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萝从不掩饰自已“永恒”的秘密,但或许是不想和别人分享,亦或许是不敢得罪幽萝,迄今为止关于她秘密的记载都少之又少,基本都被各个顶级势力小心保管,只有寥寥无几的人知晓。哪怕是身为第一冥主的魏自巡都只是偶然间听某位传奇随口提及,但也因为太过匪夷所思而被他当做了一个玩笑。
但身为风阁阁主的老妪知道。
幽冥的总体实力其实远不如余晖,甚至和太元古府,颜家等顶级势力相比都显得格格不入。除去幽萝这位域主,幽冥仅有一位初阶传奇撑场子,再之下的最强者就是七阶巅峰的魏自巡。
但他们谁也不敢招惹幽冥
毕竟谁也不想对上一尊死不了的半步逍遥。幽萝可以不在乎,哪怕幽冥死得只剩她一个。
但他们死不起。
万一把幽萝惹毛了,直接跑来拼命,换谁都遭不住。
幽萝和余晖的关系不算差。随口调侃几句,小小的萝莉神态自若
“说说吧,鸟阁还是你们风阁。”
“域主对花月二阁似乎比老身还有自信。”老妪笑着说,“卜祭实力或许不如花,月两位阁主,但论算计可一点都不差。”
给了老妪一个大大的白眼,幽萝撇嘴
“那两个家伙要能被卜祭算计,你们余晖可以直接解散了。连逍遥都没能算计得了她们,区区卜祭,哼哼——”
老妪笑而不语。幽萝与她对视,淡淡道
“是鸟阁吧。”
老妪点头,手中拐杖重重地一戳,传奇巅峰的气势瞬间覆盖整座幽冥殿
“老身不在乎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在乎他们在我余晖安插棋子。但……”
先前和蔼的脸色此刻已寒霜遍布,老妪眼神如刀,压抑不住的愤怒几乎快凝成实质
“他们不该对她们出手!”
传奇级的气势对半步逍遥的幽萝没半点影响。她敏锐地抓住了老妪口中的重点,好奇
“居居和那个乌洁洁,到底是什么身份?”
老妪的气势一凝,片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的眼中满是宠溺与心疼
“居居是月阁阁主的亲生女儿。而乌洁洁……虽说她不是阁主所生,但毕竟也是居居同父异母的妹妹。阁主虽然痛恨那个男人,但不至于将火气对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发泄。当年那个男人和洁洁的生母皆死于禁界之手,洁洁被余晖的一位阁老救下。阁主看她可怜便收养了她,待她也如待亲女儿一般。只不过,唉……”
老妪苦笑
“洁洁她的天赋远无法和居居相比。虽然阁主和居居不在乎,但洁洁她的性格太过要强,不愿意一辈子靠着她们的保护。因此她加入了风阁,想通过自已的努力证明自已。居居担心她的安全,也同样加入了风阁。再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这样啊……”小手托腮,幽萝微眯着眼
“司书有问题?”
老妪:Σ(????)?
忍不住瞪了她眼,老妪无奈
“司书大人是藏书阁阁主,对余晖事务基本不插手。只不过司掌情报的鸟阁离不开藏书阁,界主大人当初才把藏书阁划分给鸟阁而已。真要算起来的话,司书大人和界主大人是一辈的,我们都算是小辈了。司书大人真想投靠禁界的话,哪还有我们什么事!”
粉舌轻吐,幽萝浅笑
“她投靠禁界才好,那样本域主就有理由把她抓来了!哼哼,当初仗着那个混蛋界主在,处处欺负我!现在界主不在了知道躲着我了,一天到晚藏在藏书阁里不出来,她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她了吗?哼!”
老妪哭笑不得。幽萝想抓司书大人也不是一两天了,但司书大人同为半步逍遥,虽然论战力不及幽萝,但也不是幽萝想抓就抓的。况且自从千年前那一战后,司书大人常年隐居于藏书阁,即使偶尔外出也特意躲着幽萝。而藏书阁是界主大人所留,其上布下的禁制连逍遥的攻击都能挡下一二。司书大人铁了心不出来,幽萝也拿她没什么好办法。
其实,幽萝想抓司书大人,司书大人又何尝不想抓幽萝呢?老妪曾亲眼见到她们性子清冷的司书在某天清晨收到幽萝的信件后火冒三丈,当场拉着花月两位阁主,带着界主的神兵就要找幽萝算账,被两位阁主好不容易劝下后躲在角落暗戳戳扎幽萝的草人,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要把幽萝绑来当自已的玩具,还要把她屈辱的模样一帧一帧拍下来传出去
顺带一提,花阁阁主提前预订了一份。后来在一次外出时,刚离开余晖地界的她就被某只小心眼萝莉一黑棍敲晕,在藏书阁的飞檐上挂了整整一个礼拜
最后被司书大人一脚踹回花阁
嗯,当着余晖众人的面
自那之后,司书大人的藏书阁里便多了一位总爱在她耳边碎碎念,怂恿她去挑事的阁主。
“唔嗯……”
伸着懒腰起身,忘失贝齿轻咬唇角,淡蓝色眸子遥望某个方向
“我要去!”
撇嘴,幽萝白了她眼,没好气道:“那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好的?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小手轻轻捏住幽萝柔嫩的脸蛋,忘失抿嘴
“是他把我带大的,对我来说,他就像父亲一样呢。”
“嗯哼~~真的只是当做父亲吗——”
禁不住幽萝的笑言,红晕顷刻爬满了忘失的脸。给了她一个羞恼的眼神,忘失转身就走,留给两人一道略显慌乱的背影
老妪:“……”
待得忘失消失在自已的感知中,老妪皱眉,苍老的脸布满凝重之色
“一位活着的禁界逍遥……”
“嗯?”
一人高的镰刀横在老妪颈间,幽萝自顾自将剩下的半杯奶茶一饮而尽,抬头与老妪对视
“放弃你的念头吧。否则,即使界主复生也保不住你。”
瞳孔紧缩,眨眼间老妪额前已布满细密的冷汗。幽萝不是在威胁她,只是在警告,作为朋友的警告,她很清楚。但正是如此,她才知道幽萝的话有多可怕
脑中万千思绪交织,忽然,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握着拐杖的手颤颤巍巍,老妪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字
“他——”
给了老妪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幽萝微眯着眼,声音平淡如水
“他未必是,但——”
收起镰刀,幽萝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你们敢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