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成启航从身跑了过来,也许是跑的有些急他的耳边有些许的嗡鸣声。
他看到楼连停在白漆霜的面前时也感到震惊,当他反应过来楼连跑出去的时候人已经到白漆霜的面前了。
对此,白漆霜倒是没感觉到意外,只是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姐姐,你没事吧。”
白漆霜伸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摇了摇头。
“哥!”
成启航抱起那只剩下一个骨架的李雄,很轻,特别的轻。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成启航将耳朵贴近他的嘴边,只听到细微的几个字。
“哥......”
李雄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你去哪?”
楼连下意识的抓住了白漆霜的胳膊,反应过来后就立马松开,一个侧步挡在了她的意思前面。
“林停云让我去救她,不进到门里怎么把她拉出来?”
她将胳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面色平静,但额头上不断出现细腻的汗珠凝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我去吧,你在这待着。”
“行吧,你去吧。”
白漆霜回答的毫不犹豫,随后立马瘫坐在地上。
“我以为你至少会犹豫一下。”
“犹豫什么,我都这样了去了说不定两个都折里头,你赶紧去,我们在这等你。”
说完,白漆霜闭着眼开始养神。
楼连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成启航的肩膀,叮嘱道,“照顾好你白姐姐,等我回来。”
“嗯!”
成启航放下李雄的尸体点了点头。
随着银门的褪色,飘在半空中的门也渐渐落回到了地面上,他打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走了进去。
成启航坐到白漆霜的旁边静静的坐着,稚嫩的脸上透露着些许的孤寂,他把头埋在手臂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跟你哥的关系不好吗,我以为你会哭。”白漆霜睁开眼,神色有些疲惫。
“哭了我哥也回不来,而且会显的我很没有用。”成启航低垂着眼眸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是害怕我嫌你没用,抛弃你?”
成启航瘪着嘴不敢抬头。
白漆霜轻笑,道,“你想多了,刚才来的时候你还把鼻涕往我身上抹呢,现在装坚强,有点晚了吧。”
泪滴从成启航的眼眶里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炸开了一朵水花。
“哭吧,我就当不知道。”
“姐姐.......”
“嗯?”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成启航对着白漆霜大声的哭了出来,他大喊着,将所有的委屈与想念全部都宣泄了出来,如一股洪流冲刷着他本就最弱的内心。
白漆霜只是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哭,没有安慰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等待他发泄完。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的停止,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又重新坐在白漆霜旁边守着她,但是胸口处总觉得闷闷的有些不舒服。
“咔!”
白漆霜猛的睁开眼回过头,在她身后的天空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隙正在不断的延伸。
“怎么这么快。”
“咳!呕—”
“成启航!”
成启航在倒下去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李雄旁边长出了一株紫色的小花,但又很快变成了粉末飞向了裂隙之中。
“快走!”
楼连将那扇生锈的门踹开,抱着昏倒的林停云跑了出来。
就在他出来的后一秒,那扇门逐渐瓦解最后变成粉尘向空中飞去。
白漆霜同样抱起昏倒的成启航,二人朝着悬崖边跑去,他们脚下的泥土开始不断的长出一片片的紫云英,而后又在下一秒被裂隙吞噬。他们的身后是一片虚无,哪怕只是看一眼灵魂都在颤抖。
悬崖对面的木郎开始不断的延伸,形成了一座桥,在木桥的中央是一道门,一道木门。
..........
“小航,你妈妈他出远门了,以后舅舅来看你好不好啊。”
“好。”
男人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油漆,给成启航盖好了被子。
“那你好好休息啊,舅舅晚上再来看你。”
在男人走后,成启航坐了起来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
“那小孩的妈妈我估计是跑了,要不然能把这孩子一个人扔这?”
“你别瞎说,孩子还听着呢。”
“我知道,我就是想给这孩子鸣不平,你说说有这么当妈的吗,孩子有心脏病,不好好关心就这么扔下自已的亲骨肉跑了,我要是看见他那妈肯定得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行了行了别生气。”
“小航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大娘收留你,你去大娘家里住!”
成启航没说话,只是扯出了一个笑容。
闻着病房里的药味,成启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他的梦里有一片绿色的草原,很大很大,还有一股好闻的花香。
等他再睁开眼,原本在他隔壁的大娘早已离开,带走了她带来的所有的东西。
“想什么呢!”
李雄从书包里掏出一把不知道哪里摘来的野花,连带着根须和泥土一股脑的塞给了他。
“这是我春游的时候摘的,我听我班级的那些女生说去看望病人的话得带花,这花好看吧,可香了,你闻!”
李雄笑呵呵的,圆滚滚的肚子一颤一颤的,他也跟着笑,像个傻子一样。
..........
“所以,你俩的关系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楼连坐在成启航的对面,白漆霜坐在他旁边,三人面前是一堆正在燃烧的篝火。
“舅舅为了给我挣钱治病接了一个刷油漆的活,结果在三楼踩空摔了下来,去世了。”
“所以你哥就认为他爸爸的死是你造成的?”白漆霜问道。
“嗯。”
“挺合理的,要是我是你哥,我也埋怨你。”
“霜儿!”
“不过.....”白漆霜又说道,“从他给你的话来看,他确实希望你能康复,好好的活着。”
“你怎么知道?”楼连问。
“自已想!”