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震惊到的还有慕容琮,
“你说什么?”
景音揉着自已被捏疼了的手腕,语调讥讽,
“你是聋了吗?我说二公子他清清白白,从没有碰过我。”
“不是他,还能有谁?”慕容琮的耐心几乎要被磨没。
她弯起唇角,轻浮道,“这偌大的镇北侯别府又不止他一个男人。”
“你这淫妇!事到如今还敢敷衍本将军!?看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话落,铿锵一声,冷刀出鞘,就向跪在地上的美人砍去,
雁翎刀挥得虎虎生风,刀尖堪堪停在了她的眉心之前,
惊吓的尖叫响彻灵堂,她不断后退,却被慕容琮一脚踩住了轻薄的裙摆,
景音不敢再动,浑身都在发抖,冷汗从鬓角滑下。
“我让你再说一遍,今天晚上是谁淫了你?”
锋利冰冷的刀刃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她的面颊,
牙齿直打颤,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来一句话,
“没有人……”
她现在怕得要死,可她依然相信自已的推断,
慕容琮若想将慕容赋拉下水,就只能依靠她的口供,所以在她松口之前,他不会轻易杀她。
他可能会折磨她,会让她吃很多苦头,
她都可以忍耐,只要能活着就行,活到阿九来救她。
拖延,尽可能地拖延下去,阿九很快就会回来。
“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人和我……”之后的话,景音实在无法启齿。
“慕容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包庇他?!”
景音垂着眸子,不敢看在眼前乱晃的银白刀刃,嘴硬道,
“什么包庇不包庇的!他没有做过便是没有做过,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慕容琮的眼神愈加阴鸷,“呵!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平白无故污蔑兄弟,你不是小人谁是小人?”
慕容琮瞪着景音,愤怒地说道:
“我污蔑他?!我堂堂慕容家三公子,怎么会污蔑他这个母族寒微的假嫡子!”
景音嗤笑一声,
“你自已在这里掩耳盗铃,就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你今夜兴师动众调兵遣将气势汹汹的,知道的是你要来捉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谋朝篡位当皇帝呢!”
她拢了拢散开的秀发,又道,
“但凡个有脑子的想想,我一个弱女子怎会值得你三公子这么大张旗鼓前来捉奸?你是冲谁来的不是明摆着的吗?只可惜,二公子襟怀坦荡、光明磊落,没让你抓住把柄。而你便要在此胁迫我这个弱女子,让我去污他清誉,你以为我会怕了你?”
慕容琮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刀,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本将军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将军的刀硬!”
说着,他挥起刀便要砍下去,
景音连忙向周围众人惊呼求救,“各位叔叔伯伯救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主君的人!”
她楚楚可怜地看向刚才还满面慈祥的慕容锦,希冀着长辈能站出来说句话,
可慕容锦面色极其严肃,冲她呵斥道,
“贱人!你被野男人如此玩弄,竟然还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狂放厥词,挑拨琮儿和赋儿之间的兄弟情义,你这样的恶毒荡妇怎配做我家主君的女人?”
灵堂内的族人也都随即纷纷怒道,
“主君尸骨未寒,这淫妇就做出如此背德之事,让我们慕容家蒙受如此奇耻大辱,真是罪该万死!”
“三哥!你还跟这个淫妇啰嗦什么?!快杀了她!”
“杀了她!快杀了她!”
“快杀了她呀!有这样的主君夫人真是丢人!”
……
景音心沉到底,如至冰窟,
抬头望去,只见慕容家的男人们全都面露凶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难以自控地颤抖,手心冒着黏腻的汗,心脏狂跳,
此刻,她才理解,为什么林月桃要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慕容赋身上了,
这滔天的众怒,不是她能承受的。
若不是她知道推卸罪责后果,她也会忍不住要把过错全都推给慕容赋。
可是她不能,在慕容赋成为众矢之的的那一刻,她就会失去利用价值,被慕容琮斩杀刀下。
冷刃落下,她紧闭双眼,双手交错护在胸前,垂下臻首,
恐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的坠落到华贵的波斯地毯上,晶莹的泪珠瞬息间没入地毯的金丝绒毛之中,只留下淡淡的湿润痕迹。
刀尖堪堪落在柔弱的天鹅颈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慕容瑭看出了慕容琮的犹豫,他抽出佩刀,也向景音砍来,
“三哥,你若下不去手,我来帮你宰了这个淫妇!”
“铿锵”一声,慕容琮抬手挡下了慕容瑭的刀刃,
“四弟,你先退下,这淫妇我留着还有用。”
慕容锦也催促道:“琮儿,这淫妇留着还有什么用?赶紧杀了得了!”
慕容琮笑道,“堂伯伯,常言道捉奸要捉双,那奸夫还不知道是谁呢!若是不把奸夫也揪出来杀掉,怎么告慰兄长的在天之灵?”
慕容锦点头称是,“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办!”
景音稍稍松了口气,她赌对了,如她所料,慕容琮现在还不能杀她。
刀尖抬起了她的下颌,慕容琮满脸得意,
“只要你说出你的奸夫是谁,我今日便放了你,如何?”
景音撇过头去,娇艳欲滴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线。
慕容琮恶劣笑道,“我自是有办法让你开口!”
他一把抓住两只玉腕,将景音上半身拎了起来,
膝盖离地,脚背还无力地贴着地面,浑身十分难受。
“慕容琮!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她惊慌地看着刀刃从她的下颌滑到了紧紧贴着身躯的襦裙,
这是慕容琮常用的佩刀,极为锋利,仅仅是轻轻碰触,轻薄而名贵的丝绸便裂开了一个小口。
“你个淫妇,你若再不老实交代,本将军就把你剥光让兄弟们一起好好快活快活!”
双手被攥得生疼,
更担心的是这件轻薄的襦裙被慕容琮无情划开,
灵堂里站着这么多男人,若是裙子碎掉,衣不蔽体,太羞耻了!
慕容琮又逼问道:“你说还是不说?!”
她点头如捣蒜,倒吸着气,哭道:
“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