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恪认为容寂暂未娶妻,可以归结为以他现在的官位,还无力娶到对他仕途有利的千金贵女。
男子娶妻,相貌往往都是其次,能为自已提供助力才最重要。
要有更为心仪的美人,纳为妾室即可。
假若容寂将来能助他登上太子之位,随他想娶上京城里哪位千金贵女,魏承恪都能替他办到。
容寂淡然笑答:“微臣先谢过殿下。”
“说到底容卿也是个怜花惜花之人,卿美人遭赵国公府小姐嫉妒迫害,本王的人暗查五大世家,查到赵国公夫人在尼姑庵生产那日五小姐遭人调换,本是一件与本王无关的事,容卿偏要将事情揭露出来,使那假的五小姐被赶出府无处容身。”
“这回李贵妃被打入冷宫,赵郡李氏大受打击,得利的虽是本王和母妃,可也算是为卿美人出了一口气。”魏承恪意味深长。
“殿下要想入主东宫,五大世家皆是阻碍,扳倒五大世家,殿下将来登临大宝,才能坐稳那个位子。”容寂徐徐道之,只谈权谋,不谈私情。
“容卿劝本王先下手为强,从李氏出手,本王现在也觉得不该再等了,世家的威胁一日存在,父皇就一日不会改立太子。”魏承恪目光中有着对权势的渴望,亟不可待。
“太子那边深知陛下偏爱殿下,却一直不为所动,便是明晰只要太子无过错,陛下就找不到理由废太子。太子若一直能够忍耐不对殿下出手,等到将来顺利继位,殿下身边纵有半数群臣拥护,也是无望大业。”容寂眸色幽深,沉着分析。
“容卿所言极是。”魏承恪深以为然。
说着,肃王府到了,过府后容寂与魏承恪又商议了一些事。
等到容寂回自已府上,已过人定,将近子时。
卿言今夜自行在西厢房入睡,容寂瞧了一眼西厢房的房门,抬步朝正房走去。
每日卯时前被容寂弄醒,卿言的身体仿佛形成了习惯,次日容寂没躺在她身边,她卯时前就自然醒了。
听到外面的声响,容寂准备出门了。
卿言日日都跟随容寂左右,他没发话,今日依然如此。
容寂经过内院那棵石榴树,走到正对西厢房的位置,卿言刚好拉开房门。
“走吧。”他朝她瞥了一眼。
马车轱辘朝着北面宫门滚去。
“以后我还没回府,你也睡在正房里。”容寂的身影随着车身的晃动轻微摇摆,外面天色幽暗,马车内的光线不明。
卿言僵住身子,没听说谁家的奴婢可以和主子同床共枕,更别说夜夜同床共枕。
容寂对她态度的不同,卿言发现了。
马车在街市上稍微停顿了片刻,恕已去路边买早点。
他们出门早,容寂习惯顺便在路上买一些吃食,没让府中厨娘准备。
上京的早市也十分发达,沿街的早市摊子品种多样。
他们几乎每样都买来尝过一遍。
“卿姑娘,这是你的。”恕已自已嘴里叼了一块酥脆的烧饼,将另外两个竹麻纸里包裹的食物分别递给容寂和她。
容寂吃东西不挑,恕已买什么,他吃什么,每天换着口味尝尝都无所谓。
卿言跟他们一起,有一些口味重一点的,或是油腻一点的食物,她都久久拿在手上没动。
容寂坐在她面前瞧过几日,大概看出她喜欢吃软糯一点,甜一点的食物。
他便只让恕已给她买那一两样。
卿言接过恕已手上的糕点,有些诧异,却没转过头去看容寂。
容寂好似在等着她说话,可等了半天,她都不看他。
“出发。”容寂闷声。
恕已嘴里叼的烧饼还没吃完,主子发话,他只能叼在嘴里,一边驾马车一边啃。
马车内的气氛怪异,卿言微侧着身子,斜背对着容寂,小口吃着手里的东西黄色馍馍。
容寂盯着她的背影,手里的食物勾不起他一丝想吃的欲望,他只想狠狠把她拽到怀里来,品尝她嘴里的味道。
卿言宛如背后生了眼睛,还朝离他更远的地方挪了挪。
容寂冷冷笑道,晚上回去再好好“教训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