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在码头苦寻那黑袍陌生人无果后,心中虽满是失落与疲惫,却也并未就此放弃追查真相的决心。回到家中,他顾不上休息,又将之前收集到的所有线索细细梳理了一遍,越发觉得那刘侍郎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可苦于没有切实的证据,根本无法坐实这一猜测。
这日,李毅再次出门,想着既然那黑袍陌生人曾进过刘侍郎家的别院,那别院附近或许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他带着阿福,小心翼翼地朝着城西刘侍郎的别院走去。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装作普通路人的模样。
来到别院附近,只见那别院的围墙颇高,大门紧闭,周围一片静谧,偶尔能听到院内传来几声鸟叫。李毅和阿福沿着围墙慢慢走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周边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走着走着,阿福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少东家,您看那边,墙角下好像有个东西。”
李毅顺着阿福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墙角下有一块布片,颜色暗沉,看着像是被人不小心遗落在此处的。他赶忙走过去捡起布片,仔细端详起来,发现这布片的质地颇为粗糙,不像是这等富贵人家会有的物件,倒像是那种普通外乡人常穿衣物上的布料。李毅心中一动,想着会不会是那黑袍陌生人不小心落下的呀,若真是如此,那这可就是个重要线索了。
正当李毅思索之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心中一惊,赶忙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面。只见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从别院侧门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着。
“这几日可得小心着点儿,大人吩咐了,千万不能让那事儿走漏了风声,要是出了差错,咱们可都没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那锦和坊的事儿真能这么悄无声息地就解决了?我听说那家人还在四处查呢,万一查到咱们头上可咋办呀?”
“哼,他们能查到什么呀,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那锦和坊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咱们只要按大人的吩咐做事就行,少管那么多闲事。”
两人说着便走远了,李毅和阿福从树后走出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愤怒。这下几乎可以确定,这刘侍郎果然就是背后陷害自家的主谋呀,可他们只是普通商户,面对这等权势滔天的官员,又该如何是好呢?
李毅拿着那布片,和阿福匆匆离开了别院附近,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回到家中,李毅把情况告知了母亲林氏和几位掌柜,众人听闻后,皆是义愤填膺,可又感到无比的无奈与绝望。
林氏流着泪说道:“这刘侍郎为何要这般针对咱们家呀,咱们与他无冤无仇的,难道就因为咱们是商户,他就能随意践踏咱们的身家性命吗?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呀。”
赵掌柜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呀,这世上有权有势之人,想要对付咱们这些小商户,哪还需要什么理由呀。只是如今咱们明知是他在背后搞鬼,却拿他没办法,这才是最让人憋屈的呀。”
李毅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虽然刘侍郎权势大,但咱们只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将此事闹大,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就不信他能只手遮天。我记得前朝唐朝时,那酷吏来俊臣,权势熏天,诬陷了多少忠臣良将,可最终不也因为作恶太多,被众人揭发,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吗?咱们只要坚持查下去,总能找到机会的。”
众人听了李毅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可心里还是没底,毕竟刘侍郎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呀。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钱掌柜开口道:“少东家,我觉得咱们可以从那别院入手呀,既然那黑袍陌生人跟别院有关系,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什么关键证据呢。咱们可以找个机会,偷偷潜进去查看一番,或许能有所收获。”
李毅一听,心中一动,觉得这倒是个办法,可又觉得太过冒险,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呀。正在犹豫之时,阿福说道:“少东家,我觉得这事儿太危险了,那可是侍郎的别院,肯定防守森严,咱们要是贸然进去,怕是有去无回呀。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找找看有没有人能在朝中制衡刘侍郎的,让他们出面来帮帮咱们。”
李毅点了点头,觉得阿福说得也有道理,当下决定先不去冒险潜入别院,而是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朝中有没有哪位大人能够制衡刘侍郎,或者有没有什么途径可以将此事捅到上面去,引起朝廷的重视。
于是,李毅又开始四处拜访城中一些消息灵通、人脉较广的人士,向他们打听关于刘侍郎的情况以及朝中的局势。在这个过程中,他结识了一位曾在京城为官,如今告老还乡的张大人。张大人听闻了李毅的遭遇后,皱着眉头说道:“这刘侍郎在朝中确实势力不小,不过他也并非毫无对手,吏部的周尚书向来与他不合,而且周尚书为人刚正不阿,最看不惯刘侍郎这等仗势欺人的做派了。只是你一个小小商户,想要请动周尚书出面帮忙,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呀。”
李毅赶忙问道:“张大人,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周尚书关注到我家的事儿呢?还望大人指点一二呀。”
张大人思索了一番,说道:“周尚书一向重视名声,最看重的就是清正廉洁、为民请命这些品德。你若是能收集到一些刘侍郎平日里为非作歹的证据,整理成册,再找个机会递到周尚书手上,或许他会愿意出面帮你查证此事。只是这收集证据的过程可不容易,你可得小心谨慎,千万别被刘侍郎发现了,不然你可就危险了呀。”
李毅谢过张大人,心中有了方向,虽然知道这事儿困难重重,但为了还锦和坊一个清白,为了家人和伙计们,他决定拼上一拼。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毅一边继续留意刘侍郎别院那边的动静,一边暗中派人去打听刘侍郎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收集一切可能有用的证据,哪怕过程充满艰辛,他也毫不退缩,只盼着能早日找到足够的证据,让真相大白,让那陷害自家的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毅和伙计们四处奔波,也总算是收集到了一些刘侍郎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证据,虽然这些证据还不够全面,但也算是有了一些底气。可就在这时,县衙那边却又传来了坏消息,说是之前被抓走的伙计们在狱中被严刑拷打,已经有几个撑不住,生命垂危了,让家属赶紧去见最后一面。
李毅听闻,心急如焚,赶忙和伙计们的家属一同往县衙大牢赶去。到了大牢门口,那牢头却百般刁难,不让他们进去探视,非要收取高额的 “探视费” 才肯放行。李毅心中气愤不已,与那牢头理论道:“你们抓人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如今还不让家属探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呀?”
那牢头却冷哼一声,说道:“这大牢里的事儿,我说了算,想进去,就交钱,没钱就别在这儿捣乱。”
李毅看着那牢头嚣张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可又无奈,为了能见伙计们一面,只能先交了钱,这才得以进入牢房。只见那几个伙计躺在简陋的草铺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身上满是伤痕,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李毅心疼不已,眼眶泛红,走到伙计们身边,轻声问道:“叔伯们,你们怎么样了呀?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咱们锦和坊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伙计们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李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少东家,我们没事儿,就是遭了些罪,你别太为我们操心了,这事儿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你可得小心呀……”
李毅听着伙计们的话,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揪出幕后黑手,还大家一个公道的决心。从县衙大牢出来后,他带着满腔的愤恨与决心,继续去完善那些收集到的证据,准备找机会将证据呈递给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