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恶整大夫人
闷在胸口的那股气再也忍不住，大骂一声，赶走了陆若素，大夫人和张妈妈这才慌忙清理伤口、涂抹药膏。
陆若素出了门，身边的丫鬟着急地从身边走过。
她拉住丫鬟，唇角微勾，吩咐道：“给夫人打盆凉水，再拿根针来。”
滚烫的水碰到皮肤，烫出几个泡来很正常。
等张妈妈手忙脚乱地为大夫人挑了水泡，又用凉水冰敷，涂抹上药膏，已经是大半上午的时间过去了。
张妈妈将白色纱布仔细缠好，有些犹豫地说道：“夫人，这二小姐……咱们不如让她回去？”
大夫人的手臂火辣辣的疼，她抚着白纱布气恼地咬牙，“若是叫她走了，我的脸往哪儿搁？这次叫她吃苦头还是其次，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可安排好了？”
“夫人吩咐的，奴婢当然一丝不苟地完成。”张妈妈连忙回道。
大夫人眼神一闪，说道：“好。你去吩咐她，就说午膳时间到了，让她亲自去给我生火做饭。”
张妈妈为难了，“夫人，二小姐她根本不会做什么饭，到时你吃了，岂不是又……”
“谁说我要吃了？”
大夫人冷笑一声，“做的不合我心意，那就叫她重做。这么多来几次，且叫她把苦头吃够了
张妈妈这才笑颜逐开，“夫人真是好主意！那奴婢吩咐之后，先去给您拿些点心填填肚子。”
大夫人为了整治她，故意叫她晚上睡在隔间的守夜房中。
这守夜房是给下人住的，地方小得很，一张小床之外没有什么空余的落脚之地。陆若素将带来的衣裳放置在床头，刚坐下歇息片刻，张妈妈就趾高气昂地来传达大夫人的吩咐。
陆若素看着她神气的背影，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狡黠。
到了小厨房，里面的下人已经开始准备午膳了，陆若素进来之时，烧火丫头和大厨愣了一下，连忙行礼。
“这些日子我来给母亲侍疾，为了让母亲知道我的孝心，这方方面面我都准备亲自来。你们暂且先歇个三日回家去，这三日我来给母亲准备膳食。”
陆若素笑得温和，大厨却有些迟疑，她又说道：“这也是母亲的意思，方才张妈妈亲自来和我说此事。若是你们谁不相信，可以去问张妈妈。”
既然此事是夫人的主意，众人自然不敢反抗。
张妈妈是大夫人的心腹，平日里向来手段狠厉、威信颇深，大厨不敢去找，又想到二小姐应该不会妄语，恭顺地和丫头出去了。
张妈妈暗地里瞧了一番，见厨房里连个烧火丫头也走了，幸灾乐祸地想着二小姐这下连火都要自己烧，要吃苦了！
她转身便去告诉了大夫人这个消息。
大约一个时辰后，陆若素端着午膳去找大夫人。
“你这丫头有心了，我来瞧瞧都做了什么。”
眸中的恶意和戏谑已经抑制不住，大夫人在张妈妈的搀扶下慢慢坐起，陆若素打开盘子上扣着的盖子。
顿时，一坨黑糊糊的东西映入眼中。
大夫人的脸僵住了，张妈妈目瞪口呆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这是我为母亲熬的白米粥啊。”
陆若素笑眯眯地向前递了递，“这可是我熬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熬出来的，母亲千万不要浪费我的心意啊。”
大夫人眼中怒气一闪而过，忽然，她想到什么脸色瞬间柔和下来，假笑道：“你也知我现在病了，胃口不好。我现在不想喝白米粥，不如你去重新给我做一份吧。”
重新做一份什么，大夫人没有说。
这摆明了就是在拿捏她。
陆若素定定地看着大夫人，就在张妈妈以为她要么会低头认错、要么会爆发时，她轻柔一笑，说了声好。
张妈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头对大夫人吹捧道：“果然还是夫人有主意。”
大夫人冷哼一声，这小贱种若是肯低头才只是第一步，若是不肯低头但凡敢对她有丝毫不敬，大夫人就能让流言把她打落到尘埃里去！
回了厨房，陆若素优哉游哉地重新将柴火塞进去，又随意扔了点东西到锅里，随后便出门休息去了。
等到了一个时辰，她又回来装到碗里，去了大夫人院子。
整整一个下午，大夫人一直找着各种借口让陆若素来来回回好几次，虽然次次大夫人都被她的“玉米羹”、“山参汤”、“海鲜粥”气得不行，但看着她不停地忙碌，大夫人心中格外快意。
等到了晚膳，大夫人终于放过了她，叫张妈妈去小厨房，给自己端上晚膳。
过了一会儿，张妈妈慌张地进门说道：“夫人，不好了！小厨房里人没了！”
“什么叫人没了？”
大夫人心中一顿，一种不祥的预感由心底生出。
张妈妈咬了咬牙，“小厨房里的烧火丫头、做饭的厨子，都回家了！”
“什么？”
大夫人脸色一变，“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吩咐，竟敢擅自离开？”
张妈妈哭丧着脸回道：“是二小姐让她们离去的，还说是您的吩咐。”
“我何时这样吩咐过？”大夫人气上心头。
要知道，除了家宴之外，府中的膳食向来是在各自院子的小厨房准备的。寿小厨房若是不做晚膳，大夫人上哪儿吃去？
只能派人去陆清零的院子里，吩咐他们小厨房的厨子准备！
“您下午叫二小姐为您准备午膳，谁知二小姐竟然让那些人都回家去了，还说今后三日都要为您亲自准备膳食，这……这可怎么办啊！”
晴天霹雳！
大夫人心口顿时绞痛，“这、这小贱人，倒是狐假虎威，竟然给我来这一手！”
她只吩咐陆若素做今日的午膳，何时说都要她准备了？
然而此时拒绝，一来陆若素要是狡辩，她也无法说理；二来陆若素说了“为表孝心”，她若拒绝反而叫别人看了，还以为是她不满陆若素，说她不慈。
想到下午那些可怖的黑色不明物，大夫人怕自己吃了真就活不了几天了！
“让她滚！”
陆若素还未过夜，便又收拾了东西回了菡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