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卖东西的林渔也有些脸皮薄,她折了手巾遮面,正好还能挡点风,免得寒风灌进喉咙。
林渔突然想到做些口罩和围巾也是不错的,还有帽子和手套。这些简单一点,她做起来也很容易。
挎了一个包在身上,其他的几个都拿在手上挂着。
她也没有固定下来,这会反正遮着面的,她直接边走边吆喝。
“好看的挎包,买一个送小孩吆。”
看到小孩子还把包摇一摇,
“要不要买个小包?”
还真遇到有人询价了,林渔定的一百文钱一个,湖边来回走了几趟,让了点价卖掉了两个。
就是太冷了,刚才来湖边已经穿了马甲,这会手也是冻冰凉了,就找了处避风的地方搓手缓一缓。
她现在还有四个包,哎呀,来个大款给包圆就好了,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有富婆看上。
胡思乱想着,就听岸边码头有个姑娘在叫她。
“卖包的!”
见那姑娘朝她招手,她就走过去了。
“姑娘,你背的包卖不卖?”
那姑娘就是刚从花船上下来,她在船上见卖包的姑娘来来回回走,觉得她背的包很方便,款式也不错。
“这个就一个,我没定价。姑娘你愿意出多少钱买?”
这个包虽然是林渔做给自已用的,但是有人买哪有不卖的道理。
林渔取下包拿着给姑娘看,似是让她先估价。
“一两?”
只是看着包喜欢,对物价她也并不在行。
林渔心想小的一百文,那大的差不多就四五百文吧。
那姑娘愿意出一两,说明她肯定也不缺钱,林渔还想着给她让点价就卖给她。
突然一个人影冲过来,抓着把她的包就丢进湖里。
本就是要给姑娘看的,林渔手也没抓多紧,见包落入湖中,先去捞包。
找船夫要了竹竿就要挑起来,可是包里本来就装着几百文铜钱,沉的也快。
心也跟着阴沉了,
“林芳!”
刚才她就想揍她的,要不是急着包先忍她一会。林芳却还在跟那要买包的姑娘说,她是骗子,那破包根本不值钱。
“你在乡下骗人就算了,现在还来城里骗人。”
林芳现在也是不怕,自从和齐公子搭线,现在也是硬气的很。
“你把包扔了你赔钱吧,”
林渔算着那个包的价值,里面她自已带的钱和卖包的钱就有七八百文,一些吃食小用品,和还没估价的稿样,以及那个背包。
想买包的姑娘看着人群围过来,想走又走不掉,她就拿团扇遮了面。
“你都穷的吃树根还有七八百文钱?”
林芳还嘲笑起来,就要把林渔的疮疤都揭一揭。
“该不会是哪个情郎给的,都给你买新衣服了?”
目露鄙夷瞧着林渔,你就等着交罚税吧,给你名声搞臭,看你怎么嫁人去。
“林芳,你脸不疼了是吧?”
林渔现在只想让她赔钱,懒得和她扯,
“我的钱不是你爹给的吗?”
吃瓜群众唏嘘,有人还招呼船家帮忙捞包,林渔没管那包了,反正捞上来钱是她的,捞不上钱也是她的,该赔就得赔。
“嫌我爹管着你,自已闹着单过方便偷人呗!”
今天就要毁了林渔的清白,用这个随便就能泼她一身脏污。
“我不知道你个小女孩,怎么开口闭口不是偷人就是偷情,你干过了是吧?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熟练?”
林渔真不敢相信,一个十四岁小姑娘嘴里吐的全是这些。
“你自已在大街上和那个病秧子拉拉扯扯,好多人都看见了,那人打鱼都打到你家门口,不就是为了和你私会嘛。”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林芳满意极了,就是要把她和柳元的腌臜事抖开。
拿扇子遮脸的姑娘,已经都想给两个耳朵都堵上了,可是被人群围着,她真的好尴尬啊,只好又包了花船去船上待着。
“私会我?难道不是私会你吗?不然怎么被你撞见,没被我撞见?”
林渔摊摊手,说自已住山里面,根本就没见过什么打鱼的人。
“你!”
林芳想到那个男人,居然羞涩起来。那人身子不行,但是确实长的不错,高挑清瘦,容颜是这芙蓉镇独一份。
真是便宜林渔了。
见那人挤进人群,林芳就指着他说她的情夫来了,但是立马就被柳元接下来的话气的跳脚。
那柳元看看她又看看林渔,然后对林渔说,
“那是你姐?”
“她才是姐!”
林芳帕子都要扯烂了。
人群中又议论柳元和瘦姑娘,二人看似相熟,这中间说不准真有事。
“是吗?我看小渔姑娘瘦小,还以为她才十二三呢。她来买我的鱼笼,我都怕她不长了还送了鱼给她。”
哦,原来是这种层面的相熟,他把那瘦姑娘当小孩子看的。
林渔也是瞧他睁眼说瞎话,她十二三?边上还有人质疑说是看着小,但是十二三也没有这样高的呀。
然后就见柳元就把手比到林渔头顶还高出一截的地方,
“可是我十二三就这么高了,我觉得她是女孩这么高这个年纪也差不多。”
林渔拍下他的手臂,打住他凡尔赛。
柳元转脸看着林芳,
“你有十八了吧?不然怎么懂那么多情啊爱啊?”
周围人是真的看不懂柳小郎君的眼神了,不过说的好像也不错,不然怎么能懂那么多,谁家小姑娘大庭广众讲这些啊?
“你才十八!”
柳元还嘿嘿笑,说她猜的真准。
“行了,别扭啊捏啊的了,赶紧赔钱!”
林渔也是烦透了林芳,报了个数叫她赔,还让柳元去边上待着别来掺和。
“你想钱想疯了吧!三两!你也配呢!”
“我怎么不配了,我包里面七八张稿样,懂什么叫设计吗?我让你一共赔三两都是往少了说的!”
“你设计?还稿样?你学寡妇学魔怔了吗,就你也会这些?”
就汤青那寡妇刺绣需要弄些稿样图纸,林渔根本都不会刺绣,她会个画个屁的稿样。
“那只能说你眼界小,没见过世面!”
林渔朝她翻个白眼,又说她光就知道研究男女之事了。
“你怎么拿笔都忘了吧,还画稿样,你家有笔吗?对了,纸都没有吧!”
林渔也就爹娘在的时候认过几个字,爹娘一死完,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还拿笔拿纸呢!
“我说有就是有,你现在就是给包捞上来,稿样毁了我也是要找你赔的。”
人群注意力都在这边三人身上,只有花船上遮面的姑娘,正看着船夫拨着竹竿捞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