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瑾得知程深今天回了家,心里便打起了小算盘,想着要把程深从苏悦身边支开。
电话一接通,他听到程深的语气不对,便有些不放心,还好离得不远,挂了电话就匆匆赶来。
苏悦并没有打算和傅容瑾一起走,她提前订好了酒店,想着过去先住上几天。
傅容瑾没强求,送她过去。
一路上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到了酒店,就赖着不想走了。
苏悦说:“今晚不想做,我想静静。”
傅容瑾瞥了她一眼,“我可以改名叫傅‘静静’。”
苏悦转过头。
傅容瑾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桌面上的餐盒。
收拾完扔垃圾桶的时候,力气有些大,餐盒里的残渣洒了出来,溅在了他衣服上。
白色的衬衫下摆染上了一片污渍,他低头看了看,扯了几张纸巾,随意地擦拭着衣服上的污渍。
可那污渍却越发晕开,显得有些狼狈。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回头说道:“我洗个澡换身衣服不过份吧?”
苏悦抬眼瞧了他一下。
傅容瑾是京圈太子爷,平日里总是一身矜贵,衣着光鲜,这样出去,的确有失身份。
“嗯,去吧。”
傅容瑾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苏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洗了拿什么换啊?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浴室门被打开。
苏悦抬头一看。
傅容瑾只在腰间随意围了一块浴巾,那浴巾松松垮垮地系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滑落,增添了几分暧昧与不羁的气息。
他胸膛宽阔结实,腹肌线条分明,犹如雕刻般精致。身上还带着水珠,那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滑落,缓缓流淌到浴巾下,勾勒出一道道诱人的水痕。
他的脸庞因为刚洗完澡而微微泛红,深邃的眼睛此时透着一丝慵懒和随性。
苏悦脸色一红,急忙转过头去,顺手拿起一块薄毯,劈头朝他扔去,嘴里嗔怪道:“要点脸行不行。”
傅容瑾低声一笑,接住薄毯,顺便用它擦了擦头发。
苏悦坐在床边,低头看手机。
傅容瑾从镜子里看到她对他有些视若无睹,擦头的动作一顿,将毯子扔掉,径直走到苏悦面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将她圈在自已与床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我没衣服穿。”傅容瑾看着苏悦,一脸无辜地说道。
苏悦把他推开,“让你助理送来。”
傅容瑾将手机抓过来朝她扬了扬,“没电了,哦,我这手机是定制的,得用专门的充电器。”
“你可以用我手机打。”
“记不住号码。”傅容瑾说完,又解释一句:“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就不信你能记得你领导的手机号?”
“你今天就是打算赖上我了是吧?”苏悦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傅容瑾笑着大剌剌地躺在床上。
“对,我就是不想走,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陪着你,当你垃圾桶。”
苏悦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看着眼前这个像个无赖一样的男人,却又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真诚和关心,最终也没再赶人。
两人说好了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傅容瑾也确实做到了。
当然,除了他那偶尔不安分的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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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深的公司是做半导体芯片的研发,今晚他要见的采购方来自景城,是一家在智能家居领域颇具影响力的企业。
这家企业以其创新的设计和先进的技术,在智能家居市场中占据了一定的份额。
毕竟不是正式的场合,双方互相认识后,随便聊了几句,便是男人间的应酬。
说来说去,不外乎就是那么点事。
程深喝得有点多,助理把他送到尹晓妍住处后就走了。
或许是下午的时候,苏悦提到了两人曾经年少时的那些过往经历,他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之中。
他梦到十七岁那年,并没有成功救出苏悦,苏悦静静地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顾一切地在后面拼命追赶,嗓子都因大声呼喊而变得沙哑,可是苏悦却随着那辆车越来越远,始终没有回头。
他猛地一下子被吓醒,醒来的那一刻,他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只觉得心脏里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疼痛,那种疼痛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
他下意识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老公,你怎么了?”身边传来一道声音。
程深急忙转头看去,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那是记忆中清丽明媚的模样。
一时间,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心中涌起无尽的情感。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把人紧紧地抱住,口中不停地呢喃着:“老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见了。”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和眷恋。
那人娇笑一声,伸出手轻轻地环着他的腰,温柔地说:“我能去哪里,老公我们说好一辈子不分开的。”
“对,你答应我了的,悦悦,你答应了的——”
程深沉浸在自已的情绪中,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程深!你刚才说谁?你看看我是谁?”
突然,一声尖锐的质问打破了这短暂的温馨。
“啪嗒”一声,室内灯光大亮。
程深的眼睛在强光的刺激下,下意识地眯了起来。
等他逐渐适应了光线后,低头去看怀里的女人。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和记忆中的少女有些相似之处,但仔细一看,却不是她。
此时,女孩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愤怒。
“呜呜呜,程深,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女孩一边哭泣一边大声地质问着,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伤心。
“你混蛋!”
她拿起枕头不停地拍打着他。
程深捏着鼻梁,只觉得头很疼,胸口也有些闷。她的哭闹和打骂让他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厌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