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静姝的一通解释,将春燕和秋菊方才的担忧主子的好婢女形象拍碎在地。
春燕和秋菊白皙的脸颊,瞬间通红。
秋菊扯了扯裙摆,‘扑通’一声跪下,期期艾艾地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喝了一杯茶之后,立马昏睡过去,不是听到‘救火’声,还无法醒来,奴婢有罪。”
老尼一听,可不乐意了。
“秋姑娘,你的意思是本寺的茶水有问题?”
秋菊忙摆手,“不是,不是,定是有人想让夫人回不来,故意在我和春燕的茶水中下了药。”
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用回去查,她们的茶水肯定下过药。
如果不是她看见她的帕子是灰色,估计她都会忍不住相信她们。
可惜……
“既然如此,那就报官吧!”
端木静姝幽幽地来了一句。
春燕、秋菊、老尼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
端木静姝看上去无神的眼,将她们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难道春燕、秋菊和福泽寺串联起来,想暗害于她。
她不意地一瞥,看到春燕的耳环是她最爱的白玉耳环,与秋菊头上的白玉钗是一套的。
她最喜爱之物,她没有说要赠送,怎么到了他们头上的?
她心下一沉。
好在她平时的情绪稳定,不会将心事写在脸上。
“夫人,佛门净地,官兵不宜进府,你信得过老尼的话,老尼自会派人去查。”
老尼皱眉,双手合十恳求道。
“好!”
端木静姝应道。
查,是查不出结果的。
端木静姝不想纠结于春燕和秋菊的谎言,让她们一个举起火把,一人搀扶着她离开。
回去的路上,春燕和秋菊叽叽喳喳,当之前的事不存在似的,问端木静姝何时往回走。
“你们知道,本夫人看不见,判断的唯一标准就是肚子饿。”
端木静姝一句话化解了她们的试探。
春燕和秋菊有点傻眼,春燕首先哭了起来,
“夫人,奴婢没有想到有人会暗算不起眼的小婢女。”
秋菊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谁又能想到呢!”
一路上,在春燕和秋菊名为关心,实则不断试探的对话中度过。
从寺庙的后门进入,守门的只有一个年纪超百,脸上皱纹多且深的老尼看门。
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端木静姝看到寺院上面的砖东缺一块,西少一角。
路边长满了杂草,有不少杂草还蔓延到路上,成为砖面上的主宰之一。
一个又一个的院落,有的连屋檐上的雕刻都少了一半。
福泽寺何时落败至此。
回到她们住的院子,院子倒是宽敞。
从外面看,没有问题。
推门入内,她发现了大大的问题。
被子是灰色。
她记得她以前与母亲去福泽寺时,刻意交待过,用白色的被子。
寺庙多的是留舍的香客,灰色耐脏,盖在身上,你都不知道有多脏。
春燕和秋菊最是知道。
再看看房间的摆饰,与她印象中的福泽寺房间相差甚远。
福泽寺的房间基本都是南北对流的布局,有风的情况下,房间很是凉爽。
走在外头,明明有风,回到屋子憋闷不已。
她有一种可怕的猜测,她一直拜的寺庙,有可能不是福泽寺。
春燕和秋菊端上一盆水,帮着端木静姝清洗一番,服侍她睡下。
“夫人,你好生歇着!”
两人丝毫不提,为她准备膳食。
“上山的时候,不是带了糕点,拿出一些吧!”
春燕和秋菊有点羞赧,她们居然忘记。
忙从包袱里拿出荷花酥,马蹄糕等糕点。
两人将盒子递到端木静姝面前。
端木静姝一手端着盒子,一手将捏起糕点慢慢品尝。
春燕和秋菊两人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端木静姝看上去目光呆滞,实则已将春燕和秋菊的小动作尽收眼中。
在树上反思的时候,她骂了自已无数遍。
如今,她不会再自责。
凭什么将别人的错,安在自已的身上,给自已造成双重伤害。
端木静姝进食的速度比之平日,慢上不止一星半点,春燕和秋菊的神情越发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