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你查个事情，就要我两千六百万？！”
“你你你抢钱呢！”
电话那头，如男人所聊料想的那样，传来秦凌气急败坏的尖叫。
所幸男人有先见之明，在秦凌开口的一瞬间，就让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朵。
听着手机那头，狼崽子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男人笑得邪魅：“你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吗？”
“怎么？为了她，你连区区两千六百万都舍不得吗？！”
“看来，你对沈羡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似笑非笑的叹息了一声，男人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他在等，等狼崽子经过一番挣扎后，答应他的要求。
秦凌一定会答应！
他了解他。
轻轻松松就到手两千六百万。
啧啧，爱情傻瓜脑的钱，就是好赚！
……
果然，下一秒，秦凌冷静平淡的声音，便低低的响起。
“可以。”
“两千六百万是吧？我给。”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许动她。”
秦凌的答复，比男人想象中要快。
他几乎只停顿了两秒钟，就做出了决定。
可男人脸上的笑，却褪去了许多，反而皱起了眉头。
为了查一个和沈羡有关的消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愿意拿出两千六百万。
如果不是秦凌脑壳长包了，就是他爱沈羡，胜过爱他自己。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若两情相悦还好……
问题是，这两人之间，完全是狼崽子一厢情愿，一往情深。
男人扶额，突然有点儿头疼了，再想到秦凌对他的看法，他就更觉得意难平了。
“哼！”
“在你看来，我就那么卑鄙无耻？”
诚然，他确实起了对沈羡下手的想法，可他只是想一想，并不打算付诸行动。
至少，在沈羡没对狼崽子做出回应前，他选择冷眼旁观。
可是被狼崽子当敌人一样防备着，男人还是觉得，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儿。
别人家都是猪学会拱白菜，他家，呵呵，是白菜求着猪拱！！
“哼，你是不是那种背地里下黑手的卑鄙小人，你自己清楚。”
“明明是全身冒黑水的黑心鬼，装什么清纯无辜的小白花……”
*
秦凌低的吐槽还没说完，手机那头，男人已经恼羞成怒的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屏的手机，秦凌微微笑了起来。
他了解男人，他这是被他踩到痛脚了。
不过秦凌并不担心男人食言，男人言出必行，是那个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那是男人立足的根本，他绝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接下来，他只需要静等结果就行。
看着楼下的草坪上，沈羡和一群志愿者，围着老人们载歌载舞的欢快模样，他只觉得心底充实。
好像只是静静的看着沈羡，他就觉得满足快乐。
有时候秦凌也在心里问自己，他对沈羡，到底是出于得不到的不甘和执念？
还是真的单纯的喜欢她这个人？
答案是无解。
他只知道，他想拥有沈羡，想占有她，想对她对男人对女人做的事情。
想保护她，想看到她笑，想引着她和他说话。
想让她那双温柔沉郁的杏眼里，只出现他一个人的身影。
没有程卿安，没有别的谁。
他想和她过着三年前，在盐城时同居的生活。
他做饭，洗衣，拖地，洗碗，所有家务他一手包办，领了工资，他就悉数打到沈羡的账户里。
沈羡什么都不用做，她只需要眼巴巴的扒拉在厨房门口，或者乖乖坐在餐桌旁，等着他喂食就行。
她只需要在买菜时，跟他一起到商场走一圈就行，只需要在他买肉买鱼时，和老板讨价还价就行，只需要在收到钱的时候，对他眯眼灿笑，夸他厉害，鼓励他再接再厉就行……
秦凌想，他对沈羡的感情，应该就是所谓的爱吧。
好像又比爱多了点什么。
算了，不想了，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甩了甩头，秦凌把纠结和迷惘甩在脑后，重新换上笑脸下了楼。
草坪上，志愿者的负责人正拿着话筒，蹲在一个老奶奶身旁轻声问她，想听什么歌。
那老奶奶，是她们这一次的重点服务对象。
听敬老院的院长介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年轻时候参与过A国抗战，为A国贡献了一生，无儿无女，如今得了癌症，已经没几天可活的了。
她又患有老年痴呆，也就志愿者来敬老院时，她的眼里才有一点神采。
老人喜欢热闹。
“啊？听歌？”
“我不听歌……”
“我喜欢听戏曲，小姑娘，侬会唱黄梅戏吗？”
“就是那个《天仙配》呀！董永和七仙女儿的呀！”
似乎是担心面前的志愿者，听不懂她的意思，老人又强撑着急忙补充道。
接连说了好几句话，老人气没喘匀，咳得撕心裂肺，顿时引起一阵混乱。
等大家把老人安抚好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老人咳出了血，这就是活不长的征兆，可老人患了老年痴呆症。
她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却像个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快死了，还拉着志愿者的手问她：“小姑娘，侬会不会唱呀？”
“唱给我听好不啦？”
“想听呀，好多年没听到了呀……”
老人是海市人，虽然在荣城呆了几十年，却乡音难改。
她苍白枯瘦的脸上，露出了哀求。
一群志愿者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这一刻，心里酸溜溜的特别难受。
“会呢，我们都会唱。”
“奶奶，要不你来选人呀？”
“你说谁唱，咱们就让谁唱给你听，好不好？”
负责人强撑着露出笑脸，俏皮可爱的出着主意。
老人果然有了兴趣，当下就开心的拍手，连连点头。
她虽然年迈病重，却耳聪目明，便真如负责人说的那样，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一群特意凑到她面前的志愿者。
见到秦凌和沈羡这对姿容出色的年轻男女时，老人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毫不犹豫的伸手指了两人。
怕沈羡和秦凌不愿意，她还伸出枯瘦的手拉着沈羡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求她：“小姑娘，侬唱《天仙配》给我听，好不好呀？”
“就唱一小段就可以啦，好不好呀？”
沈羡扭头看了眼面色沉静的秦凌，抿了抿唇，到底没能拒绝。
“好，奶奶，我唱给你听。”
这就是沈羡。
为了活着，她剑走偏锋，选择做好人好事，刷系统的三个数值。
然而当她真的参与其中时，她往往会忘记她的最初目的，全身心的融入，感受助人的快乐和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