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基、王邑、郭曹看习惯她浑身冒着冰气儿的清高模样,怀里的美人温柔乖顺,他们乐得再一次当着卿言的面亵弄怀中的美人来羞辱她。
卿言极力忍耐着视若无睹,弹奏了一首旋律悲伤的琵琶曲。
曲中有意,感慨万千,她的思绪不知不觉沉入其间,而刘弘基、王邑、郭曹三人已各自抱着美人辗转到了内里的小榻上。
“过来。”跟她单独处在外间的只有容寂,他坐在原位,低沉着嗓音叫她。
房间里男女情事,嘴里止不住会发出一些污言秽语,俨然上演着活春宫。
卿言收起琵琶,“大人可以回府了吗?”
她倔强不屈惹他不快,如此平淡接受他的胁迫,同样令他心生不快。
“今夜让你献舞,为何不抗拒?”她回答过他,容寂还要再问一遍。
“大人教我妥协,还要来问我为何不抗拒。”她讥诮。
“我只教你对我妥协,可没教你对别的男人妥协。”容寂冷笑着,对她一向言语露骨。
脑中浮现她被人搂住腰身的一幕,她虽在挣扎,却不是拼死抵抗,若他不出声帮她解围,她挣脱不了是不是也打算像个傀儡娃娃任人摆布?
卿言胸腔起伏,他到底要欺压她到什么程度!
“用我取悦他们不正是大人想看到的吗?难道大人只许自已动手轻薄于我,旁人动不得?”她压根不信。
她变成现在这般都是他威胁逼迫的,是他说不为着有利可图凭什么将她从牢里捞出来。
容寂紧锁她的眼眸里充满着危险,先前她要死不活,他说上十句话她都不愿回他一句,如今她态度改变,他才知她口舌了得。
“取悦他们?他们还不够资格。”容寂笑里狰狞。
卿言意外他半点不避讳说出这话,刘弘基三人就在房里,他就不怕被他们听到……
“大人来教坊司,从没碰过这里面的女子?”既然他不怕被人听到,她有意在这间房里问。
他宁愿谎称自已身体有恙,也不碰教坊司里的女子。
卿言仰头,眼里的倔强屈辱分明在说:他不碰这里面的女子,为何要强夺她的清白,一次次折辱她!
“本官又不是饥不择食,用菜只挑可口的下箸,你——勉强符合本官的口味。”容寂轻佻散漫。
卿言瞪他的眼里恨怒交织,她就像被他挑中要送人的小猫,被送走之前,他自已也要把玩个够。
“不想走?”容寂眉心收聚,等她半晌,她还不过来。
卿言身体听话地移到他面前,嘴上却口齿伶俐地讥讽他,“能被大人看中的女子都会如我这般被大人玩弄过后,再被大人用来榨取剩余价值?”
卿言愈发对他不惧,“世俗贪婪淫欲大人皆不可跳脱,何必装出比别人高洁。”
她在骂他与刘弘基等人无异,还多此一举自诩洁身自好,道貌岸然,简直可笑。
容寂快让她气笑了,在她心里他就是个饭饱思淫欲的好色之徒。
好,好极了。
“把桌上这杯酒喝了。”容寂唇边笑容邪恣,折扇指向她给他倒的那杯酒。
其他杯盏都空了,只有他面前那杯没动。
每逢佳节,卿言都会陪爹爹小酌几杯,酒是爹爹亲手酿的,喝来不烈,反而有一丝甜味,外面的酒她没沾过,闻到四下弥漫浓烈刺鼻的酒气,她皱起眉头。
“喝完这杯酒,明日起就不必来教坊司了。”容寂闲看着她,她自已倒的酒她自已喝,至于酒里有什么他不告诉她。
容寂起了捉弄她的邪恶心思,想让她尝尝他尝过的滋味儿。
能不来教坊司最好,卿言想寻机向人求助,来教坊司的岂会是清正不阿的好官,在教坊司里寻人求助,是她做过最坏的打算。
片刻犹豫后,卿言执起杯盏,将灼烧辣喉的酒吞下。
“咳咳咳咳……”这才是真正的酒,卿言从没喝过,被呛得满面通红。
容寂嗤笑,起身拾步,房间内此起彼伏的迷乱声被抛在耳后,卿言跟在他身后。
上了马车,容寂端雅正坐,眼神充满着邪恶的趣味,好整以暇瞧着她。
卿言只当那酒太辣,她被辣的全身升温,脸颊滚烫。
行过一半路程,她身上燥热难忍,马车狭窄,她打开窗通风透气,然而并没有用,身体里似有几百只虫子在蠕动,麻麻酥酥,奇痒无比。
卿言察觉到不对,抱膝蜷缩,身子抖得厉害,一声不吭。
“受不了就过来。”容寂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她任何一丝情绪的变化他都能感知到。
让她喝下那助兴酒只是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叫她以后还敢说他好色思淫!
他几时看中过其他女人,她还要拿自已跟其他女人做对比。
原是想待她好些,莫名让她误以为他只是想利用她,眼下他无法解释,他也不屑去解释。
卿言明白过来,她身体的异样是着了他的道,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让我喝的酒里有什么?”虫子在啃咬她,她的嗓音不由变得娇媚,控制不住想解开衣裙驱散燥热。
“催情药。”容寂随性自若。
那助兴酒不止能催情,还能使人麻痹,产生幻觉,寻常人都无法强行忍过药效。
教坊司里对付那些死命不从的女子,第一夜都会给她们喝这种酒。
卿言一腔愤懑,他无耻的下限究竟在哪里!
无视他,卿言背转过身,他休想她会在他面前露出丑态。
容寂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这才只是药效刚开始,她以为她能忍过去?
卿言越是忍耐,身上越热,她的额头冒出细汗,体内聚集的熊熊烈火快要将她烧干,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爆体而亡。
难受至此,她都依然保持着理智,不肯向他寻求抚慰。
意识逐渐涣散,为了持续清醒,她狠狠咬上自已的右手虎口。
容寂倏然移到她身边,抓过她的手,将她揽进怀中。
“欲火烧身的滋味如何?”
他的言语生硬,摘下她的面纱,看到她唇上的血珠。
该死的,他又懊悔了。
马车一停,容寂拦腰将她抱下去。
他一碰她,她就犹如鱼儿入水,渴望全身都被包裹。
“好热,好难受……”她情不自禁发出呜咽声,容寂脚步定住,怀中的女子娇软无力,向来推拒他的玉臂缠到了他的脖颈上。
卿言陷入意乱情迷,全然不知自已置身何地,在做何事。
怔愣过后,容寂大踏步将她抱入府,吩咐人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