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那些红色的液体,眼里闪着久违的光芒,他很想治好这种病,并活下去。
小优子幽幽转醒,脸色看上去有些虚弱。
“你叫小优子吧,叔叔想请你帮一个小小的忙。”
小优子还沉浸在打针的痛苦中,根本就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小优子……你可以把照片上的小朋友一带到我这边来吗?”
眼镜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甩给了小优子,小优子彻底看清照片上的人后睁大了双眼,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是花……浸月。
“你为什么要找小月月?”
“其实她是我叔叔的一个女儿,当年出车祸的时候,我本以为这个孩子已经在车祸中丧生了,结果没想到她被人救了,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我很愧疚,找了她很多年,所以想拜托你把她带过来,我跟她见一面。”
“她没有亲戚。”
听到小优子话的眼镜男,眼镜反光了,他也不恼,只是平静地说道:“小朋友,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我想测一下你的聪明程度,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炸在了小优子的心里,她不喜欢孤儿院,在这里她吃不饱也穿不暖。还经常被欺负,院长对于她的控诉根本就不予理睬,她犯了错,院长就会罚她在神像面前跪一下午。
这一刻,小优子的内心动摇了。她渴望着逃脱这个牢笼,明明不确定眼前的人是来解救她的神明还是引她下地狱的恶魔,她竟然也会想要去抓住希望。利益被摆在了明面,她忘记了自已曾经也是受苦的孩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明天晚上把她带过来。”眼镜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
花浸月见她回来了,高兴得像得到了一把糖似的。
"小优子,这么说你真的被那位先生收养了。"
小优子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是今天我偷偷藏起来的糖果,给你吃,小优子。”
“谢谢,小月月。”
“哥哥!”
眼尖的花浸月一见夜清流从不远处过来了,就冲他喊道,蹦蹦跳跳地掏出一个颗糖剥好,送进了他的嘴里。
“哥哥,怎么样?”
“嗯,很甜。”
“哥哥,你一直站在那里做什么?”
“看风景。”
(夜晚)
宿舍里的人都在睡觉中…………
“小月月,可以陪我去趟厕所吗?”
小优子来到花浸月的床铺前,轻轻地喊着却无人回应。
“你再不起来我就掀你被子了,小月月。”
她说着将被子掀开,发现床上是空的。“小优子” 她听见了一个声音,她不会听错,喊她的人正是花浸月。
她循着声音的来源处找过去,黑暗里正静静地站着一个身影。忽然风轻轻的吹散了厚重的云,皎洁的月光落在了这人的身上,让他的五官更加清冷。
小优子在看清月光下此人的那张面孔上,心也不自觉的提到了嗓子眼。
“是你……”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出声说道。
“小优子,没想到你对我妹妹这么感兴趣啊…怎么不来跟我这个哥哥说一声呢?” 夜清流一脸无奈地笑了笑。
“你在胡说些什么………呵呵。”
小优子故意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企图蒙混过关。
“哦~” 夜清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脸色又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可以和我说说吗?” 夜清流说着,不知何时凑到了小优子的面前,小优子望着那双犀利的金色瞳孔,仿佛可以看穿所有的真相,直达内心深处。
冷汗渐渐爬上了小优子的前额,花浸月从某个角落里走了过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小优子,不说话。
“小月月…”
在小优子看见花浸月出来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就慌了。
“说出你知道的事,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轻松的死法。”
对方的声音很轻,但小优子每一个字都听得非常清楚,这个男孩真的会杀死自已吗……
小优子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我说” 小优子最后做出了妥协,她将房间里发生的事大致地给夜清流讲述了一遍。说完后,小优子的手指还在因为害怕而忍不住颤抖着,花浸月轻轻地握住了小优子颤抖的手,并岀言安慰她。
就在这时,院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上,手里拿着的手电筒的光一下子就照在了他们脸上。
“你们是在外面开茶话会吗”
“我们……”三个孩子默不作声。
“我规定过,熄灯后的十点是不准出宿舍的,能向我解释一下你们在外面的原因吗?”
“是我叫她们出来的,外面的月亮真的好漂亮~” 夜清流露出了纯真的笑容说道。
“你们两个给我去房间跪到明天早上,至于你这个坏蛋跟我去接受惩罚。”
院长凶狠狠的将花浸月和小优子推了进去,夜清流在被带走时悄悄给花浸月比了一个手势。
“哥哥…”花浸月望着哥哥渐行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禁地担忧起来。
院长带着夜清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就下到了一个地方,沿着布满灰尘的阶梯往走,几只老鼠吱吱地从夜清流的脚旁跑走。
夜清流平静地跟在院长的后面继续往前走,院长在一个铁门前停了下来。扭动着钥匙,将夜清流推了进去,门锁上了。
这才是噩梦的真正开始…………
每天都会有穿白大褂的人往他身体里注射奇怪的液体,并抽走夜清流的血。当他反抗时院长会对他进行拳打脚踢,院长竟然迷恋上了这种感觉………日复一日的折磨使夜清流失去了痛苦的感觉。
他就像一台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不叫也不动,任由对方折磨他。
夜清流望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人睁眼醒来看见的永远是天花板。
“你所遭受的都是神对你的惩罚,你生来就是个怪物。”
院长严厉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
这世间真的存在什么神明吗……倘若真的有神明的存在,那他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
三个白大褂的人又再次站在了他的床边,院长就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尖锐的针头再次刺进了皮肤里,一管暗红色的血很快就贯满了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