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
盛春香和裴清远磨磨蹭蹭,“总算是”找到了裴国康的病房。
“老登!?我的老登啊……你怎么不吱一声就走啦,我才刚结婚呐,没有你,我可咋活啊啊啊啊……”
一只脚迈进门,裴清远就开始嚎丧,手上的饭盒都掉在地上,里面的窝窝头咸菜滚了一地。
盛春香更是瞬间戏精上身,大嗓门儿嗨起来:“呜呜呜呜呜……赵清雅,你不喜欢我这个嫂子,你可以直说啊!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呐!呜呜呜呜呜……”
赵清雅都懵逼了,自已什么时候她了?
自已有那么大的胆子,怎么不知道?
不等她说什么,裴清远一边哭一边怒吼着:“赵清雅!你以为你挑拨离间,故意害得我俩不能及时来探望!你就能拿到五百块钱的嫁妆了?!你做梦!”
盛春香抱住了裴清远,哭得更加伤心:“呜呜呜呜……老公啊,你的命哭啊,以后就是孤儿啦……”
俩人倒打一耙,把不孝的名头甩的干干净净!
赵清雅才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
自已昨天晚上半夜回去的,自已和盛春香说了。
可她根本不关心,现在还来诬陷自已?!
“你们胡说八道……我没有……我不是……”
赵清雅的话还没说完呢。
裴清远已经拉着门口看热闹的大爷大娘们,哭诉自已的委屈!
“大爷大娘,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和我老婆刚结婚,那是后妈带来的孩子……”
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颠倒黑白,呸,什么叫真相大白。
赵桂花不是能在人前装好人么?
她不是会在背后截胡自已亲妈的汇款和东西么?
来吧!
自已先从她的宝贝闺女开刀!
盛春香更是瘫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上辈子闲着没事干,她上过表演课,老师都夸她哭得好呢。
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赵清雅已经成了恶毒小姑子,还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姑子。
她的目的是搅和的家宅不宁,趁机霸占本该属于裴清远的家产!
在这些老一辈人眼里,女儿就是赔钱货,胆敢掺和娘家的事儿,那就是欠收拾!
赵清雅被那些大爷大娘们,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忙活了一宿啊,到现在饭都没吃一口。
好名声没有一点儿,屎盆子倒是扣了一个又一个!
她冤枉啊。
她真的比窦娥还冤枉啊。
可是她不敢过去说什么,她怕被那些大爷大娘们给撕了。
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可看在那些人眼里,这就是装出来的,更是可恨!
裴国康好不容易睡着了,硬生生被这俩颠公颠婆给吵醒了!
“你们……闭嘴吧!”他用尽全力,举起了自已的右手。
盛春香好像吓了一大跳:“啊!诈尸啦!”
裴国康忍着伤口疼,狠狠翻了个白眼!
他还没死呢。
两个逆子再继续号丧,才真要把他送走啊。
裴清远急忙护着老婆,试探着走过去,颤抖着声音问道:“老登?!”
“你是老登么?你认得我是谁啊?”
裴国康想吐血。
这话让他怎么回?
承认还是不承认。
盛春香跟在裴清远身后,好几次差点儿笑出声儿来。
“裴清远!我是你爹!”
裴国康愤怒的喊了一嗓子,然后疼得浑身冒冷汗。
牵动伤口了。
逆子!
裴清远松了一口气,还很生气的说:“老登,你没死你用白布盖着脸干啥?”
“害得我哭的那么伤心,你这不是故意的么?”
盛春香:“老登,你是会开玩笑的,不过下次别开了,我们俩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赵清雅抹了一把泪,“爸,你看看他们俩……”
裴清远打断了她的话:“赵清雅,你想气死老登你就告状!”
盛春香赶紧把饭盒捡起来:“一点儿都不懂事儿,还没有眼力见儿。
以后嫁到婆家,三天饿九顿,一天被打十几顿,这我们怎么能放心的下。”
门口的大爷大娘们也都指指点点。
“到了婆家就好了。”
“被收拾几顿就老实了。”
“她叫赵清雅,回头告诉媒婆,不能给这样的介绍对象。”
……
好家伙。
赵清雅轻轻松松上了媒婆黑名单。
【此处有俩老太太聊天插图jpj.】
实在是受不了了,赵清雅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盛春香一脸的无奈:“哎……都怪我,没有尽到嫂子的责任。”
裴清远抱了抱她:“老婆,你才刚进门,她不懂你的好,以后就知道了。”
盛春香默默点头:“那好吧。”
大爷大娘们笑了,全都夸盛春香人美心善,裴清远好福气找了个好媳妇儿。
躺在病床上的裴国康,一口酸水没喷出来,又咽回去了。
yue!
恶心!
“老登,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
裴清远赶紧把饭盒打开。
看着里面沾了土的硬邦邦的窝窝头,还有看不出来是咸菜的土疙瘩,裴国康差点儿原地升天!
最喜欢吃的?
他们俩在家吃肉吃白米饭,给自已一个病人吃这个?
乡下的猪都比自已吃得好吧?
盛春香眨巴着好看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说:“老登,我听清远说了,你思想觉悟高,经常忆苦思甜。”
“我让他给你买红烧肉来,他都说我了,说你看了得生气,这不利于养病。”
裴清远:“老登,我说了吧,我是大孝子,我真没骄傲,这是事实啊。”
“来,我喂你吃吧,张嘴,啊……”
裴国康赶紧紧闭嘴巴,扭过头去。
去你大爷的忆苦思甜。
这俩疯子!
他们哪里是来看自已的,这是要送自已归西!
盛春香皱眉:“不吃?老登,你不会嫌弃吧?这可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裴国康实在是怕了,情急之下,赶紧说:“医生说了,我还没到吃饭时间呢,先放一边吧。”
裴清远和盛春香对视一眼,两个人憋着笑,把东西放在了裴国康自已的饭盒里。
“老登,你这是咋了?哪里做手术了?”
裴清远又问。
裴国康忍着火山喷发一样的怒气,说:“就是突发阑尾炎,做了个手术,在手术中,又发现了一个肿瘤,又做了个大手术。”
昨天晚上,回来的半路上,自已竟然被人偷袭,还被噶了根本……
一想到这里,裴国康恨得咬牙切齿。
到底是哪个狗贼?!
千万别让自已抓到了,否则,自已一定要以牙还牙!
裴清远:“老登,你休想骗我!?”
“我五岁的时候,你就已经噶过阑尾炎了!”
盛春香惊呼:“天哪!老登,你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你不想让我们担心,才故意这样说的?”
“老公,快去找大夫问问吧!”
裴清远作势要往外跑。
裴国康吓得从床上掉了下去:“不许去!”
然后疼得缩成了一团。
盛春香瞬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