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在时瑾年身后,伸手环住了男人劲瘦是腰,没有受伤的那半脸颊轻轻贴上男人后背。
以前他难过时,林姨都会抱抱他。
“别……别难过。”少年清软带着心疼的嗓音响起。
虽然江绵不知道时瑾年的父亲说了什么,但能感觉到,接起电话,时瑾年的心情很不好,还说了那样贬低自已的话。
江绵知道,少爷才不是那样的人,少爷对抱山园里的人都很好,从不骂他们。
不像江临明,动不动就责骂家里的佣人。
少爷也不被他的父亲喜欢吗?
腰间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时瑾年身体微微僵住一瞬。
而后,时瑾年侧身,将人拉到面前,单手扶着少年纤细的腰,垂眸定定望着同样也在认真看他的少年。
今晚,他让人去把落单的时俊峰揍了一顿,打断了一条腿。
他早已警告过他们,不要作死,他们非要好死不死往上凑。
江绵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傻子,都要去捉弄。
时俊峰以为他会吃下这个哑巴亏,但是他错了,最朴素的报复就是直接干。
而时东来连外人都维护,唯独没有维护过他。
江绵仰着脑袋,脖子有些酸,时瑾年只是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抱抱……不难过……少爷。”江绵又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我爸爸……也不……喜欢我,不难过。”
只要少爷不难过,他也不难过。
时瑾年心跳慢了一拍,心里泛起酸酸麻麻的感觉,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上少年另一半光洁的脸颊皮肤,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小傻子,你在心疼我吗?”
江绵重重点了下头,顺带活动了一下仰的有些僵的脖颈。
时瑾年眸光微暗,眼中有动容的情绪,手指顺着润滑的脸颊下滑,捏住少年小巧的下巴。
小傻子这样的心智,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那有什么要紧,江绵是他的,他的私有物,想要了江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时瑾年低头缓缓靠近几分,两人唇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之隔,时瑾年停了下来。
原本红润的唇,现在有一半还肿着,他倒是不介意,就怕小傻子会疼。
眸光闪动,对上了江绵澄澈的大眼睛,时瑾年心中的那点旖旎顿时被看没了。
正常成年人都知道他这样的动作是要做什么,小傻子却只会睁大眼睛,好奇又疑惑的望着他。
也对,江绵是正常人。
不过现在时瑾年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松开少年的下巴,站直了身体。
“少爷?”
江绵很懵,不懂时瑾年刚才突然靠近,扣在腰上的力气突然变重,还掐他下巴,最后又突然松开了他。
江绵不知道时瑾年这是准备亲他,他可怜的人生经历里,没有见过情侣接吻。
这是安慰好了,还没没安慰好?
“你……还生……生气吗?”
想到第一次见时瑾年,这么抱他,他就生气了,江绵松开环在对方腰间的手,绞着手指,磕磕绊绊解释。
“林姨说……说难过这样抱抱……就不难过了。”
时瑾年不知道为什么小傻子又突然紧张起来,温声说,,“不难过了,被你安慰到了。”
少年被显然被鼓励到,眼眸一弯,漾起好看的弧度,小手兴奋揪着他的衣摆,小弧度的摇晃。
时瑾年目光落在抓着他衣摆的小手上,心里变得柔软起来。
视线越过小手,看到两只雪白的脚丫子,时瑾年眉头蹙起,下一秒,弯下腰抄起少年的腿弯,直接将人横抱起来。
“怎么不穿鞋就过来了,地板凉。”虽然神情是责怪,但是说出的话一点都没有责怪的意思,
“担……担心少爷!”江绵脱口而出,手忙脚乱。
突然被时瑾年这么突然抱起,吓得双手紧紧抓住时瑾年的胸前的衣服,两只嫩白的小脚丫紧绷着并在一起。
担心他吗?
在江绵的心里他很重要。
时瑾年心情好了起来,抱着人放在沙发上,看到沙发上睡得正香的狗崽子心情又不好了。
“小傻子,你最喜欢的是我,还是这只丑狗?”时瑾年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么不耻的问题。
丑.卷卷.狗倏地抬起脑袋,听说有人说它丑?
还想跟它争宠?!
少爷跟卷卷?都喜欢啊!
要是更喜欢谁,那肯定是少爷,少爷收留了他,还把卷卷送给他。
“少爷。”江绵仅仅思考了一秒。
时瑾年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斜了一眼同样在听的狗崽子。
那个眼神,似乎在炫耀。
不过狗崽子才看不懂某人的炫耀,又无聊的将狗嘴搭在江绵脚上。
时瑾年将上午戴在江绵礼服上的皇冠领针放在江绵手里,“小傻子,这个送给你的,下次别弄丢了。”
这枚领针是著名大师的遗世之作,之前在意大利拍卖到的。
小小的皇冠,璀璨夺目,适合江绵。
“小傻子,以后不要为江家的那些人难过,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是他们抱养的孩子。”
江绵猛地抬头,茶色的大眼睛,满是震惊和疑惑,“不是……亲生的。”
“对,你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两人坐在沙发上,时瑾年捏了捏少年软乎乎的脸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原来不是爸爸妈妈生的,难怪他们都那么讨厌他。
似乎有所的讨厌和辱骂都有正当的理由,江绵心里稍微释怀的同时,心里更难受了。
他是被父母丢掉的孩子,亲生的父母也不喜欢他,才会丢掉他的吧。
“我的血缘关系……父母也不……喜欢我。”
少年低着头,咬着下唇,掩去眼底失落难过。
时瑾年读懂小傻子的话,但是被丢进福利院的孩子,有几个是父母喜欢的呢。
这一点小傻子倒是不傻。
“那又怎样。”时瑾年抬起少年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已对视,“我的父母也不喜欢我,我不也活的好好的。”
“以后少爷疼你。”略带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少年白嫩的下巴,时瑾年说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