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惟依看着她的这个消息,忍不住问。
洛惟依: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他的邀请的?
屏幕那边的人似乎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的动静,在洛惟依消息发过去之后,她的消息也很快就发送了过来,只有很短的两个字。
却并不是没有温度,不知道为什么,洛惟依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来她的神情。
或许此时此刻的言若真的是嘴边带着一抹笑意,正满眼高兴的盯着手机屏幕。
言若:猜的
信息发送过来的时候,洛惟依有一瞬间的无奈,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有点复杂的心情。
洛惟依第一次知道,原来言若认真起来这样体贴。
洛惟依的手指停停放放悬空在键盘上,好看的指尖被屏幕的光所晕染,她删删写写了很久,最后发过去了一句。
薇薇:谢谢。
客客气气的两个字,言若的眼睛里却并没有失落。
她发过去这样一条消息之前,的确是已经为洛惟依订好了外卖。
可是她还是想给那个人说一声,如果那个人说了谢谢,就说明她所了解的极其拥有边界感的洛惟依是真实的,生动的,鲜活的。
如果那个人先给自已说了原因,也并没有什么可纠结的,这份感情本就是她一个人心甘情愿,洛惟依接受或者不接受,也都是洛惟依的自由。
她拥有她自已一切自由决定的权利。
爱一个人,从来都不应该去禁锢,而应该去释放她自由的天性。
可是此时此刻的言若,是窃喜的。
洛惟依和言昇保持着距离感,那是不是说明,其实她并不是一时冲动和新鲜感才会决定跟自已在一起的,对不对?
午餐过后的阳光难得温暖,洛惟依抱着毯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定好的闹钟只响了一声,就忽然停了下来。
洛惟依抬起自已的手,盖在了眼睛上,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她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这才有些慵懒的抬眼去看窗外。
现在已经是午后了。
阳光还这么好。
洛惟依伸手轻轻的揉了揉眼睛,完全适应了室内的阳光之后,她才慢慢回神看向自已办公的桌子。
她拿下自已身上的毯子,抬手梳了梳头发,就走向了办公桌子后,刚刚靠近办公桌子之后,洛惟依就发现了一张被压在鼠标下的纸。
纸上面的字不算好看,却有一种熟悉感,好像言若在签合同时候的字迹。
难道是言若留下来的吗?
洛惟依带着疑惑拿起了那张纸,纸张的哗啦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显得清晰。
洛惟依低头看见了纸上的内容。
纸上的字很简短,却带着一种难以抹去的温情感。
“刚醒过来会有点冷,不要忘记喝杯热水,我带来了一包感冒灵,你冲一下再喝也行。”
没有署名,却又昭然若揭。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洛惟依的眼圈忽然一酸,紧接着是一股难以平复的感动,就像是小雨一样,淅淅沥沥的带着迷蒙的气息,一点一点的融入进自已的心。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了这里,或许停留了一会儿,又或许只停留了一小会,然后就轻手轻脚的留下了这张纸,似乎想要那个人知道,独属于她的温柔。
洛惟依握住这张纸,带着一丝微妙的不舍。
是不舍这份独属于自已的温柔,还是不舍此时此刻的温情呢?
洛惟依说不清楚。
她收好了这张纸,折好放在了自已的包里。
然后,她就打开了电脑,准备好开始今天下午的工作草案。
外面的太阳落得很快,很快就是黄昏了,夕阳斜斜的照射了进来,洒落一地金黄。
一个敲门声音响起,助理细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
洛惟依笔尖落下了最后一个句点,她抬头:“进来吧。”
助理这才推开了门,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明亮动人,助理走到洛惟依面前,她把怀里的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洛惟依的面前,在洛惟依带着疑惑的目光中轻声开口:
“小姐,这是言氏的那位小姐麻烦我给您送过来的。”
洛惟依微微皱眉:“……这是,一杯奶茶?是言……言总让你送过来的?为什么不直接点外卖?”
年轻的小姑娘似乎没有见过洛惟依这个样子,她耸动了一下鼻子,十分诚实的开口说:“……小姐,我也不知道,她只说让我给您送过来,也没有说清楚什么原因。”
年轻的小姑娘看着她,猜测着开口说:“或许是因为,她把您当做很重要的朋友吧,所以才会亲自去买一杯奶茶送过来。”
洛惟依低垂下了眼睛,看着这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奶茶开口:“或许吧,辛苦你了,本来只是我的助理,没想到连跑腿的活也干了。”
洛惟依笑了笑,站了起来,她恢复了从前那副温柔笑意说:“这样吧,也不能让你白跑,你拿我那张卡给大家都买一杯奶茶,你想喝什么就自已点。”
年轻的小姑娘年纪虽然小,却很聪明,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才离开了洛惟依的办公室。
很快就到了晚上。
晚上的洛水很安静,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员工结伴离开大厦,路灯的光很明亮,仿佛是地面上的星星。
洛惟依关了办公室的灯,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走廊尽头远远的有一个高挑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已慢慢的走过来。
洛惟依看着她的身影,似乎有些不可相信,她试探的问:“言若……?”
言若的嘴边带着笑意,她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洛惟依的面前站定,神色温柔:“见到我,很意外吗?”
“你不应该下班吗?”
洛惟依带着点震惊和不解问她。
“是啊,我下班了。”
言若靠近她,微微低垂着自已的眼睛,带着抹不去的笑意和期待开口说:“可是这和我去接我的女朋友下班,并没有什么冲突。”
洛惟依嫌少的愣在了原地。
她的眼睛那样明亮,再也没有了从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而今,她就带着这样的眼睛,停在了自已的面前。
那一股微妙的感情跃跃欲试,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掌控,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