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伺疾大夫人
黄姨娘走后，荣嬷嬷进来看见老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感觉十分差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轻声安慰道：“老夫人，身体重要啊。”
老夫人摇摇头，无奈道：“罢了。”
但是这个事情已经刻在她的心里了，如果黄姨娘说的事情是真的，那大夫人真的是蛇蝎心肠了。可是不管出于哪一方面考虑，老夫人都要护着大房的，更何况这件事还是捕风捉影呢。
但是没两天大夫人病了，叫所有的女儿都过去伺疾。
德妈妈一脸担忧的说道：“小姐，这件事，大夫人这病得蹊跷，怎么说病了就病了呢，你说前几天都好端端的，现在还要伺疾。我……”
春喜脸上也是着急，她说话直接：“小姐，你还是想办法推了吧，我总觉得大夫人是不怀好意的，你过去了，必定是要受苦的。”
陆若素心里何尝不知道大夫人这是给她下套呢，但是如果不去，一个大不孝的罪名扣下来，她也是吃不消的，更何况，现在又不是她一个人过去伺疾，陆云芝和陆云巧都要过去呢。
春喜担忧地问道：“小姐，您真的要去吗？大夫人让您去侍疾，奴婢总觉得……”
陆若素吩咐她去收拾东西，安慰道：“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是我的嫡母，总不能病了，我却推辞不肯去吧。”
春喜想想，也是如此，德妈妈又嘱咐了陆若素几句，万一大夫人真的是刁难她，一定要忍着。
陆若素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是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忍是不可能的，重活一辈子，绝对不能再让她欺负了去。
陆若素刚进大夫人的屋子，便是一股药味，但她看了眼大夫人，便知道这病看来是真的病了，但是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
陆云芝和陆云巧一早就到了，可能是因着上次陆若素打了陆云芝一巴掌，现在两个人都没和陆若素打招呼。
陆清零一向骄傲，也不屑于和陆若素打招呼。
旁边的张妈妈给陆清零使了一个眼色，陆清零秒变脸，亲热道：“二妹妹来了。”
陆若素看似担忧道；“大姐，母亲没事吧？可是担心死我了。”
陆清零看着大夫人，竟然啜泣起来，说道：“都是怪我没有照顾好母亲，从左相府回来就生病了，现在还要连累各位妹妹过来伺疾。”
大夫人脸色似乎有些苍白，身边几个丫鬟摇扇的摇扇，捶腿的捶腿。
陆若素看她过得明明潇洒恣意得很，对陆清零的演戏，也只是看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陆云芝看着陆清零哭泣，说道：“大姐，你是说哪里的话，关心母亲也是我们的职责。”
陆云巧附和道：“就是，大姐，你先别伤心了，母亲也没有什么大碍。”
张妈妈看着各位小姐，笑道：“看来夫人真的是没有白疼各位，是这样的，由于大小姐，已经侍奉夫人好多天，现在轮到二小姐了，三小姐和四小姐就先回去吧，轮到你们了，我再通知二位。”
陆若素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断定了大夫人要借着伺疾的事情对付她了。
陆云芝眼睛在张妈妈和陆若素的身上转了转，自然也想到了，抓着陆云巧，喜笑颜开的对大夫人一礼，然后说道：“那我们就不在这里叨扰母亲了。”
陆云芝和陆云巧离开后，张妈妈给陆清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放心。陆清零离开前，对着陆若素温声细语道：“那母亲就交给你了，二妹。”
陆若素也笑着回答：“自然，大姐放心。”
大夫人瞧了她一会儿，笑得很慈祥，“你这丫头，果然有孝心，本以为你不会来，谁知竟来了，真是难为你了。”
这话说得，似乎陆若素是她求着才来，丝毫没有孝心似的。
两人因为之前在老夫人院子，早已撕破脸，但她既喜欢做戏，陆若素便也蹙了眉头，水眸涟涟，好似十分担忧地握着大夫人的手，说道：“母亲生了重病，我自然要来照顾，不然我怕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这是在咒她死？
大夫人脸僵住，刚要呵斥，却听陆若素又说道：“毕竟我要嫁人的，到时也没什么机会能再和母亲见面了。”
大夫人顿时一口气闷在心口，痛得厉害。
这时，张妈妈手拿木托盘进了门，托盘上一个小碗放着，热气腾腾。
大夫人使了个眼色，张妈妈立刻笑着说道：“二小姐来了，真可巧，这是太太要喝的药，您给喂吧。”
陆若素连连摇头，“我笨手笨脚的，还是张妈妈来吧。”
“二小姐不是来侍疾的么，怎么连药也不肯给夫人喂？”张妈妈好似十分不高兴。
陆若素犹豫了，她望了望那碗药汤，心中冷笑。
那碗药汤热气腾腾，拿在手上绝对会烫下一层皮。
既然大夫人非要她喂，只要她不后悔便是。
“可我真的很笨的……”陆若素还是说了句。
大夫人迫不及待想看她吃了苦头只能自己咽下的模样，隐忍着眉间的不耐说道：“笨就笨了，我不怪你。”
陆若素听闻，便去端那碗药汤。
大夫人和张妈妈都眼含恶意，想要看好戏。
谁知陆若素刚端上碗，便“啊”了一声，手烫的一抖，随即药汤便整个向大夫人身上泼洒而去。
天气渐热，大夫人身上不仅衣裳薄，毯子也薄，瞬间就被烫地惨叫了一声。
陆若素睫毛落下，掩住笑意，慌乱地拿过桌上的抹布，去擦大夫人被烫红的皮肤。
“母亲，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无论你怎么劝说我，我都应该不答应。都是我不坚定，听了你不怪我的话，就傻傻地来给你喂药。”
她边说边用抹布在大夫人身上乱抹一通，含着泪说道：“母亲，你千万不要不怪我，我良心难安啊！”
大夫人手臂上被烫的疼痛难忍，却还被抹布到处乱抹，耳边还不停被提醒着是她自己说不怪陆若素，登时气得欲吐血。
“你给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