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手表的定位是在一楼的位置。
时瑾年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出了卧房,下楼到了狗窝前,脸色更黑了。
一人一狗将狗窝睡得满满当当,江绵抱着小狗崽子蜷着双腿,睡得正香。
时瑾年穿着浴袍,领口裹的严严实实,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紧抿着唇,脸色沉的可怕。
不过睡的正酣的一人一狗丝毫没有感觉。
看了一分钟,时瑾年转身走了。
有床不睡,不让他带狗上床,他就跑来和狗睡是吧!
是不是听不懂他的话。
小傻子想睡狗窝你让他睡好了。
时瑾年越想怒气越大,脚步越走越快,直接上楼回房,掀开被子,上床躺下。
静静躺了五分钟,时瑾年掀开被子,下床又到了楼下。
狗窝里的一人一狗还是睡得相当安稳,丝毫不知道有人走了又来,更不知有人气的脸色黑沉,又变得生气无奈。
时瑾年蹲下身,暖橘色的灯光洒在少年微黄的短发上,镀上一层柔和,不明亮的灯光里,纤长的睫毛,也是无法忽略的存在。
少年的唇瓣几乎要贴在小狗崽子的脑袋了。
刚来的时候唇还是苍白没什么血色,这段时间养的唇瓣有了自然的淡粉色,看上去软软的。
大概是怕脚冷,脚上的拖鞋都没脱。
时瑾年伸手,手臂穿过少年的脊背,握住腋下胸口,另一只手穿过少年腿弯,很轻松的就将人抱了起来。
虽然比刚来的时候重了一点点,还是很轻。
熟睡的少年眉头微皱,在时瑾年胸前拱了拱,又睡着了。
真是个小傻子,睡得跟小猪一样。
时瑾年抱着人转身往楼上走,狗窝里的卷卷突然没有了温暖陪伴,嗷呜着醒了过来。
一看陪睡的人被抱走,迈开小短腿,跳下狗窝,嗷呜着跟了上来。
时瑾年顿步,沉着脸,低头看小狗崽子,压低声音,“闭嘴,丑狗,要是再叫,把你炖了。”
小狗崽子感受到了威胁,很识相的闭了嘴,微垂着脑袋,尾巴小弧度的摇着,狗狗祟祟跟在后面上了二楼。
两脚兽,好恐怖!
时瑾年将人放在床上,拿掉挂在脚上的拖鞋,拉上被子盖好。
卷卷跟进来后,躲在床角坐着,圆乎乎的脑袋抵在床腿,存在感降的极低,以为这样别人就发现不了它。
时瑾年垂眸,看着怂怂的屁股对着他,掩耳盗铃的傻狗,弯下腰,骨节匀称的手指捏住小狗崽子的后颈皮,直接将狗提了起来。
时瑾年的气场太过骇人,卷卷被提起来身体就不自觉的抖动,小眼睛躲闪,想看又不敢看拎着它的人。
“傻狗,要不准在房间里随地大小便,不准吵醒小傻子,要不然就把你炖了。”
吓唬完小狗崽子,时瑾年将卷卷放在江绵旁边。
被吓坏的小狗崽子跟本不敢看时瑾年,假装没人似的,拱到枕头边,挨着睡熟的江绵,蜷缩在被子上。
“一对傻子。”
时瑾年嫌弃的嘀咕一句,关了房间内的顶灯,留下壁灯,转身回了自已房间。
第二天早上。
江绵被熟悉的嗷呜声吵醒,伸手去捂卷卷毛嘴,嘟囔道,“睡会。”
卷卷又从手心拱了出来,小声的嗷呜嗷呜,开始舔江绵的脸颊。
“卷卷,我醒了……醒了。”江绵推开狗头,艰难睁开眼睛,对上卷卷好奇的小眼睛。
江绵伸手抱住卷卷,鼻尖在毛茸茸狗头上蹭蹭,“早上好,卷卷。”
下一秒,一脸享受的小脸变得满是惊恐,江绵倏地坐了起来,打量四周。
昨晚他明明带着卷卷睡在狗窝的,怎么回到房间了,还带着卷卷。
想到时瑾年生气时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江绵瑟缩一下,抱着卷卷,两只白白的脚冲进拖鞋,一秒不敢耽误冲出卧室。
一定要趁着少爷没发现之前,把卷卷送下去,江绵心急如焚,开门就往外跑。
好巧不巧,刚跑出门,时瑾年也打开了门,单手抄着休闲裤口袋,没什么温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江绵猛然刹住脚步,抱紧卷卷,吓得双腿开始颤抖,脸色煞白。
”少……少爷,江绵不是……故意……带卷卷来。”
“对……对不起……江绵不知道……怎么在……在房间……”
江绵越说越急,望着时瑾年那种没什么表情的脸,越说越害怕,眼眶红了起来,氤氲着泪光,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卷卷感觉到主人的害怕,也瑟缩在江绵怀里,头埋进主人臂弯,完全不敢看时瑾年。
一人一狗,一个比一个胆小。
他有那么可怕吗?
时瑾年心里有些好笑,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几步走近江绵。
“少……少爷,对不起……”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江绵连声音都颤抖了,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怀里的卷卷被时瑾年拎着后颈皮提了起来,他本能的伸手拉住卷卷后腿。
卷卷:一动不敢动。
少年湿漉漉的眼睛,又怂又勇敢的望着时瑾年,用他的方式保护卷卷,生怕卷卷被扔掉。
“松手,小傻子,我帮你把狗拿下去交给阿姨清洁,你去洗脸,下来吃饭。”
时瑾年好脾气,语气一点没有生气,江绵懵了,还是乖乖松开卷卷后腿。
“少爷,你不生气吗?”
“傻狗昨晚有在床上大小便吗?”时瑾年问道。
“没有,我没闻到。”时瑾年不生气,江绵说话难得利索。
时瑾年拎着狗崽子轻轻提了提,“以后每天让阿姨把傻狗洗干净,只要他不把床弄脏,你可以带着他睡觉。”
“真……真的吗?少爷!”少年脸上还挂着泪,顾不得擦,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时瑾年衣袖,似乎还不相信。
“真的。”时瑾年被他呆呆的模样逗笑,“小傻子,以后不许睡狗窝。”
“谢谢……少爷!”
突如其来的惊喜,少年欢喜的原地跺脚脚,“少爷真好!”
刚刚还在哭,这会又笑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小傻子,快去洗漱吃饭。”时瑾年拎着狗,迈开长腿,往楼下走。
只不过时瑾年的好心情,还没保持到中午,又要生气。
保镖敲门,脚步很急进来,“时总,江绵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