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芳顿时泪流满面,道:“我给你说了好几次,我是生病,生病。”
白薇薇心里一紧,她可从未给金福兰说过文清芳生病的事,但是文清芳此时的表现太激动了。
“夫人姐姐,你着凉了…….”只能说着凉,不能说大病。
文清芳一愣,白薇薇为何说她着凉,而不是大病?莫非是金福兰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金福兰立马道:“只是着凉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看把你装的,既然是着凉了就不会死,你大哥把你爹娘的牌位供奉在白露山庵堂之内,我觉得你有时间应该去看看,不,不是应该,你必须马上去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为人子女,竟然教育出齐紫鸢那样不识好歹的人,竟然敢上我们华国公府邸闹事。”
只是着凉?她的病是装的?
之前她回绝过好几次说自己的身子不好,不能出门,要在院子静养。
可是文清芳那边就生气,现在居然说自己的病是装的,明明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真的身子不好啊。
但是为何金福兰就不知道呢?
白薇薇见此情景,立马对文清芳道:“夫人姐姐,华国公夫人……夫人姐姐解释一番呢。”
文清芳也顿时气急败坏的对金福兰道:“口口声声说我装的,我自己身子不好难道是我装模作样出来的?有本事你来装一下?”
文清芳也算是怒了 ,金福兰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金福兰顿时呵斥道:“装的就是装的,反正我不管,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舅妈和舅舅那边的庵堂你都要去拜见, 最近二老总是时不时的托梦,也不知道你梦见了没有,别以为嫁出去的女儿就和娘家割断了关系,也不想想看舅舅和舅妈还在的时候,是如何宠着你的,舅妈可是给你准备了十里红妆,反观你大哥什么都没有。”
这一番话的确是深深的刺痛了文清芳的心
是啊,爹娘那些年还在世的时候的确是给她筹备了好多嫁妆,她那个时候喜欢齐文瀚,齐文瀚还是泥腿子,爹娘把所有的家底都给她当做嫁妆的。
反倒是后面她一门心思照顾齐文瀚, 帮助齐文瀚,原本是要反哺的,可是中途失去了一个儿子。
死了儿子之后文清芳的世界就坍塌 了,直到最后生了齐紫鸢,但是身体不好,对待娘家更是有心无力。
爹娘的死把她深深的刺激了,大哥那边仕途不顺…….
但是不管如何,这连续好几年她都没有给爹娘去祠堂烧香慰问。
想到这里,文清芳一口鲜血吐出来,整个人难受的很。
金福兰顿时紧张的差点站起来,若不是华湛远拉着,她早就要过去把文清芳扶着去找大夫了。
“别卖惨,你以为你吐血就能掩盖不孝顺的事实?算了,我是懒得跟你说了,明天一早马车备好,舅舅舅妈那边我是去过 了,明天一早你一个人去吧,我懒得跟你去,我现在一看见你就来火,反正刑部外面这么多人站着,看着你的,我就不信你不去。”说罢金福兰就起身拂袖,好像多给文清芳待在一起都会恶心无比似的。
金福兰丝毫不顾及文清芳的感受,说来就让文清芳来,说走自己甩手就走。
刑部大人顿时觉得这些夫人好任性。
但是文清芳做的事情也的确不好,毕竟这个年代不管是男女都要讲究孝道,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管的人,肯定不是啥好人。
“齐侯夫人,卑职觉得这虽然是家事,但是现在皇帝主张孝道,百善孝为先,您看看华国公夫人的话也很有道理的,不管如何还是要去庵堂给自己的爹娘祈福祈福的。”刑部大人的态度很好。
处理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这还是因为金福兰任性引起的一件家事,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文清芳无奈道:“好吧。”
必须要去,哪里是身子不好也要去,既然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她不去就是给自己抹黑,会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这些年她身子太不舒服了,不舒服的连自己考虑问题的时间都很少,人啊,在有病的状态下,的确没法子顾及到太多。
白薇薇原本是很紧张的,担心金福兰若是和文清芳一起去白露山的庵堂,路上若是知道文清芳的事,那么她的计划全盘皆输。
若是金福兰不去庵堂,那么文清芳这边也不用担心。
回去的马车上白薇薇对文清芳道:“外面的人都见不得我们一家人好,也见不得我们之间情同姐妹, 夫人姐姐,明天不管什么话都别听,也不要跟人说话 ,就直接去庵堂就是,免得心烦。”
文清芳点点头道:“你总归是对我好的,我知道了。”
是啊,白薇薇总归是对自己好的,文清芳还记得这些年白薇薇无微不至的对自己的关怀,处处尊重她,体恤她的感觉,一直都迁就她,比其他府邸的姨娘好多了。
包括齐树彬,当初白薇薇服侍在文清芳身边,文清芳无法生育子嗣了,齐文瀚膝下无子,还是文清芳建议齐文瀚纳妾的,就纳白薇薇为妾。
所以文清芳从未怀疑过白薇薇的心思不纯。
“现在我就去给夫人姐姐准备东西了。”白薇薇道。
与此同时,华国公府邸的家。
金福兰回来之后就觉得心里难受。
“我儿啊,你表姨已经那个样子了,瘦成了骷髅,她才三十出头啊,看起来就好似五十多了,还咳血…….你说我之前咋就不坚持一定要见到她呢?” 金福兰着急不已,想不到自己的那个表妹如此的虚弱。
华湛远紧着眉头,方才看见文清芳,脚步虚弱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将死之相。
“母亲,去找大夫吧,明天我们从半路上拦截,这次务必要去庵堂多待几日,把表姨的身子也好好瞧瞧。”华湛远此时想起那天齐紫鸢在府邸说的话。
齐紫鸢也说了这个主意, 当时他还觉得有点荒唐,哪里会有按照自己安排发展事物的。
但是这一切的发展都在齐紫鸢的预料之中,那个女子现在想起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