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芩离开了,整个空间又安静下来了,柳癸未正想去洗漱睡觉,想起来师弟还在客厅里。
柳癸未打开房门,发现师弟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这睡姿还这么板正,真不知道师父那不正经的人怎么教出来的这孩子。
柳癸未轻轻地从卧室拿出一床被子给师弟盖着,毕竟还开着空调呢,可不能着凉了。
洗漱的时候特地设了个阵法,分割空间,有很好的隔音的效果。洗漱完躺到床上看看时间,都快两点了啊,明天还要早起呢……
柳癸未昨夜累到都忘了盖被子,以至于四点的时候被冻醒了,闭着眼想拉被子却摸到一只手。柳癸未反应了一会儿,那手动了,柳癸连忙收手睁眼。
这人谁啊?
一个女生睡在床的另一边,身上还穿着她的睡衣。柳癸未开灯,灯光昏暗看不清这女人的脸。
灯亮起,女人把头埋进枕头里,柳癸未就硬把她的头转过来,要看清她的脸。女人被柳癸未闹得也睁开了眼,柳癸未仔细观察,确实没有印象。
女人生气地打开柳癸未的手,坐了起来,说了一句:“真没礼貌。”
柳癸未也没好气地问道:“你谁呀?”
女人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幽竹居,云恒。”
“怎么跟我家小乌龟一样的名字?”此时柳癸未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了。
云恒笑着凑近柳癸未:“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你家小乌龟呢?”
柳癸未嫌弃地往后仰:“怎么可能,我家小乌龟是公的。”
云恒霸道地将柳癸未的头扶回来:“你听涟芩瞎说!我从始至终都是女孩子好吧。”
柳癸未用力地打掉云恒的手:“涟芩还说你一百多岁了呢,怎么就女孩子了?”
云恒手被打得生疼,揉着手说:“以龟的寿命来说,我也才刚成年好吗?况且我还修成了人形,那再换算我现在还是儿童呢。”
“呵呵。”柳癸未就像看到了一个老顽童,虽然是刚进社会不久的,“那你怎么来这的?找我想干嘛?”
云恒瘪嘴,都不想理柳癸未了,但偏偏此行带着任务,只能先完成任务再跟柳癸未冷战了,她说:“外面那人带我来的,你师父来信了,我就去青城山上找你,但你不在,那汇泽说你在这,就让外面那人带我过来了。”
“来信?”昨天向先生那里也来了一封信,一天寄两封?好像确实也有可能,柳癸未要赶紧确认,“那信呢?”
云恒玩着柳癸未的头发,她早想这么做了,谁让柳癸未小时候总说她秃顶,边说:“家里呀,我怎么可能把信带出来,万一被人抢走怎么办?”
柳癸未又是重重打下云恒的手,差点把自已头发都给薅下来。她有点犹豫,师父的信很重要,但现在C城的事也刻不容缓,周鹏还没醒呢,她确实是不放心那些人盯着。于是她想到一个下策,对云恒说:“云恒啊,你想不想在C城玩一段时间?”
云恒可怜兮兮地吹着刚刚被柳癸未打到的地方,听到这打起精神:“啊,你要带我玩呀?”
“不是我带你玩,是外面那位,我要回家看信。”
云恒情绪又低下去了,恹恹地说:“让我跟着这么一块木头,还不如回家呢。”
柳癸未绞尽脑汁要说服云恒:“你玩你的就行,他只会在后面跟着,帮你付钱拿东西之类的。”
云恒沉思了一会儿,这好像还不错,就答应了:“好,但他有钱吗?”
“我会给他的。”柳癸未见成功一半,开始提出条件,“不过作为我请你玩的报酬,你要帮我做件事。”
云恒听到报酬,直接就想反悔:“那算了,你不都说让我好好玩嘛,怎么还要做事?”
柳癸未抓住云恒的肩膀,让她能够仔细听自已的话:“这件事不难,也不需要耗费太长时间,只要你扮成我的样子在今天中午去医院看一个人,悄悄检查他的身体,无性命之忧即可。”
云恒又犹豫了,这听起来确实不难,但就怕里面有暗坑,问了一句:“当真这么简单,没有坑吧?”
“没有,就这么简单,今天晚上我就会回来,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行,只要不犯法。”
云恒看着柳癸未的眼睛,她的眼睛与六年前不太一样了,好像有点混浊了,她看不透,但她愿意相信柳癸未一次:“那好吧。”
“还得是我家小乌龟,就是善良。”柳癸未笑着摸了摸云恒的头,“那现在睡觉吧,省得玩的时候没有精神。”
“嗯。”
云恒躺下了,柳癸未关上灯,用手机找最近回家的车票,天亮前出发最好。订好了一个小时后的票,趁云恒还没睡着出发吧,免得又把她吵醒了。于是柳癸未又点亮了灯,云恒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柳癸未抱歉地说:“我现在走,先收拾东西。”
柳癸未只带上了一个小书包,把随身带着的包留给了云恒,能不能瞒过松山另说,周父周母那边不能有破绽。
打开卧室门,走到房门口,师弟的声音响起:“师姐,你要出门吗?”
柳癸未就又走到了沙发边,轻声说:“我要先回家一趟,今天得麻烦你带着云恒在C城玩,中午的时候提醒她去一趟医院,可以吗?”
师弟记下这些,回了句:“嗯,师姐一路顺风。”
“我一会儿把钱发你,要不够你就说。”柳癸未又回到了门边换鞋,“今晚见。”
师弟摆摆手,柳癸未出门了,师弟又板正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