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许年头,老树发新枝,杨树飞白花,到了这年阳春三月。
郭有田自打卖了狗宝有些钱后,便在村里开了个米铺,做起了小商人,又挣了些钱,一家人过得越发富足。
有了些小钱,郭有田将家里的老宅做了翻新,将以前的两间小房,改成三间正房,加了两间偏房,一间厢房,加了个小祠堂,又挖了大点儿的地窖,修缮了围墙。几个孩子从此不必再挤一个炕上睡觉,郭秀也有自已的独屋,可专心读书了。
郭有田还有心的在家里为孔圣人立了佛龛尊像,以便每日祭拜。
此时的郭秀已经过了外傅之年快到了舞象之岁。长得也是俊朗挺拔,貌若潘安,甚是潇洒。
只是那二女儿,虽然能和家人交流,帮衬干些杂活,可自从那次犯脑炎,后遗症也很明显。此时的她说话有些大舌头,头脑也有些不清楚,走路也是迟缓。不明就里的村里娃娃,便给郭蓉起了个外号,叫“傻姑”。
郭有田也不做反应,由他们去吧!叫着叫着,村里人也就不记得他家郭蓉的名字,也跟着叫起了郭蓉傻姑。连带郭有田家雇的家丁,郭家自个也都叫唤其为傻姑了。
老三郭康现前都能拿着小弹弓打飞禽,上树掏鸟蛋了。
话说,郭氏生郭康那会遇到难产,险些生不出来,搞得母子丧命。好在化险为夷,生了两日才将郭康生出来。因郭康刚出生那会儿,体弱不像大儿子郭秀那样健壮,夫妇俩为孩子起名为康,愿这小儿子只要健健康康便好。自打生了郭康不久后,家里日渐好了起来,郭氏对这个小儿子也是更加的疼惜,娇惯。
一母生百般,郭康与那郭秀虽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性格,品性却大不相同。
郭秀自小就勤奋苦学,从不懈怠,不愿耽搁一刻,埋头苦读。
郭康便像那来讨债的,自小就调皮捣蛋,惹事儿生非。今天见邻居家种的西瓜熟了,便偷偷将这西瓜去个盖头,吃掉瓜肉,还不忘往里拉一泡屎,再坏种似的把瓜盖盖上。明天见旁边大叔赶羊路过,他便跑到跟前使劲的打那领头羊的屁股,让羊群乱成一团。苦了郭氏见天儿的带着这坏种给邻里乡亲的道歉。再后来,这村里的人一看见郭康就躲之不及,退避三舍。
李四德,与郭秀青梅竹马,为其做书童一做就许多年。天天陪郭秀读书,照顾郭秀起居,也开了许多心智,懂得了许多那个时候女孩儿家家不懂的道理。与郭秀俩也有了情窦初开的懵懂之心。
不比小时候男女难辨,此时的李四德,长得眉清目秀,貌美俊俏,更是快到了及笄之年,女性发育的身体开始显现。郭有田夫妇见状,便打算让李四德退学回家,以免以后生出事端。
正好郭康年岁也到了,郭有田夫妇就想让这混坏的小儿子,陪着他大哥入曹秀才门下学识,稳稳他的心性,去去他的痞性。
这天郭有田夫妇告知四德,让其不必再做郭秀书童,陪其读书做伴,回家里做回女儿身,以后与郭氏一起在家织布纺衣,做内屋的事儿。并且说与她与郭秀本是娃娃亲,等到郭秀考上童生,便可为其俩操办喜事,她与郭秀也可成家立室了。
四德满身的不愿意,这些年天天陪伴郭秀读书,听着曹秀才为大家讲儒说史道政,已经开了眼界,还想继续陪郭秀去私塾。可养父母之命不可违背,何况这么多年能让她一个女孩儿家的去私塾,实属不易了。四德即使是百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只得听从。
郭康与郭秀不同,一听要被送到私塾念书,反而是又吵又闹的不想去。
郭有田见这个讨债的就气从心来:“你这混蛋羔子,天天的作坏,还不嫌给咱家惹的麻烦不够多?我早已经与那曹秀才交了你的束脩,明个,你就背上笈囊,穿上青衿,随你大哥读书去吧!”
郭康顶嘴:“我不去,读书不好玩!我以后要做大侠,劫富济贫!”
“你这个养不熟的货!你明个想去也得去,不想去,我把你捆也得捆到曹秀才门前!若有不听,看我不早早打断你的腿,省着等到你以后给我惹事生非!”
郭康见父亲大人如此坚决,也不敢再造次,泱泱的回里屋生气不出来。郭秀做为家里老大,也一边劝解父亲,一边说道康儿还小,让父亲不必生了真气。明日他一定将弟弟带往书塾去,便是了。
郭有田,见老大这等说,也不再生气。
第二天,郭秀便带着小郭康拜曹秀才门下读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