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琮冷哼一声,将她狠狠甩到地上,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震碎,
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她的脖颈处,
“说,你的奸夫是谁?!”
景音忍痛强撑着跪坐起身,柳眉微蹙,
她抬眸看向持刀的慕容琮时,却强颜欢笑,
纤纤玉指轻触慕容琮腰带上的玉扣,娇柔妩媚道:
“三爷,我的奸夫不就是你吗?你忘了,方才,你是如何与妾身情意缠绵?”
慕容琮眼睛陡然睁大,
“你这淫妇在乱说什么!本将军方才在通河营点兵,什么时候与你缠绵了?”
她只是笑,又轻浮道,“在点兵之前。”
“午后,本将军一直在军营,左右长随均可作证。”
“上午……”
“本将军上午也在军营。”隐忍的怒气让慕容琮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刺耳。
“那就是昨天。”景音的脸上已经维持不住笑容,
她的这个小伎俩并没有起到想要的效果。
慕容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怒道,“你这淫妇敢耍本将军!”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尖叫声和裂帛声交织,华贵的锦绣瞬间裂开,
刀尖一挑,破碎的襦裙随即全部褪下,如瀑布垂下的青丝包裹住雪白的娇躯,在发丝间隙露出的方寸肌肤更显妩媚。
雪白的藕臂无助的交错在胸前,她伏下了身子,蜷缩成一团,
她现在几乎不着寸缕,根本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泪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乌黑的长发被杂乱成一团揪起,娇躯被提引悬空,
凶狠的怒吼砸在耳畔,
“说!你的奸夫是谁?是不是慕容赋!”
莫大的屈辱让她泪流不止,她抖如筛糠,胸口剧烈起伏,声嘶力竭,
“不是他!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受辱总比死亡来的要好,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她已经用尽了所有她能用的手段,之后就只能任人凌辱吗?
照这样发展下去,她就算不供出来慕容赋,也会被慕容琮折磨死。
景音垂死挣扎道: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禽兽!你为了夺取大位指使我勾引二公子,我不听从你的,你便如此陷害我,像你这样狼心狗肺不忠不义的阴险小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继承主君之位的!”
慕容琮脸色变了又变,大怒道:“你这个淫妇!死到临头了还如此污蔑本将军!我看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与剧本一模一样的台词又一次从慕容琮的口中说出,
景音惊出一身冷汗,
这句台词之后,慕容琮就要将她斩杀刀下了,
她现在面对的情况,与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
一丝不挂,捉奸在床,她拼命辩解,但是没有任何人相信她。
已经穷途末路,进退两难,都是绝路。
怎么办?怎么办?阿九,我的道标,你怎么还不回来?
雪白的娇躯半悬于空,在凛冽的秋风中瑟瑟发抖,孤苦无依。
要到此为止了吗?
她不甘心,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她必须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可以……
可她要怎么活?
无尽的绝望占据了她的内心,她要死在这里了!
忽然,
往上提引的力量蓦然消失,被揪得生疼的青丝舒缓下来,她又一次跌落到了地上,
不是被重重摔到地上,这次轻柔了许多,没有让她感觉到疼痛。
接着,身上一沉,温暖绒毛碰触到了冰凉的雪肌,
她回首向身后看去,
墨色貂绒内衬的绣金鹤氅落在她的身上,黑压压一片,挡住了灵堂内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是慕容赋的大氅。
她茫然抬头,正对上慕容赋灿若星辰的目光,
他长身玉立,一手捉着慕容琮的手腕,一手持着刚夺下的雁翎刀,居高临下看向她,
“这便是你口中的‘自有打算’?……为了保全我而牺牲你自已?”
他声音低沉,不辨喜怒,却好似如鲠在喉。
景音一时之间有些懵,她颤抖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鸦羽一般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泪珠,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保全他?牺牲自已?
她从未这样想过,她只是想要自救活命,所有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衡量。
被夺走佩刀的慕容琮毫无恼怒,反而大笑道,
“慕容赋!你终于忍不住要来帮你的姘头了?哈哈哈哈——”
慕容赋冷眼看向这个猖狂的男人,不置可否,只冷声责备道,
“你吓到她了。”
慕容琮拍着慕容赋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慕容赋不再理会慕容琮张狂的样子,垂眸看向已经躲入大氅中的娇柔,
绝美的面庞上,泛着泪光,潋滟双眸泫然欲泣,眸光中满是恐惧和惊愕,紧抓氅领的小手抖个不停,
剑眉微蹙,
她都已经怕成这样,还一心要把罪责都揽到自已身上?
“哐啷”一声闷响,雁翎刀沉甸甸落到地上,
他屈膝跪地,将她揽入怀中,垂首吻了上去。
缠绵悱恻的长吻之后,
他的眉心抵着她的额头,
“为何?今夜你为何总能让我动心?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认真的吗?”
没等景音反应过来,
一声怒喝响彻穹顶,
“赋儿!你在做什么!!她是你兄长的女人!!!”
慕容锦瞠目结舌的瞪着将这个荡妇护在怀中的慕容赋,
他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这个最是端方有礼的好侄儿竟然会在煌煌亮室之下旁若无人地与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当众缠绵,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已故主君的遗孀!
慕容赋将景音揽在怀中,敛眸凛声道,“堂伯伯,她不是兄长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包括景音,
她脑袋里嗡的一声,思绪在这一刻翻涌而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个狗男人他在干什么?
他竟然自曝了!
他要害死她吗?!原本就没什么活路,现在要死得更快了!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的吧?
这跟被捉奸在床有什么区别?
景音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没有分寸的男人,杏目圆瞪,
被故意压低了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慕容赋!你疯了吗?”
慕容赋却不悦地看着她,
“早就教训过你,不许直呼你男人的名讳。”
玲珑小巧的鼻尖被惩罚性的轻轻咬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惊得她冷汗直流,
她徒劳遮掩,挣扎着推开他,对着慕容赋大声道,
“二公子!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过来掺和!”
慕容赋挑眉看她,一本正经的说,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不是你的奸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