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小孩不再惊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人出现安抚。
每个小孩都瞪大眼睛看着院子里的画面，看着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画面。
“放开他，给他一点时间。”
男人站在远处，很明显不能在高大的汉子动手之前救下樊空，可无论是眼神还是口中的每个字，都是居高临下的。
高大的汉子回头看向杰克，杰克点了点头，他这才把樊空丢开。
樊空趴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张庸的尸体，脑海里依然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啊？都是为什么啊？”
“我跟张雨夏本身就没关系啊！为什么要让我送什么礼啊？”
“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引来！为什么要让他们杀了张庸！”
樊空抬起头，血泪从从眼角滑落，瞳孔中的金色流光已经很明显了。
“因为这就是你本该的命运。”男人走上前，一脚把张庸的尸体踹开，挑衅樊空，“樊空，我王镜虽然只是一个老师，但是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的。”
“没错，我盯上了你。”
王镜来到他面前，伸手按在他的脑袋上，把他整个人转过去面对杰克。
“瞳孔中有金色流光，说明他是神明的傀儡，而且即将觉醒。”
轻笑一声，王镜像是欣赏玩具一样低头看向樊空痴呆的脸颊：“你们这些所谓的杀手，在他面前什么都算不上的。”
他之所以要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刺激樊空觉醒。
除了杰克之外，其余几个杀手顿时有些紧张，他们也能感觉到王镜身上的不凡之处和樊空此时的杀意，他们同时看向杰克。
杰克面无表情，淡淡地和王镜对视。
“是吗？他是什么神明的傀儡？”
黑色的气息缭绕全身，黑色的犄角从额头慢悠悠冒出来，杰克转身的瞬间，黑色的气息瞬间化作利箭，杀了他的四个同伴。
“【西方神明】的傀儡？”
王镜面无表情，饶有兴致地看着杰克。
这一次，他的反应让杰克有些惊讶。
无论他王镜本身是不是神明傀儡，一个西方神明的傀儡在东方国家的土地上突然冒出来，他应该有所反应。
可他没有。
“我是【撒旦】的傀儡。”
杰克的嘴巴撕裂张开，锯齿般的牙齿格外清晰凶狠，身高再次拉长充盈变得健壮，背后的一对黑色羽翼轰然展开。
王镜低头看着樊空，指了指杰克。
“你再不赶紧醒过来的话，一会就打不过人家了！看看人家都出现一对翅膀了！”
戏谑的语气宛若在戏弄一个小孩子，樊空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顺势拾起刀刃朝着他的心脏捅了过去。
王镜一动不动地盯着凶狠的樊空，眼看着刀尖要接触到胸口的时候，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算了，我来帮帮你吧。”
狂风四起围绕在王镜身边，樊空的刀尖和整个身体定格在他的身前。
他单手抬起竖在身前，眼皮耷拉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以【地藏王】之命，给予你无边佛法大愿之力……阿弥陀佛！”
话音落处，竖在唇边的手掌直刺进了樊空的胸膛之中，捏紧他的心脏释放出了比夜灯还要绚烂的金色光芒。
金光散尽，王镜拿回自已的手，看着瞳孔已经充斥着金色流光的樊空。
手中的刀刃落地，瘦小的身体缓缓扶起，半空中的樊空陡然伸展身体，右手探入了一旁的虚空之中，一把扯出了一条长棍。
王镜抬起头看了一眼，皱眉扁嘴：“凡铁铸造的，无所谓了，看起来能发挥两成实力……很不错了。”
“这是……”
一直保持镇定的杰克终于还是被吓到了，因为他也看出了樊空觉醒的神明到底是谁。
“这是……最能打的东方神明之一……【斗战胜佛孙悟空】！”
王镜嘴角扬起，拍手鼓掌：“没错，至少能把你这个小小的西方傀儡砸成肉泥。”
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他冷冷地盯着杰克，咬牙切齿。
“东西方无论是神明还是傀儡，都不得擅自进入对方地盘，你还敢来这里杀人！”
王镜抬起头，看向樊空抬高声音：“看起来，西方神明的计划也开始了呢！我亲爱的空空大人！”
现在的樊空意识不够清醒，他被唤醒的大部分意识，就是他所属的神明，孙悟空。
“擅闯东方净土者，杀无赦。”
樊空的背后拉出一条虚幻的披风，犹如想象中的孙悟空那般，居高临下，扬起棍子劈了下来。
黑色的巨大羽翼挡在身前，竟然还是被巨大的力量砸的倒退了好几步。
羽翼打开，杰克眉头抖动，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樊空，突然发现他自已在发抖。
“樊空！他现在害怕了！不要让他拔出【七宗罪】的【贪婪之剑】，无论是翅膀进化还是羽翼增加，亦或是路西法的意识觉醒，都是不好解决的。”
“小问题。”
樊空口中轻巧地回应，如同龙卷一般冲上前去，和杰克厮打在一起。
拥有模糊暴怒的樊空意识，还有更多的【孙悟空】的意识，此时的樊空压根不把杰克当做对手，而是他在当初那个故事里西天取经路上的一个小妖。
几乎不到一分钟，身上所有的幻化消散，杰克惊恐地跌坐在地上，恐惧地看着眼前的樊空。
“不要杀我！我给你我的神力！”
杰克狠狠地吞咽口水，不住地解释，最后把希望寄托在了王镜的身上。
“那个人！那个人设计让我们来你们这里的！害死了你的朋友，你看！”
没错，杰克想要用王镜转移目标。
顺着杰克的指向，樊空看向了张庸的尸体，眼角抽搐，瞳孔中的金光还是散乱起来，但很快稳定。
他的手腕轻轻甩动，手中一般的铁棍竟然变得稍显华丽。
“跟我一起，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樊空的意识回归，开始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他单手起棍指向王镜，眼角抽搐咬牙切齿：“你要为你做的这一切，付出代价。”
金色和黑色两道旋风同时卷向王镜，而王镜却依然双手插兜站在原地。
两道旋风撞击在他的身上，很快被一阵风吹散。
王镜一左一右两只手按在两个人的头上，而樊空和杰克此时狼狈的跪在地上，痛苦不堪。
“非要我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