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灏琛离开了些,打开微波炉。
阮时星原本还愣在原地,在注意到萧灏琛的动作后,她才回过神来。
“我来帮你。”
萧灏琛侧身过来,“这有些烫,我来就行。”
闻言,阮时星退开来。
走出厨房之后,她刚准备上楼,忽然想起留萧灏琛一个人在这吃饭好像不太好,于是又在椅子上坐下。
萧灏琛端着热好的饭菜走出来,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继续坐在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拉开椅子坐下,“要不要再吃一点?”
“不用不用。”阮时星摆摆手,“我跟玉玉两人吃的时候,都快要吃撑了。”
萧灏琛点了下头,接着问:“今天开心吗?”
提到这个,阮时星变得有些兴奋,“开心,今天跟玉玉聊了好多事情,整个人都笑得不行。”
萧灏琛蓦地来了一句,“可你都没有对我那么笑过。”
“啊?什么?”
阮时星还沉浸在今天一整天的喜悦当中,没反应过来他的这个问题。
萧灏琛笑了笑,“没什么。”
阮时星满脸疑惑地看着萧灏琛,总感觉他刚才说那话的时候,好像带着一丝丝“可爱”的抱怨。
是她的错觉吗?
萧灏琛夹起了一个虾滑。
阮时星指着虾滑说:“这个超级好吃,我跟玉玉吃了可多呢。”
当时看着虾滑没剩几个,阮时星赶紧说给萧灏琛留几个尝一尝。
结果赵玉玉还在那起哄,整得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发愣间,那块虾滑就突然递到了自已嘴边。
阮时星抬眼看向萧灏琛。
“我晾了一会儿,不烫。”萧灏琛开口。
阮时星身子往后挪了些,“这是你的晚饭。”
萧灏琛笑了下,“我吃不完这么多,你帮我解决一个好不好?”
说完,虾滑又靠近了一点。
阮时星伸出手指比了个“一”,“那我就帮你解决一个。”
萧灏琛宠溺开口:“嗯,就一个。”
随即,她把脑袋凑过去,咬住虾滑。
倒也不是饿了,不过确实有馋意。
这会儿尝到之前觉得好吃的东西,阮时星瞬间觉得自已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萧灏琛看着女孩纯粹的样子,低下头时,嘴角已经弯起弧度。
吃过饭之后,萧灏琛去书房处理工作。
阮时星因为还有一些稿子没有写完,所以也跟着进了书房。
中途萧灏琛下去倒了杯水,阮时星突然想到白天跟赵玉玉聊到的萧景让。
他线下见面会的票,真的很难抢到吗?
想到这里,阮时星打开搜索引擎。
原本打完“萧景让”三个字,准备接着打字搜索的,结果习惯性地按了下回车键。
页面一下子就出现了关于萧景让的各种介绍和新闻。
真的不看不知道,一看阮时星还真有点招架不住这个架势。
粉丝体量庞大暂且不说,合作的人里面甚至基本都是圈内资深前辈。
太夸张了。
上回在萧家,她实在是没看出来那个无礼的家伙竟然会这么有名。
况且他还把饭局搞得那么尴尬,就连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萧灏琛生气的样子,在那一天也见到了。
虽然如果不是他“口不择言”,她也不会这么快就了解到萧灏琛的心意。
也不会觉得心里的悬浮感又离地面近了些。
但还是无法理解。
去看了一下线下活动的票,最近的大概就是下周。
可惜,已经售罄了。
阮时星盯着电脑屏幕发愁。
还想着要是亲笔签名照弄不到,能弄张票给赵玉玉一个惊喜也是好的。
现在看来,彻底没希望了。
她看得入神,以至于萧灏琛走进来都没察觉到。
耳边传来呼吸声,“想去他的线下见面会?”
阮时星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脑袋下意识往后仰,萧灏琛探出膝盖扶住。
萧灏琛把牛奶放到她旁边,“晚上喝这个,容易睡得好些。”
阮时星拿起杯子,杯壁温温的,“谢谢。”
没想到他下去喝杯水的功夫,还给自已热了一杯牛奶。
萧灏琛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盘腿在她身边坐下。
阮时星注意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电脑屏幕上,于是开口:“玉玉大概相当于是萧景让的死忠粉,如果能弄到这张票,她肯定超开心。”
萧灏琛一早就注意到了电脑屏幕上呈现灰色的“售罄”字样,也明白为什么他一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对着电脑屏幕发愁。
“为什么不问问我?”
见阮时星偏头看向他,他接着说:“兴许我有什么办法呢?”
他真的很想,阮时星能多依靠着他一点。
听到萧灏琛这么问,阮时星挪开视线,“已经麻烦你很多事情了。”
“为什么会是麻烦?”萧灏琛接着追问。
阮时星一时答不上来。
她反复提醒自已,她跟萧灏琛是夫妻,学会依靠理所当然。
可另一方面她又纠结,这些东西都不属于她,她没理由占据。
她总是很矛盾。
萧灏琛握紧她的手,“之前替爸管理家里的公司,自已最后又出去拼,创办了属于自已的第一家公司。”
那个时候的萧灏琛,真的是人人都觉得可怕的“工作狂”。
好像在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以外,已经没有其他可以关注或在意的。
周围人这样看待他。
就连萧灏琛自已,也这样认为。
他所拥有的资源和地位,已经超过绝大多数人。
他扩展的人脉和社交圈,足以让他在之后过得很好。
但又怎样呢?
萧灏琛从来都觉得这些机械且单一的行为只不过是在完成萧庭放在他身上的寄望而已。
他毫无目的、毫无欲望。
直至现在,遇到阮时星之后,萧灏琛关于这方面的想法才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幢五层楼的复式楼房,因为有了阮时星住下,他才感觉到房子的可贵。
当他能够动用地位直接让赵玉玉来家里陪她聊天解闷时,他才终于感到欣喜。
这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资源突然变得重要至极。
因为他可以让他爱的人,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