢,小心翼翼的跟上,但也不敢跟太近,生怕被发现。
洞穴底部,夜明珠高悬,珍珠玛瑙随处可见,金银财宝更是堆砌成山,在一张黄金打造的王座上,摆放着一个七彩色的河蚌。
河蚌看到大老鼠进了洞穴,上下开阖,发出震耳欲聋的人声:“你不在谢庄偷粮食,来我这里作甚?”
大老鼠面露讨好的神色,献媚道:“这位爷,不是我不偷粮食啊,是偷不了了啊,三叔从十里铺来了,发现了我偷粮食的事,现在我已是自身难保!”
大河蚌冷声道:“你自身难保,然后就把人带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