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十一月份的尾巴,气温下降的不可思议,街道上的树一夜之间连枯叶也被吹落了。
风刮的脸疼。
“哥,绵绵怎么还没来?要迟到了。”原本姜绵总是早早的就在郁家等待着了,今天却是反常的很,快迟到了还没来。
郁知宴丢下一句“你们先去,我去看看姜绵,不用等我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起来。
郁知宴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郁知宴已经感觉慌了。
后悔没有像上次一样住在姜绵家里。
郁知宴退后,看有没有别的地方能让他爬上去。
“咔哒”
门开了,姜绵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红,眼底泛着青乌,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来了。”
郁知宴上前把姜绵搂在怀里,手背贴上姜绵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郁知宴推着姜绵进去,顺手关上了门,姜绵有气无力,任郁知宴摆弄,先是把姜绵带到楼上卧室,掖好被子,“先休息,我去买点东西。”
郁知宴关上卧室的门,给班主任发信息请假,他对姜绵的家也不熟悉,也不等了,给赵叔让他送完那两个人就赶快回来。
郁知宴脱下外套,袖子撸到手肘,进厨房,还好,还能有点生姜,生姜切成丝,又找了冰糖,放到一起煮了一锅姜糖水,水开之后,郁知宴又把生姜丝挑出来,盛出来一碗,端着上楼。
郁知宴拍了拍姜绵,温声说:“坐起来,喝点,出出汗,待会赵叔回来带你去医院。”
生病的姜绵格外的听话,慢吞吞的坐起来,端着姜糖水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不好喝。”
郁知宴既心疼又好笑:“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忘挑嘴。”
姜绵扯着嘴角想笑,但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郁知宴把碗放在床头,“穿衣服,准备去医院,能吗,要不要我帮你。”
姜绵摇摇头示意她赶紧出去。
郁知宴还是不放心,守在卧室门口。
生病了真是一动不想动啊,穿个衣服都要喘半天。
赵叔正好也给郁知宴发信息说自已已经在楼底下了。
郁知宴敲门:“姜绵,好了吗。”
姜绵闷声说“嗯”
郁知宴推开门,看姜绵坐在床上呆呆的,就知道她烧的难受,也顾不上别的,抱着姜绵就往外走,吓姜绵一跳,还不忘问姜绵钥匙在哪里。
姜绵脸更红了。
挂了门诊,姜绵就看郁知宴跑来跑去,忙前忙后,最后等姜绵挂上水才有机会歇一歇。
“靠着我,睡一会。”
姜绵也不忸怩,就这么靠着郁知宴睡着了。
郁知宴时刻关注着水有没有挂完,快挂完就举手,另一边动也不敢动。
低头看着女孩,鼻子一吸一吸,嘴巴微微张着,也有点血色了,还是干,没了往日的红润,脸上的红晕也退了,时不时的头还蹭一下,郁知宴就知道她睡的不舒服,要不是害怕占用医用资源郁知宴就给姜绵安排病房了。
赵叔拿过郁知宴手中的单子去开药去了。
之后就坐在郁知宴旁边,看着自家少爷这么细心的照顾一个姑娘,不自觉的就姨母笑了。也不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等着,想到了夫人生病的时候,老板慌神除了抱着老婆啥也不会的时候,就觉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家子还都是疼老婆啊。
最后一瓶挂完,郁知宴本不想叫醒姜绵,但是护士拔针的动静到底是让姜绵醒了。
“醒了?”
“嗯。”姜绵皱眉,不舒服。
郁知宴像是知道姜绵在想什么,“脖子疼?还是头疼?”
姜绵摇摇头,不想讲话,身上还是没有多少力气。
郁知宴失笑,“先回家,嗯?药效哪有这么快?退烧就已经很好了,昨晚让你穿衣服不穿,半夜不舒服也不给我打电话,就自已硬扛,嗯?可以呀姜绵,等你好了我再找你算账。”
说完就扶着姜绵站起来,扯到被压酸的肩膀,不自觉地“嘶”了一声。
姜绵立马抬头。
“没事,先回去。”
———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到郁知宴卧室里。
干干净净的,还有一股冷冽的清香,姜绵就四处打量,也不敢坐郁知宴的床,听班里同学说郁知宴有洁癖。
之前有个女生没经过郁知宴的允许,私自打开了他的文具盒,后来就再没见过郁知宴那个文具盒。
还有一次许颜借用他的校服,后来洗干净还给他的时候,人家撂下一句“有洁癖”、碰也没碰那件借出去的校服。
还是很矛盾的吧,一个人,借校服是素质好,不要又是洁癖。
姜绵想着就笑了。
防止郁知宴把床扔了,姜绵就直接坐在地毯上了。
郁知宴在楼下给姜绵煮了粥,炒了两个小菜,偏清淡一点。
做好后上楼叫姜绵吃饭,就看到姜绵坐在地毯上,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在郁知宴眼里就是姜绵刚好就作死,也不管姜绵能不能接受了、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怎么坐地上?感觉自已又好了?”郁知宴压着火,又不敢说重话把人吓跑。
姜绵一脸莫名其妙。
郁知宴认命一般点头、真是败给她了。
“下楼吃饭吧。”
———
“刚刚为什么坐在地上?不是让你休息吗?”郁知宴轻声问。
其实郁知宴知道这样做不好,但对女孩的渴望让他控制不住,藏的再好也会露出尾巴。
问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很担心的,害怕姜绵嫌弃。
“啊,不是他们说你有洁癖的吗?”姜绵完全get不到郁知宴那些小心思。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郁知宴也很犯难。只能留下一句“分人”。就扯开话题,“那过一会我把客房收拾出来你去那休息。”
这话到姜绵耳朵里就理解成,果然,还是有洁癖的吧,刚刚只是忙忘记了,还沾沾自喜幸亏没坐床,又转念一想,要是别人坐她的床,她肯定也不愿意,理解。
郁知宴要是知道姜绵心里怎么想的,绝对要给自已一嘴巴子。
下午放学回来,郁知橙在学校就听说了,姜绵生病了,在学校里急的抓耳挠腮的,弄的数学老师林永直接说:“郁知橙,你屁股上长钉子了?坐不下你就给我站着。”
当然,站着也阻挡不了郁知橙的心跑向远方。
一回到家郁知橙就要往楼上冲,被郁知宴拦住了,“她在休息。”
好不容易能上楼,还被姜绵告知只能站在门外,怕传染。
那郁知橙能同意吗,又匆匆忙忙的下楼摸了个口罩给自已戴上,这下姜绵才放她进来。
“绵绵我跟你说,晚会我给你报上去了!许颜脸都气歪了!我太爽了。”
姜绵听的一头雾水。
原来是于婧今天在班级里说了元旦晚会每个班都要准备节目,许颜说她可以跳舞,郁知宴会钢琴,正好,于婧都要同意了,郁知橙说:“老师,姜绵会弹琵琶,你看,咱班古典乐器西方乐器结合不是更扎眼嘛。”
“姜绵能同意吗?”于婧还担心,在她的印象中姜绵一直文文静静,感觉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没事,包在我身上。”
其他同学也是,
“我去!这好啊!”
“就是就是,咱学校没几个会琵琶的吧。”
“对呀,咱班肯定炸了。”
于婧也笑了,当时拍板:“就这么定了,这期间有问题找班长。”,又对着周书书说“你帮忙哈。”
“没问题。”
许颜还想说什么于婧也没给她机会,“好了,我们来讲讲《登泰山记》。”
许颜只能愤懑的坐下来。偏偏还不能对郁知橙发火。
姜绵听完好笑的倚在郁知橙身上。
郁知橙这才想起来问姜绵:“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好多了。”这不是安慰的话,郁知宴伺候她一天,又睡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好多了。
楼下。
“阿宴,你要栽啊。”江劲野幸灾乐祸的说。
“嗯,早就栽了。”
这轮到江劲野大跌眼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