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问题终究是太过私人了。
所以凌宇安并没有问,只是抬眼看着她,转了个话题:“丞相大人很担心你,一直在派人寻找你的下落。”
舟禾是穿越而来的。
从现代穿越到这边之后,发现已经成为了丞相府的一个庶女。
丞相府里各种乌烟瘴气,而当时的舟禾才刚刚穿越过来,着实是年纪太小,并不能做什么。
她受不了那样勾心斗角的环境,也不想自己以后的生活就这样被束缚,就直接想办法逃了出去。
最后跑到瑞国这边考取了功名,也就不得不卷入瑞国的争斗中去了。
她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是巧合,也是必然。
能够得到现在这样的成就,也完全是舟禾努力得到的结果。
所以,她根本就从来不慌乱。
如今,听到自己的那个便宜的爹爹居然担心她,舟禾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有些无情地拆穿了:“他应当只是怕我和你的婚约没办法解决吧。”
凌宇安被说破了,神色有稍许的尴尬。
的确是这个原因。
之前丞相甚至都没有发现舟禾的失踪,等到最后皇帝问起来婚约的问题之后,丞相这才发现原来舟禾已经失踪了。
他于是就派人在凌国大肆寻找,只是已经找不到人的任何踪影了。
舟禾心思这样通透,凌宇安在惊讶的同时不免对她又多了一分欣赏。
这样的人,着实是让人欣赏的那一种。
他笑了笑:“你倒是看的通透。”
“这世间纷纷扰扰,若是有些事情,你当真了,那才是有些脑子有问题呢。”舟禾笑了笑道,意有所指。
看着舟禾在烛火下异常温柔的侧脸,凌宇安心中不免异动。
不得不说,舟禾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这种特殊的气质引的旁人就会被她不自觉地吸引。
凌宇安看着她,原本没有想法的,但是看见舟禾这样子,又想起她很有可能是周濯夜的妃子,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有想过回去吗?”
“没想过。”舟禾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绝。
她不想回去。
回去之后,说不得还要过上那种被束缚的日子。
如今她作为瑞国丞相,已经是逍遥自在。
“行。”凌宇安笑容渐淡,忽然起身,“那今日咱们就先谈到这里,了解了你的意愿,放心,我也不会强迫你。”
“你理解我。”
舟禾和他相视一笑。
从这个城镇里出发还是要回到皇宫里的,而且路途压根就不远了。
但是凌宇安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舟禾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去问他:“不知凌公子想什么时候离开呢?毕竟现在都已经要到瑞国都城了。”
“不急。”凌宇安只是轻声答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就像是很想知道舟禾和周濯夜的关系,但是却不想问,只是一直这样看着。
看着凌宇安这样子,舟禾也不好去劝说。
但是她心里已经大部分能够确定,这件事和凌宇安的关系很小,基本上是没有关系的那种。
所以,当舟禾发现凌宇安现在还不愿意离开的时候,她是有些疑惑的,但也不知用意。
他们再度在一个城市住下了。
再过两三日,他们就能够回到瑞国都城了,但是现在凌宇安还是和他们一同前行。
舟禾能够感受到,凌宇安明显越来越沉默了。
她来到周濯夜的房间里,忍不住提起了这个问题。
周濯夜抬手握住她的手,旋即身子也靠在了她身上,“这个不重要,只要他在到都城之前离开,都行。”
这样的话,倒是也不是没有道理。
舟禾放心下来。
然而她却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完完全全地将她给笼罩了,这让舟禾有些不舒坦。
但不可否认,这几天的体验还不错。
周濯夜就好像是真的和她心意相通了一样,一直都对她无微不至,不断关怀,倒是也让舟禾心化了。
不可否认,周濯夜极其有魅力。
她也不止一次动心过。
但就这样的动心,舟禾还是保持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理智。
她清楚地知道,他们应该是怎样的相处方式。
“舟禾,我心悦你。”周濯夜忽然低沉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舟禾一怔,不解地看向他,耳根子也跟着红了:“你为何要突然这样说?”
“我只是害怕,回了宫,就没有时间和机会说了。”周濯夜声音有稍许的落寞。
借着屋内的光,舟禾也在此刻才有机会认真地打量着他。
只见周濯夜的脸庞俊美漂亮,轮廓分明。
只是现在他微微垂下狭长纤密的眼睫毛,落下一层阴影和弧度,登时让人觉得有几分心疼他。
舟禾也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心疼。
同时,还有一点并不明显的愧疚。
他们两个其实都清楚,不过是一场为了把控住自己心的戏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舟禾想了想,最后道:“嗯。”
她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在此时,周濯夜忽然起身,把舟禾的身子掰正。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现在就只有舟禾一个人。
周濯夜声音低醇含有磁性,一字一句道:“舟禾,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终于还是到了现在这个问题。
舟禾就着方才的心疼和愧疚,望着面前这人无比好看的面容,一时间也有些被蛊惑了。
她没有反驳,只是低垂下了脸。
然而这样的举动在周濯夜看来就已经是默认了。
他顿时狂喜。
没有什么是比她也同意来的更加好的,更加让他兴奋的。
周濯夜于是无比珍惜地抬起舟禾的小脸,就要低头亲上去。
然而就在此时,外头忽然打下一片阴影。
李晋出现在窗户口。
“主子……抱歉主子,打扰了!”李晋原本是想汇报消息的,但是谁知自己来的时间不凑巧,连忙来了一个闪遁。
主子怎么会和丞相靠的那么近,他们是在做什么?
李晋那一刻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