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灏琛靠过来,而她背后是桌台,已经退无可退。
再次对上他的眼神,阮时星又迅速低下头来。
萧灏琛伸出手将她别在耳后掉下来的头发重新放上去,动作极温柔。
身旁的微波炉还亮着工作时的暖黄色的光。
阮时星此时就只能听见自已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以及……
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
萧灏琛抬起她的下巴,从额间到鼻头慢慢扫下,视线最后落在女孩的红唇上。
喉间上下滚动了下,他俯身下去。
阮时星下意识瞪大双眼,脑袋往后挪了一点。
萧灏琛凝眉,遂而把手撤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
他挪了下身子,嗓音莫名嘶哑,“饭菜热好了,我去……”
阮时星心一横,扯住他的衣角,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
她不讨厌他。
也不害怕他。
只不过所有的经历都是第一次,下意识的后退或许是源于紧张和害羞,但绝非是抗拒。
可阮时星担心萧灏琛误会,于是就迎了上去。
等脚尖落地,阮时星的脸已经烫到极致。
萧灏琛伸手揽住她的腰,阮时星再次踮起脚。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稍微一扭头,鼻间就会互相触碰到的地步。
萧灏琛盯着她的脸看,嗓音低哑,“星星,这还不够。”
阮时星懵然,“什么没……”
“唔——”
“够”字还没发出来,嘴唇就贴上温热。
萧灏琛没再说话,低头下去,只是继续刚才的吻。
萧灏琛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样,温柔至极。
阮时星的身体莫名发软,在要瘫坐在地上的时候,腰间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但萧灏琛则是慢慢放下她,让她的脚彻底站立在地面上,而他自已则是低着头去找她觉得舒服的姿势。
阮时星的两只手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来回抓了抓,搭在他厚实的胸膛上。
担心她不会换气,萧灏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让她能呼吸上。
阮时星被被吻得没什么力气,趁他的嘴离开的那一瞬,有些喘不来气,低声喊了他,“萧灏琛。”
萧灏琛挑起女孩的下巴,轻声要求:“换个名字好不好?”
阮时星的思路完全被他带走,“灏琛?”
萧灏琛在她的鼻间落下一吻,呼吸越来越沉重,“再换一个好不好?”
想起之前吴姨提到的称呼,阮时星纠结着,支支吾吾地开口:“阿……阿……”
太亲昵了,有点不太能叫出口。
可萧灏琛没催她,一双深眸只是盯着她,“叫我什么?”
“阿……阿琛。”阮时星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早已迷离。
萧灏琛的心彻底沦陷,俯身再次吻了下来。
手搭着他的胸膛已经完全不能够支撑着自已,阮时星抬手抱住他的腰。
感受到女孩的动作,萧灏琛吻的途中,嘴角勾起一抹笑,继续加深这个吻。
他们仿佛吻了很久。
久到阮时星的脑子里真的已经思考不出任何东西,已经是一片空白。
有点呼吸不上来,阮时星的喉间溢出一句呻吟,手在他的胸口处轻轻推了下。
萧灏琛赶紧放开她,一脸紧张,“怎么了?”
阮时星大口大口喘着气,“刚刚……有点呼吸不上来。”
萧灏琛深笑着,宠溺地看着她,放在她腰间的手始终没下来。
分开之后,阮时星感觉到刚才那股莫名窜满全身的酥麻感还停留着。
可是……
突然想到什么,阮时星抬手在他的胸口轻轻戳了几下。
萧灏琛盯着她看,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想说什么?”
“就是……”阮时星犹豫着,斟酌了几下,“我到现在还没有向你表明我的态度和心意,但刚才我们已经……”
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意思基本也表达出来了。
萧灏琛点了下头,“你接着说。”
“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像个流氓?”阮时星眨巴着眼。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无厘头,但阮时星确实是这样想的。
萧灏琛被女孩认真提问的样子逗笑,抬手摸了几下她的脑袋。
“星星,你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阮时星坚定地回答:“当然是夫妻关系啊。”
还是合法领证的那种。
萧灏琛挑眉,“所以啊,在这期间只要是你愿意,你可以选择什么都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不必要有任何负担。”
“况且我说过会等你,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开口的。”
“而且是我对你一见钟情,开始对你产生了爱意,但这并不代表我要把我的心思强加到你身上,让你去附和着做什么。”
萧灏琛轻捧起她的脸,“做你喜欢的就好。”
“那你呢?”阮时星问。
“什么?”
“为什么只管我愿不愿意,你自已的意愿也很重要啊。”阮时星忍不住说。
萧灏琛拿起她的手,带着她摸上自已的心口,深情地看着她。
“在萧灏琛这里,优先考虑阮时星的一切,且不假设任何前提和条件。”
阮时星的眼睛不免发酸。
怎么会遇到这样子的人呢?
——这样义无反顾对她好的人。
可偏偏她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让对方倾尽所有地对她。
阮时星越发体会到“爱是不等价的”这句话。
至少到现在为止,萧灏琛炽烈的爱意足以将她吞没。
萧灏琛的视线始终放在她身上,不论是她在表达或是倾听。
他的嗓音低沉,却也庄重,“刚才那句话的所有解释权,归阮时星所有。”
他是认真的。
一辈子只谈一场恋爱,只结一次婚,对象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人。
于萧灏琛而言,是再幸福不过的事。
倘若他的爱意让她开始退却,甚至有了负担。
那只要她说,他随时接受。
即便再怎么不肯放手,他也只要他心爱的女孩快乐。
尊重她的一切感受是他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情。
至于深深爱着她这件事,他已经在做了。
阮时星的心里发酸,就连眼睛都莫名湿润。
她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在领完证走出民政局的下一秒,萧灏琛就把结婚证放到了她身上。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单方面永远不可能放手。
而只有阮时星,才拥有所有支配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