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癸未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睁开眼睛就看见涟芩坐椅子上睡觉。柳癸未心里十分愧疚,轻声下床,想给涟芩盖个毯子,尽管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还没等碰到呢,涟芩就醒了,柳癸未便把毯子扔回去,嗓子还略显沙哑地对涟芩说:“怎么不上床睡啊?”
涟芩看到柳癸未醒来第一反应是开心,而后随之又变成了怪责,阴阳怪气地说::“哪敢打扰你啊。”
柳癸未知道她是因为昨天自已冲动行事生气,她不也是怕涟芩受伤嘛,谁知道柳辛巳会不会出现,万一她在和夜阑联手,涟芩的处境肯定很危险。虽然自已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去,但能给他们的助益肯定是没有涟芩高的。哪怕是为了这个世界,涟芩也一定得活下去。
柳癸未久久没有回话,就低着头似乎很委屈的模样。涟芩还是心软了,走到柳癸未身前让她把手伸出来,把了个脉,毒排的很干净,不会有后遗症。
“以后有什么事先和我商量。”涟芩坐到床上,看柳癸未点了点头,才躺下,“松山在外面呢,我再补会儿觉。”
涟芩闭上了眼睛,柳癸未便悄声出了卧室。松山坐在沙发上,已经醒了,但有前车之鉴,柳癸未便多问了他一句:“你睡了多久?”
松山自柳癸未出卧室便一直盯着,回答:“一点睡着,六点醒。”
才睡五个小时,柳癸未便提出:“那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松山移开眼神,摇了摇头。他难得拒绝柳癸未,这下倒是有了些做错事的感觉。
柳癸未精神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昨天那毒应该影响了神经系统,以至于现在都打不起精神。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问太多,知道太多要被趁机窥探就不好了。
柳癸未站起,说:“我先去洗漱,恰好有时间,我给你物色了几间出租屋,今天就去看看。”
“嗯。”松山盯着她的背影,主卧的门关上了都不舍得移开。
时间还早,柳癸未和松山就两个人吃了早餐,没有给其余人带。吃完就直接去出租屋所在地了,提前联系了中介,已经在小区里等着了。
公寓所在小区没有合适价位的房型,柳癸未也没想让松山出钱,要不是自已他也不会无家可归。找的几个屋子都在公寓方圆五公里范围以内,串门也方便。
松山就像是没有主见,中介问什么都是第一时间看向柳癸未,柳癸未说好就好,说不好就不好。柳癸未想知道他的真实意见,就不再说话了,对他的眼神也视而不见,到地方就靠在墙上玩手机。松山没法,终于是成长了,选中了一套较为符合自已预期的房型,有八十平左右。选好他就想刷卡,被柳癸未抢先一步,一个月的房租和押金就交出去了。
松山张嘴想说话,又被柳癸未先一步开口:“老大应该照顾手下的,不是吗?”
松山的话堵在了嗓子口,最后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他要告诉柳癸未自已身上的钱也不少吗?那样柳癸未会不会生气自已隐瞒她啊。
柳癸未看着松山纠结的表情,开口帮他疏解:“我知道你有钱,但你的钱得用在刀刃上。”
松山抬眼看着柳癸未,不理解刀刃指代什么,但还是“嗯”了一声。
既然房子有着落了,办完手续就去酒店退房吧,把行李也都搬到出租屋里。松山的行李不多,就一个行李箱,柳癸未颠了颠,还没装满,不算重。松山不会只带了衣服吧,就凭这颠两下的动静不像有洗护用品的样子,柳癸未便问他:“你有带洗护用品吗?”
松山摇摇头:“没有。”
看来还得先去趟商场,这人来此这么多天了,怎么就不知道买些生活用品呢,难不成还打算一直用酒店的?
到了商场,柳癸未将洗护用品买全了,之前给林泉买过,还算有点经验。又买了锅碗瓢盆一系列生活用品,路过服装区,柳癸未问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松山:“你带了冬装吗?”
松山回复:“带了一件大衣。”
于是,再去服装店看看,挑了两件羽绒服,两件毛衣,现在买还是很实惠的,反正出租屋就松山一个人住,放得下。
路过菜市场,买了一些菜等回到公寓正好做午饭。先帮松山收拾房间,检查各个角落,将买回来的东西摆到特定位置。处理好了一切,柳癸未算是彻底清醒了,回公寓做饭。
回到公寓,发现除了林泉,其余三人都在吃早餐,现在是十点半。柳癸未便征集了大家的意见,过一个小时再做饭吧。
看到柳癸未那一刻,云恒即刻放下手中的食物,凑到柳癸未身边边观察边问:“你没事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事。”柳癸未拉下云恒摆弄自已的手,把她推回餐桌,“赶紧吃饭吧。”
坐到沙发上,柳癸未一下瘫了,林泉靠近她,轻声说:“昨天沈师叔打了个电话过来。”
“嗯?”稀奇事啊,柳癸未坐直,“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知道你给他安排活的事了,他拒绝。”
不是都说了等她离开后再联系嘛,张彤他们怎么这么急。柳癸未等会儿得跟沈师叔通个电话,又问:“还有吗?”
“没有了,他说完拒绝就挂了。”
“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他就这样。”柳癸未翻通讯录找到沈师叔的电话号码,“对咱师父也是这样,脾气不好。”
“明白。”林泉本来也没太放在心上,他小时候也是见过师父和沈师叔吵架的,当时还给自已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柳癸未去阳台上打电话,电话一接通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沈师叔便言辞清晰地说:“我拒绝。”
电话就挂了,柳癸未习惯了,又打过去,就这样坚持了几次,沈师叔不厌其烦,接通了,一开口还是那句话:“我拒绝。”
柳癸未以另一个话题起手:“师父飞升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骂了句脏话。柳癸未便接着他的脏话说:“我给你安排的事不简单,对方是八字全阴之人,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接吗?”
对面之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后说:“能炼药吗?”
柳癸未就知道,严肃地说:“抽点血就行了。”
“好,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