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持人公布题目,一众文人便开始相互讨论了起来。
“春?写春并不是什么偏门的题目呀。”
“虽然不偏门,但也不好写呀。”
“哦,这位兄台何以见得?”
“名家大师都写过春,意境也是千变万化,便是在场的各位也有几篇写春的诗文。所有想要出彩,难呀!”
“听兄台所言,这题还真是平淡而不平凡呀。”
“确实,可见出题人水平并不简单呀!”
张柳贺听着附近这种分析考官想法,一个字也要做阅读理解的话,心里一时难以吐槽。
‘难怪说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文人都惦记的做阅读理解呢,一个字巴不得拆成一句话分析。哪还有半点文学家的风范。’
一时思想被这些话带偏,张柳贺摇一摇头,便开始思考起来这一题目。
“前辈可有什么见解?”
旁边的陆嘉诚侧过身来问道。
“目前还未有什么想法,不知清泉可有成文?”
陆嘉诚想着心里的几首提前准备的诗,随即摇了摇头。
“前辈,别看我这样子。其实肚子里墨水也不多。”
“就是想着这次先弄到题,写几首好点的诗,让我爹高看我一眼。现在这准备的要是用出来,指定被判个偏题呀。”
见陆嘉诚不像说假话的模样,张柳贺便明白了。
‘是真能装呀,当了一百多年文人了都看不穿你是装的,赶紧转行当戏子吧。可别耽误了一块好玉’
心里虽然吐槽,但面上还是稳重的说道。
“可以现场即兴,即便是写的不甚精妙。也算是尽了自已一份力。”
陆嘉诚白眼,随即解释道。
“前辈我这水平即兴可不会,真写出来。可能还没门口大黄叫的好听。”
张柳贺:“......”
‘真这么不堪,生在文学世家也算是难为你了’
“前辈怎么想,是要上场试试嘛,我看几个文采出众的人已及跃跃欲试了。”
“莫急,先待我想一想。”
张柳贺随即便闭上眼睛,进入了意识世界。四周的场景瞬息万变,一会沙丘,一会高原,一会酷暑,一会极寒。最终停留在了一处小小的桃树边,变化为初春的景色。
似乎与外界隔离,张柳贺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一处小小的春景。
微微的春风拂过身边,默默的送来清爽的嫩草香,翠鸟新生,再一次出现在世间大地。一边是轻轻流淌的溪流,一边是晨雾中隐匿的山峦。一幅万物复苏,世间往生的美景。
……
张柳贺这边还沉浸在意识世界,就已经有文人要上场不是一番了。
“诸位若是还未作出,便让我夏某来抛砖引玉吧。”
一个长发齐腰的高挑男子,穿着艳红的长衣,手里缓缓的提笔,写下一篇诗作。
“是夏海!祁门先生的关门弟子,文彩可谓一绝。据说是这次乡试的大热门呀!”
听着旁人的吹捧,夏海十分受用,但脸上还是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诸位还是先听在下吟诗,再做评判吧。”
随即便将自已所作的诗张开。
“春风拂面暖阳妍,绿柳依依映水边。桃花竞芳吐艳蕊,莺歌燕舞报春天。”
一首出,众人皆叹。
“不愧是新一代的文华之才,将春时万物化生来播报春时的美景,真是妙呀。”
“是呀是呀,看来这次,魁首已定呀。”
但就在这时又一声音响起。
“夏兄的诗作可谓是写尽春景呀,但却只能算是浮于表面,未能深入。”
顺着声音,人们看见一个白袍幽美,娇美如女子般的少年。
“莫非是姜家三子,姜荟。书香门第,天赋异禀,三岁会吟,五岁会写。便是请了诸多夫子都难出其右!”
姜荟抱拳,向夏海请示,随即便举起一诗。说道
“且请夏兄评一评我这一首。”
“春水初生映晴空,柳垂如烟舞轻风。桃花含苞待放日,燕归来翩悦梦中。”
听完姜荟一首,夏海不禁变色。虽然不悦,但不得不服。
“姜兄意境高远,不仅将春色描写的轻盈,更是由此寻迹指代人生需要带有希望。可谓是上成,小弟不得不服。”
见两个高手都出手了,陆嘉诚心里慌了起来。便伸手去摇还在沉思的张柳贺。
“前辈,你好了没有呀,他们写的诗都这么厉害,你有把握吗?”
而意识世界里的张柳贺在一阵‘强风’下被吹成了大背头。只能提前结束思考。
“所以说你写不出好的文章呀,心性就不行。就是放一篇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抄的明白。”
见张柳贺理会自已,陆嘉诚也急了。
“前辈,别说这些了,你活的久,看以前有没有什么存稿,应付一下。让我爹别觉得我太难堪。”
“……”
‘挺会做梦,还怪幽默的。’
“莫急,再等一首,我便提笔。”
见张柳贺这般样子,陆嘉诚也不催了,乖乖的立在旁边,作起了文采奕奕的公子模样。
这时,第三个首诗也出炉了。
“春风拂柳嫩芽新,桃花笑傲映红尘。溪水潺潺歌自远,山色苍苍雾渐深。”
随即便引来了一阵评价之声。
“这首不可谓之不妙呀,上阙俗笔写春之美景,下阕就峰回路转,一远一深。可谓是写出春天的幽静之美呀。”
“这一首可谓是让人耳目一新呀。”
“对呀对呀,该当魁首。”
人们望去时,只见一十岁少年正提笔书写。虽然年少,却是书生气质。不免让人注目。
“好儿郎呀,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
“是呀是呀,让这少年夺得魁首,也是一番佳话。”
而张柳贺见气氛炒热,便也准备出手。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呀,听了前几首,也不免让我想起当年风华正茂的时候。”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文人模样的人站着。不算普通,但也不算出众。
“看来,这位老先生也想下场比上一比呀。”
第一个作诗的夏海出声道,便想探一探这人的虚实。
张柳贺虽然不惧,但也稳重的回答。
“夏公子诗作优美,但只是堆砌词藻,算不到多么高明。”
“那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第二个作诗的姜荟问到。
“姜公子所作,亦是歌唱一般,即便是引申到了人生,也不见得立意深远。”
闻言,众人皆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这是要把几位新秀得罪干净呀。”
“这老先生既然敢这么说,必定是有墨水的,我们再看看。”
张柳贺继续说道。
“至于第三首嘛,峰回路转,有耳目一新的美妙,但也仅此而已。未能再进一步。”
随即摇了摇头说到。
“那还请先生来上一篇,给在座的诸位品鉴一番呀。”
几个先作诗的心里不服,便要张柳贺出诗。
而张柳贺微微一笑。
‘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先赚噱头。再写文章。’
随即便将一首诗作写了下来。
“春风拂柳绿如烟,溪水轻吟映月寒。花开花落皆自有,梦远梦近意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