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璇点头,然后便拎着包出了家门。
确定姑妈已离开,顾蔓蔓挥手,让打扫的佣人全都下去。
很快,客厅里只剩下顾蔓蔓和苏禾。
“苏禾,你刚刚说什么?”
顾蔓蔓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像女主人般坐在沙发里,态度傲慢,趾高气扬。
“我要两个月的生活费。”苏禾气定神闲,不卑不亢地说道。
顾蔓蔓当即发出一声冷笑,阴阳怪气地讥讽道:“苏禾,我们沈家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动不动就要两个月的——”
“少废话!给不给?”
不等顾蔓蔓发挥完,苏禾便凉飕飕地抢断。
“你什么态度——”顾蔓蔓怒。
苏禾转身就走。
“站住!”
顾蔓蔓大喝,失声道:“你不想要钱了?”
苏禾这贱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不是应该低三下四的求着她吗?
竟还这么硬气?
她怎么敢的!!
“我找你姑妈。”
苏禾不急不躁,淡淡吐字。
刚才她在提及生活费时,顾蔓蔓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张,都被她看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顾蔓蔓在怕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话肯定能威胁到她。
果然——
“你敢!!”
顾蔓蔓怒不可遏,面孔扭曲。
“你看我敢不敢。”苏禾嗤笑一声。
“你——”顾蔓蔓气结。
不行!
不能让苏禾去找姑妈。
不然她私吞苏禾生活费的事,就露馅儿了。
其实苏禾的生活费不是十万,而是每月一百万。
姑妈宠她信她,把发放生活费和佣人工资的事交给她处理。
她见苏禾不得宠,就故意说了一些话,让苏禾误以为二表哥每月只给了她十万块。
苏禾那蠢货,竟信以为真,两年来从来没怀疑过。
见苏禾不好拿捏,顾蔓蔓只能作罢。
拍拍衣摆站起来,她轻蔑冷哼,“不就十万块,急什么,给你就是。”
“我要两个月的,二十万。”苏禾纠正。
顾蔓蔓好气。
却又无可奈何。
忿忿地拿起手机,不情不愿地将钱转出。
钱到账,苏禾一秒都不想多留。
扭头就走。
眼睁睁看着苏禾走出大门,顾蔓蔓气得狠狠跺了一下脚。
一回头,却对上一双冰冷的视线。
“二哥你……你怎么在家?!”
顾蔓蔓大惊失色,脸色瞬白。
二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他不会……
什么都听到了吧?
沈北棠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从二楼下来,冷厉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地射在顾蔓蔓的脸上。
“苏禾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他问。
平静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二、二哥……”
“说!!”
沈北棠沉喝一声。
“十、十……十万。”顾蔓蔓吓得连忙回答。
磕磕巴巴,声如蚊呐。
“多少?!”
沈北棠剑眉紧蹙,尾音上扬,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蔓蔓的眼泪刷地滚落下来。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
沈家庄园占地上万平,坐落在半山腰,一般车辆无法进入。
苏禾只能步行下山。
走着走着,一辆黑色宾利从她身后出现,与她平行。
“上车。”
车窗降下,优雅矜贵的男人,英俊的脸庞透着上位者的凉薄和冷漠,向她发出命令。
苏禾转眸看了他一眼。
当他空气。
继续往前走。
沈北棠脸色阴沉了一分。
苏禾想,像沈北棠那样骄傲的男人,是容不得别人给他甩脸子的。
所以,他肯定不会再搭理她。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手臂一紧,被人攥住。
“听不懂人话?”
冰冷的声音响在空气中,透着不耐和不悦。
“你说人话了吗?”
她抬头,明媚娇艳的小脸上同样有着愠怒,毫不客气地回怼。
沈北棠眉梢微挑。
弯腰,直接将牙尖嘴利的小女人扛在肩上。
“啊!”
身体突然腾空,苏禾吓得花容失色。
“沈北棠你放我下来!!”她怒不可遏,攥紧拳头狠狠捶打他的肩。
可她这点力气,于他而言跟挠痒痒差不多。
眼见他要将自己塞进车里,苏禾情急之下,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背上。
“嘶”
沈北棠浑身一紧。
眉头微拧,直接将她往后座一丢。
毫不怜香惜玉。
“啊!”
苏禾狼狈地趴在座椅上,被摔得眼冒金星七晕八素。
刚爬起来,熟悉的男性气息就朝她逼了过来。
她反射性地扬手一甩——
手腕被捏住。
下一秒,男人的吻便如狂风暴雨般袭上她的唇。
是一个凶狠到令人窒息的吻。
“唔……”
苏禾的呼救,全被他堵在嘴里。
呼吸被夺走,唇瓣被碾疼,他捏着她的下颚狠狠吻她。
强势到不给她一丝一毫的反抗机会。
好在他没有过多纠缠。
在她嘴里胡搅蛮缠了一会儿就放过了她。
“以后,你对我扬一次手,我就亲你一次。”
松开她后,他扯了扯领带,沙哑的声音把威胁的话说得性感撩人。
“你……有病!”
苏禾气得浑身颤抖。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蹙着眉头狠狠抹了下嘴。
那动作,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沈北棠稍缓的脸色瞬时又冷了回去。
敢嫌弃他?
他目光冷厉,她视而不见。
苏禾沉浸在自己有些无法自控的情绪里。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因为不被爱,就可以肆意伤害吗?
越想越委屈。
她真的不想哭。
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啪嗒啪嗒往下坠落。
“哭什么?”
沈北棠拧眉不悦。
她现在就这么厌恶他的碰触?
亲她一下还哭上了?
“关你屁事!”苏禾冲口而出。
“你说什么?”
“关你——唔……”
再次被吻住。
苏禾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一吻完毕。
“以后你说一次脏话,我也亲你一次。”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红肿的唇瓣,沙哑性感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又像是猎食者对猎物发出的威胁和警告。
苏禾睫毛微颤,湿漉漉的大眼睛充满了怨念,委屈又愤怒地瞪着霸道蛮横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说脏话。
苏家的家风很严,她是个很有教养的孩子。
若非实在是气急了,她也不会这样口不择言。
“闹什么脾气,不就是两百万。”
他瞥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冷嗤道。
苏禾心脏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红着眼死死看着他,“沈北棠,你觉得是钱的事儿?”
“难道不是?”他轻哼。
她笑了,眼底溢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