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关忠诚直至日落时分才回了关家大院,紧接着他又在书房处理事务,晚餐就让关大勇安排在大厨房做了送到书房吃了。
因为还有一些事务没有处理结束,关忠诚吃罢饭继续在书房挑灯工作,这一忙就到了戌时。此时大院里下人们都忙完自已手头的事安歇了,整个关家大院静悄悄的,只有外面间或有秋虫的呢喃声声入耳。
关忠诚在书房的椅子上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扶着腰转了转长时间坐在椅子上没有活动的身体,这才准备离开书房去荷香院歇息。
自从孙燕回府后,由于那涵还在月子里,关忠诚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在荷香院过夜。此前孙燕已经打发下人来问过关忠诚几点过去,她让给他备好沐浴的水等候他。
此时在荷香院里,孙燕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关忠诚说的离开书房的时间了,便吩咐守门的张婆子警醒点儿,看到老爷提着灯笼过来就赶紧去报信,她好安排丫头赶紧把水从厨房提过来。
而关忠诚此时也走到了书房门口,刚准备撩帘出去,却有一个人比他先进入了室内,就如一阵清风。
关忠诚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站定,这才看清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好几日不见的卫荣。
“卫、卫兄弟,你怎的......怎的突然回来了?”关忠诚结结巴巴地问。
“关老爷,此事说来话长,请你暂且不忙离开,我有几件事情跟你商量。”
卫荣边说边往里走,关忠诚只得重新点亮屋里的灯,跟在卫荣后面在书房坐定。
“关老爷,我知道你此刻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你别急,我会一一给你解答,你现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府上的孙姨娘是几时回府的?她是真的被绑架了?”卫荣问。
关忠诚只得如实回答:“孙姨娘便是我听说孙将军派部队去百花山的第二日回来的,孙姨娘回来后我就让大勇去将军府报信了,我之前听说好像是有消息称姨娘是被百花山的人掳走了,所以孙虎将军才派人去救她,可让我一直没有想通的是,当日我让大勇去报信后,孙虎将军并没有下令将部队撤回......”
卫荣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苦笑一声,说:“关老爷,你知道他派去百花山的是哪支队伍吗?”
关忠诚看着卫荣的神情,只见他满脸疲惫,身上的衣服也不似往日整洁,皱巴巴的,而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头发也不似往日整洁,胡子也长出了很多,跟他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要不是他跟卫荣在一起生活了这些日子,关忠诚刚才还真不容易认出他来。
听到卫荣如此问,关忠诚心里一惊:“卫兄弟,难道孙虎将军派的是你们嘨亭山上的兄弟去打百花山?”
卫荣点点头:“正是,我们还真的以为是去解救孙姨娘的,可最后才发现上当了,我们只不过当了孙虎抢占百花山的炮灰,他的目的本来就是扩张地盘,而非救人,所以你向他报告了孙姨娘已经回来了,他才没有任何动作......”
“卫兄弟,那你此番前来是?”关忠诚拿不准卫荣想干什么,只得问。
卫荣此时却从刚才坐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关忠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
“关老爷,不,关大哥,此次我们兄弟损失过半,还有几十个兄弟受了伤,我们是万万不可能再回到城里替孙虎卖命了,他肯定就不是成心收编我们,所以我们兄弟决定不回来了。”
关忠诚听了大惊,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卫、卫兄弟,你莫不是想......”
卫荣看着他,说:
“关大哥,你和孙虎现在虽然是姻亲,但依孙虎的为人,他也势必会真心把你当亲戚,我回城后已经打听到,前几日孙虎到了你府中一趟,当日你的关家米店就送了十担大米去将军府......”
关忠诚没想到卫荣连这件事都打听到了,一时也无话可说。
卫荣又继续说:
“关大哥,以前我们劫了你的货物引你上山,还要了你两千银元,此事是我们不对,但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都想摆脱孙虎的控制,我是为了那些兄弟们的性命,而你肯定也不想把自已这些年的心血白白送给孙虎,替他铺路,对不对?所以咱们得联起手来......”
关忠诚此刻脑袋里有些混乱,他抬起手制止卫荣继续说,这才开口:“卫兄弟,你我相识一场,我也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今天我就只当没有见过你,你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