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通,已经快中午了,林姨再次邀请春夏上家吃饭去。
两手空空的春夏再次婉拒了,表示改天一定去。
于是两人约好下午2点再集合,林姨便开开心心地提着鸡走了。
春夏兜里揣着巨款,感觉不太安全,决定先回家。
来回几次,春夏发现在华国这边,人们对她走到大榕树后面然后消失不见或突然出现似乎都没有感觉,便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现在可以走得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了。
到家后,发现家里静悄悄的,走出堂屋,看到院子里的龙眼树下放着栏床,小妹正在睡得香甜。
小弟正坐在一旁的竹椅上呆呆地看着小妹,手上机械性地摇着葵扇。
阳光通过树叶星星点点地撒落在地上,徐徐清风带着微微热气吹来。
春夏走过去,听到声音的小弟迟缓地抬起头,看到是阿姐,呆滞的小脸终于有了笑意。
春夏把小弟抱起坐在自已腿上,手上接过葵扇轻轻地摇,问:“小弟真乖,可以自已看妹妹。阿婆呢?”
黄小弟好久没被阿姐抱过了,此时怀抱里虽然有点热,但出于对阿姐的依恋让他还是转身紧紧地抱住了阿姐的腰。
低头闷闷地答道:“阿婆在牛路头除番豆草,阿公去白坟洞的禾田了。”
牛路头离春夏家大概200米,春夏家在那有1分多的地,种了翻秋花生,高凉县的人都把花生喊作“番豆”,现在正是除豆草的时候。
平日阿婆也不敢了离家太远,都是在附近干活,时不时地回家看看两小的。
加上阿祖白天大部分时间也会在春夏家帮忙看孩子,只是到点才回去喂鸡而已,所以把两小的留家里也还算放心,毕竟家家户户都这样,大的看小的,老人有空就帮帮忙。
白坟洞因旧时有钱人家的一座白灰坟而得名,春夏家在那有2亩田,阿公应该也是去除草什么的了。
抬头看看太阳,差不多到收工的时候了。
把扇子给回小弟,让他继续看小妹,春夏去厨房准备做饭。
其实也不能说是做饭,因为中午的粥是早餐时候一起煮的,现在只要洗菜炒菜便可以了。
春夏在厨房巡视了一遍,锅里有白粥,水缸里有昨晚炒好的猪肉和一小碗油渣。
春夏从厨房拿了个竹筛,到后院摘了根丝瓜,再摘了把苦麦菜。
在洗台上把菜都洗好切好后,开始烧大锅炒菜。
长辈们教导的,用肉来送白粥的话会拉肚子,所以春夏没动肉,打算晚上吃饭时再炒来吃。
只做了清炒丝瓜,再挑了几块油渣炒苦麦菜。
农家人干活没几个不是干净利索的。
阿公阿婆前后脚到家,春夏已经炒好菜,端到了饭桌上了。
由于阿祖的坚持,早午两餐都是自理,晚餐才到春夏家吃。
看到阿公阿婆回来后,春夏端起一小碗油渣空心菜说道:“阿公,阿婆赶紧洗手吃饭吧,我把这个菜端给阿祖便回。”
老两口看到懂事的孙女孙子,乐呵呵地打水简单清洗一下后,坐在龙眼树下乘凉等春夏回来再吃。
春夏很快便回来了,看到大家都在等自已吃饭,没多说什么,赶紧洗手过来。
简简单单的一顿农家饭,一家人吃得很满足。
贴心的黄小妹,等大家都吃好了,才哼哼唧唧地发出讯号。
春夏在厨房洗碗,阿婆赶紧去泡奶粉,黄小弟则帮忙去拿尿布和水盆。
等忙完,院子里更热了,把栏床搬回房间。
春夏把小弟和小妹都抱到自已的床上午睡,然后拿出一个旧本子,把今天卖鸡的钱记录下来。
二叔家的鸡在左脚绑了稻草,三叔家的在右脚绑,没绑的便是春夏家的。
二叔家的1071元,三叔家的1142元,剩下春夏家929元。
春夏打算明天去县城,等把的确良卖掉后,再看如何把这个钱结算给两位叔叔。
伴着小山村独有的宁静(蝉噪林愈静),春夏也小憩了一会,估摸着时间,从后院摘了几把空心菜和苦麦菜用稻草捆着拎着又去了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