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宁栖眠把烧麦装进书包，戴上耳机，垂眸边找歌听边往书店走。
走出小区没几步，余光中瞥到旁边有人即将从面前经过，她就不动声色地停住了脚步，在歌单里随手点了首歌播放。
等了会儿，那人没什么动静，宁栖眠疑惑抬眼，愣了下。
蒋栩杜？
他怎么在这儿？
蒋栩杜只看着她，也不说话，弄得宁栖眠更不解了，主动开口，“有什么事吗？”
“哦，”少年这才大梦初醒一般，低了下头显得有些无措，“没什么，就觉得，挺巧的。”
“嗯。”宁栖眠点了下头，因为上次他帮忙处理王亦凡的事对他印象蛮好，和颜悦色地多问了句，“确实挺巧的，你家也住这儿附近？”
“没有，”蒋栩杜往身后指了指，黑眸泛着稀碎的光，“我家住学校另一边的小区。”
家里没人，奶奶让他别老玩手机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
没想到会遇见她。
还挺惊喜的。
“这样啊。”宁栖眠笑了笑，“那我先走了，还要去书店。”
“等下！”他一时着急，脱口而出止住她步伐，后知后觉地有些不自在，“那个，要不要加个微信？”
蒋栩杜勾了勾唇角，尽量让自已表情和语气都显得随意些，“交个朋友嘛。”
“好啊。”
反正都是同学，上次也多亏他帮忙找人，宁栖眠大大方方同意了，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二维码，“你扫我吧。”
加完微信，一时就再找不到同她搭话的理由，蒋栩杜拿着手机抬手向她示意，“回见，记得回消息。”
“好。”
宁栖眠应了，无意识扫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发现快要迟到，便急匆匆地往书店的方向跑。
跑了几步想起来自已还没跟蒋栩杜打招呼，便回了个头向他招手，“回头见！”
阳光暖洋洋地打在少女的发梢裙摆，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纯粹的光晕，如此鲜活，如此明媚。
蒋栩杜完全怔住，连回应都忘了。
没有人知道，那个学校里有名的不专情“浪子”，在这一刻，彻底栽了。
……
宁栖眠到的最晚，在“澜宁的希望”小分队自习这么多次里还是头一遭。
她气喘吁吁地在桌前停下，缓了缓呼吸才走到沈欲肆旁边的空位坐下。
夏芷苒视线一路跟着她，盯她看了会儿又看向沈欲肆，笑容揶揄，“哼哼，你们俩偷偷穿情侣装是吧？”
她这一说，谢知雾和凌熙也跟着开他俩的玩笑。
早发现了，他俩，啧啧啧。
“还真是啊，一个黑一个白，同一个品牌。”
“蛮般配的，不错，好看！”
宁栖眠这才注意到，她跟沈欲肆的上衣确实非常相像，只是她的是卫衣，而他的是外套，多了拉链。
乍一看，真的很像情侣装。
而且仔细回想，她这件衣服，还是在看到沈欲肆经常穿这个牌子之后才买的……
不是吧宁栖眠，你早就对人家图谋不轨了？！
想到这儿，宁栖眠不免有些心虚，低头逃避几个人的视线，扯开话题，“哦对，你们吃早饭了吗，我带了烧麦。”
“吃过了。”夏芷苒笑眯了眼，“不过姥姥包的烧麦我还是要吃的！”
因为他们有五个人，所以宁栖眠特地带了六个烧麦，她自已最起码要吃两个。
凌熙也吃过了，但看到夏苒苒的反应后开始期待，“眠姐，这烧麦是你姥姥包的啊，我也想试试。”
谢知雾不用说，他对宁栖眠家里的食物一向很喜欢，毫不扭捏地伸出手。
宁栖眠给他们三个一人分了一个，最后捧着袋子转向沈欲肆，示意他拿一个。
沈欲肆早就做好了准备，手都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过了，伸手拿了个烧麦。
“谢谢。”
“不客气。”
宁栖眠弯眼笑笑，开始专心致志地吃自已的两个烧麦。
斜对面的凌熙鼓着腮帮子朝她竖大拇指，“太香了眠姐，咱姥都能开早餐店了。”
对于姥姥的厨艺被认可，宁栖眠很骄傲，笑意更甚。
而谢知雾同学虽没说什么，心里对宁栖眠的羡慕却是又上涨了几分。
吃完烧麦，大家就开始了安静的自习。
文科生和理科生还不太一样，沈欲肆和凌熙的复习方式主要是刷错题，而夏芷苒他们三个则是整理记忆知识点，等忙完政史地的复习又开始攻克数学。
说实在的，对于文科生来说，数学真的很拉分。
宁栖眠这学期的数学成绩已经提高不少了，满分一百五的卷子有时候也能考一百三朝上，但在年级里这个成绩依旧只能算是中上，跟前面的同学还是差了一大截。
所以她这次留了不少时间在复习数学上，把自已的错题本翻出来重新做，这一做又找到几道不是很理解的题目。
旁边的沈欲肆在做竞赛题，纸上密密麻麻都是些她看不懂的符号和不明白含义的字母，宁栖眠拿笔杆戳了戳脸颊，对着题目暗自苦恼。
要是搁以前她就直接向沈欲肆请教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要准备竞赛，应该不好为她分心。
她蹙着眉，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企图通过抄写解题步骤来试图理解这么做题的原因。
写到一半，错题本被人从手下抽走。
宁栖眠停了笔愕然回眸，便看见沈欲肆审着题，几秒钟后抬眼问她，“哪一步不懂？”
他很适合白色，干净疏冷，温柔肆意，好看到像从漫画里走出来一样。
色令智昏，宁栖眠有点昏了头了。
她盯他看了会儿，在沈欲肆微微蹙眉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啊”了声，如实相告，“就，第三步，为什么这么写能得出X的值。”
沈欲肆了然，拿过她的草稿纸，耐心同她解释。
这一题弄明白，他又问，“还有吗？”
宁栖眠摇摇头，“没了。”
沈欲肆还是看着她，没说话也没动作，点漆般的眸子清明淡漠。
好了，她投降。
宁栖眠暗自叹了口气，身子往桌上一靠往旁边挪了点，指指本子上的题目，“还有，这个，这个，后面那题我也不太懂。”
她这般忽然凑近，携着酸甜的果香气，让沈欲肆有些晃神，鸦羽般的眼睫轻颤了下。
没等来回应地宁栖眠疑惑抬眼，歪了歪脑袋。
嗯？
怎么了，沈欲肆怎么愣住了。
难不成……
他也被这题难倒了？
对上她带着淡淡疑惑的剔透眸子，沈欲肆指节微曲，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被她锁骨上的蝴蝶项链定格视线。
。！
他送的那条。
镶嵌了碎钻的蝴蝶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加透亮，果然很合适。
沈欲肆身子向后靠，拉开两人之前的距离，没忍住勾了下唇角。
宁栖眠看他忽然笑了有些不明所以，看看他又看看题，一头雾水。
怎么个事儿？
是又会了吗哥？
“咳，”已经观望他俩多时的夏芷苒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吸引两人注意，“自习呢，宁眠眠，别偷懒啊。”
“啊？”宁栖眠头上又多了几个感叹号，“我哪有……”
凌熙低着头在刷题，闻言大大咧咧道，“没事儿，歇会儿呗，都学那么久了。”
“同意。”
同样目睹完经过的谢知雾忍笑道，端着胳膊靠上椅背，揶揄地盯着沈欲肆看好戏。
啧，风水轮流转啊沈欲肆，耳朵红成那样，还挺纯情。
“谢知雾你很闲？”
沈欲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竞赛题做完了吗就在这儿废话。”
“没啊。”谢知雾很坦荡，笑意散漫，“你不是也没做完呢嘛。”
李主任给他们布置的题得有两百道，他昨天熬了个通宵也才做完一百来道，也还剩下不少。
但沈欲肆嘛，脑子是聪明，不过肯定也还没做完。
“谁说我没做完。”沈欲肆挑衅地挑了挑眉，把自已桌上的文件夹利落丢到他面前，很是嚣张，“看看。”
“嘁你还……”翻开那沓纸，谢知雾的嘲讽就这么被扼杀在喉咙里。
靠……？
他还真做完了。
“不是沈欲肆，你还是人嘛，两百道题啊哥们，全做完了？”
他又不死心地来回翻了两次，那么厚一沓纸，还真没让他找到一道空着的题。
……
“行，服了，你是真不是人。”
谢知雾表情有些难绷，把文件夹扔回去，赌气一般拿起笔就低头开始做题。
凌熙看着他，心里由衷地升起了一股同情和怜悯。
呜呜呜，他跟阿肆同桌这么久，就是一路被这么虐过来的，并且，时至今日，依然在被虐的路上。
把他治服帖之后，沈欲肆又转头看向夏芷苒，反应敏捷的夏大班长早有预料，已经若无其事地背起了知识点，看上去相当沉浸。
宁栖眠：……Excuse me？
发生什么了我请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